一切發生的太快，蘇杳甚至來不及驚叫，就撲通掉進了湖裏。

  “唔......咕嘟......”蘇杳沒學過遊泳，掉進水裏就像塊石頭，衣服什麽的浸了水，變得更加沉重，將蘇杳向下墜去，慌亂之中蘇杳嗆了好幾口水，腳下胡亂踩著水，然而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離水麵越來越遠。

  眼瞧著蘇杳整個身子都沉下去了，燕昭二話不說，脫了外袍就也跳進了水裏，向蘇杳的方向遊去。

  蘇杳終於體會了一把溺水，胸腔裏心跳得厲害，肚子裏進了一肚子水，感覺憋氣憋的難受，太陽穴都有些發熱，隻能憑著本能閉氣，堅持了不過一會兒，就開始眼前發黑，偏偏這時候蘇杳小腿還抽筋了，蘇杳徹底失了力，張開的嘴中吐出一串串泡泡，向黑暗中沉去，隱隱約約看到有個白影子向自己遊來。

  燕昭終於來到蘇杳身邊，長臂一伸將人攬過來，卻見已經暈了過去，連忙給對方渡氣。

  蘇杳模模糊糊感到唇上一陣溫熱，接著一縷空氣流進胸腔，總算是能喘上氣了，緩緩睜開眼睛，就是燕昭的星目劍眉，燕昭眼裏滿滿是焦急，仿佛恨不得將所有氧氣渡給蘇杳。

  見蘇杳醒了，燕昭頗有些戀戀不舍得放開蘇杳的唇，將人帶著向船邊遊去。

  蘇杳小腿抽痛的厲害，盡量不拖著燕昭，用空出的手去夠自己的小腿，希望能掰一下。

  燕昭終於發現了蘇杳的不對勁，回過身來,有力的臂膀托著蘇杳，伸手去掰蘇杳的小腿，一下子就摸到了錯位的筋，手上稍稍用勁，給掰了回來。

  蘇杳隻感覺到對方溫熱的手掌撫摸在自己小腿上，指腹與自己皮膚接觸的地方引起一陣戰栗，自己蜷縮在他的懷抱裏，像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呼！......咳咳......”兩人終於浮上水麵，燕昭先將蘇杳托上去，早在船上的秋雁嚇得七竅出了六竅，在一邊著急的守候著，趕緊將人拉上來。

  “來人！快去找件幹淨衣裳！小心小姐著涼了！”

  蘇杳全身癱軟，跪在那兒往出吐水，秋雁為自己披了件衣裳，為自己順氣。

  “怎麽樣？好些沒？”燕昭全身濕答答的，蹲在蘇杳麵前，眼神顯得深邃，濕漉漉的頭發貼在兩頰，小水珠一滴一滴掉落下來，砸在甲板上，開出一朵朵水花。

  蘇杳抹了把臉，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燕昭身上的熏香仿佛還停留在鼻尖，蘇杳有點不敢看對方的眼睛，隻是盯著地板。

  燕昭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是我的錯，當時......不該開那樣的玩笑。”

  玩笑？！蘇杳終於抬起眸子，眼底卻是一片冰冷，原來是玩笑，這樣一點一點不落痕跡的親密，原來是玩笑。

  蘇杳仔細想了想兩人相處的點滴，燕昭話語中的曖昧，對自己的照顧，眼底的溫柔......

  原是自己多想了，堂堂靖江王，這樣的玩笑看來也是稀疏平常，倒是自己想多了。

  燕昭不知道蘇杳到底腦補了什麽，隻見蘇杳眼神變得十分陌生，直直的看著自己，像是要看進自己心底去。

  “怎麽了？”

  蘇杳突然覺得湖上起風了，剛從水中出來周身冷得很，裹緊了衣裳，將眼神撇開，自己慢慢扶著欄杆起身。

  “沒什麽，今日多謝靖江王救命之恩，秋雁去準備薑茶，冷。”

  這表情是沒什麽？燕昭本能覺得不對，看著蘇杳從自己身邊就要走過，直覺告訴自己這次如果不伸手拉住便會錯過什麽。

  “可是我說錯什麽了？”燕昭將人攔住，眉毛深深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