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自嘲

  “下馬威就是好修養？延微蓁反譏，不在意對麵老人釋放的威壓，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剛搬到璟華園，慕溫驍森冷多了。

  “別人都這麽做。曹老爺子一臉倨傲，仿佛叫你過來見麵是你的榮幸，接受檢查是必須的。

  “我沒讓您請啊，也沒想過要見您，曹老爺子，請問您找有我什麽事？延微蓁不想與之周旋，開門見山。

  “你知道永年在哪裏？三兩句話說得曹老爺子氣血上湧，也沒了說教的心情。

  “知道啊？

  “是溫驍告訴你的？曹老爺子雙眼亮了亮，更多的是暗晦莫明。

  “不是。慕溫驍雖然知道，但她知道是曹永年自己找上來的。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他在哪裏？

  “無可奉告，至於他在哪裏，他不讓我說。

  “我讓你說。

  “我跟你不熟。

  “放肆！

  “……延微蓁自顧自地嚐著各式茶點，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的盛怒。

  “你說是不是說？這麽多年身居高位，無不對他恭敬有加，延微蓁的不順從，也不怎麽恭敬，這還是頭一回遇到，曹老爺子有點接受不了。

  蔣沛凝自進來和公公問安打了招呼之後，便規矩地坐在一旁喝茶，等著公公發話叫她開口，這便是曹家的規矩，此刻她有一絲慶幸有這個規矩，如果公公知道她和老公都知曉兒子的下落的話——。

  “嘿！審問犯人呢？我說曹老爺子，許多老爺爺都說您不咋樣，您還真不咋樣，您孫子讓我不說，而我又答應了，您這是逼我失信於人？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從教育事業上退休的。延微蓁認真地看了看，眨著大眼，疑惑極了，似在說這樣的也能在高位？

  包間裏窒息般的寂靜，曹老爺子黑了老臉，周身爆發滔天的怒意，“你！咳咳……

  “別介，千萬別出啥事啊，也別找我啊，我是有問才答的，曹夫人可要作證，你們曹家開口就是幾百萬，我陪得起也不想給，免得助長了你們囂張的氣焰。延微蓁見對方激動的不行，她特別後悔來這一趟，這上了年紀出了啥事，她得賠多少啊。

  蔣沛凝手裏的茶杯抖了抖，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奇特的姑娘。

  “真以為有賀家護著，你就可以肆意橫行？

  “沒有啊，我很老實的。

  蔣沛凝借喝茶之際狠狠地抽了抽嘴角，這丫頭真是，嗯，真是可愛，而且勇氣可嘉，公公曾久居高位，周身的威壓讓人發怵，但延微蓁像是沒事人似的，隨意極了。

  “他逃走之事本就不對，難道你還要為他保密？孫子身邊有這麽一個守信的人，曹老爺子即讚賞又惱怒，一時臉色由青到紫。

  “曹先生犯罪了？我不知道耶？

  “說什麽話呢！這死丫頭怎麽如此的不上道，說話顛三倒四的，

  “不是您老說的逃？

  “我是說他從家裏逃走！

  “他都三十好幾的老男人了吧，想去哪裏是他的自由吧？又不是三歲半，需要監護人看著，難道他偷了家裏的東西？

  “……

  “曹老爺子，我還有事，就不與您多說了，實話告訴你吧，曹先生不在中國，他在國外，在蘇博士的研究所，他闖研究所時差點被扔去喂野獸，情急之下給我打了電話，我和蘇博士有點淵源，所以幫了他一把，用百多斤的肉幹換了他的老命。

  “他去那裏幹什麽？蘇博士，曹老爺子知道，此人行為詭異，亦正亦邪，因醫術高超，為他賣命的人不少。

  “找老婆啊，男人麽，除了女人還有什麽肯讓他豁出命來的？

  “他未婚妻在北京，哪兒來的老婆？

  “啊？您說他要犯重婚？

  “什麽亂七八遭的！他都沒結婚，哪來的重婚？

  “老爺子，你不知道嗎？曹先生六年前就領了結婚證的，我還見過的，女方好像是叫苗如意的美女。

  “你說什麽？

  “您真不知道？唉！您做人真失敗，孫子結婚居然不通知你。延微蓁拿出手機快速地翻了翻，翻到隻有極少的人可以查看到的曹永年曬的結婚證。

  曹永年這是在為自己的兒子正名，如果突然冒出一個五歲大的兒子，大都會猜測私生子什麽的，他不想自己的兒子回國受到輿論攻擊，於是昨天曬了結婚照，上麵的日期是六年前。

  “您看，這是他們的結婚照。

  曹老爺子黑著臉戴上眼境，真的是結婚證，相片上那個女人他認得，就是當初和孫子同居的那個，不，從這日期看了，他們不同居，而是合法的夫妻生活。

  捏著手機骨瘦的手上青筋快速湧現，曹老爺子無法遏止的怒火在眼裏閃爍著，如火山爆發即將噴射。

  延微蓁似沒想到對方如些大的震怒，眼裏閃過不忍，“曹老爺子，你悠著點啊，你們自估身價太高了，我有錢也不會賠，太肉疼了。

  “你可以走了。

  “手機給我。

  “……

  延策蓁拿著自己手機看了看有沒有被捏破，然後歡快的出了包間。

  曹老爺子看了一眼抖著手用手機查著東西的兒媳婦，不用想也在找那張結婚證的相片，這個兒媳婦也太沒用了，娘家更是一般，一點也沒幫到兒子，反而拖了不少後腿。

  所以他一心想給孫子找一門好的親事，讓孫媳婦娘家成為孫子的助力，使曹家更進一步，結果呢，那不孝孫居然背著他結婚了。

  想到那個和孫子扯結婚證的女人，曹老爺子臉上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如同所以的情緒被那深邃幽寒的眸子吞噬。

  蔣沛凝終於翻到，卻要密碼，兒子這是——，抬頭無意掃到公公那幽光的眼神，身子不由緊繃僵直，“要密碼，打不開，爸，你看到的是真的？永年他怎麽結婚了？我們怎麽辦？

  ……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包間裏響起冰冽的聲音，“去查！查到那女人的家人，帶來見我。

  結了婚又如何，一張結婚證而已，能出現，他就有辦法抹掉。

  “是！蔣沛凝愣了一下，怕曹老爺子懷疑，慌忙點頭領命。

  “算了，靠你去做，隻怕是沒結果，當年那麽點事都辦不好，才讓那女人死灰複燃，又纏上了永年。

  “爸，我嫁到曹家三十三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那毫不掩飾的鄙視是不是太傷人了？饒是早就知道，饒是做了許多的心裏建設，蔣沛凝還是被傷到了。

  蔣沛凝嘴角勾起一抹自嘲，還是孩子們看得明白，所以都勸她有些東西沒必要太執著，人生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