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青紫色蝴蝶
作者:夏洛希      更新:2020-04-27 23:58      字數:4166
  “有人跟我反映,你在西哲課上寫筆記。顧末鬆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腦,一點都沒有看她的意思。紀暮然聽了以後,更加疑問了。

  “老師,我寫的是西哲史筆記。這到底是什麽跟什麽啊,他現在有些抓狂,有種想把顧末鬆拉過來,拽著他的衣領要她給自己解釋的想法。

  “紀暮然同學,你先聽老師說完。

  “好。

  “然後你的任課老師跟我說,你真是個小可愛。

  聽完顧末鬆的話以後,紀暮然瞬間明白了什麽意思,而且知道了是誰告的狀了,紀暮然看了看書淺淵,書淺淵有些無奈,心裏默默的雜碎著,不得不承認,這個顧末鬆真是中國好隊友啊,到關鍵的時候,出賣的真快。

  她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後走到書淺淵的身邊,把胳膊搭在書淺淵的肩膀上,“書老師,你既然這麽想誇我,就誇好了,還要借著顧老師的口,然後還不想讓我知道。

  “沒有,沒有。說完以後,書淺淵便把一摞資料遞給了她,“把這些資料發下去,這上麵有重點,上課我都跟同學們說過了。

  然後就繼續低下頭,忙著自己手裏的事情,但是書淺淵感覺到自己到底也不知道在忙什麽,但是還要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才能解決現在的尷尬的問題。

  紀暮然看書淺淵沒有啥反應以後,歎了口氣就走了,“書老師,我走了。

  他抬起頭,跟她擺了擺手,“走吧。

  紀暮然走到門口,回了一下頭,鼓著腮幫子,一臉氣鼓鼓的表情,“書老師,你都不挽留我。

  書淺淵衝著她溫柔的笑了笑,“乖,我有點事情需要忙。

  她也不好說什麽,點了點頭,然後抱著一摞的資料走了,臨走的時候,為了表示心中的不滿意,她還特意把關門的時候聲音弄得大了點。

  她出了門以後,走到了樓梯口的位置,這個時候,她正巧看到了白令溯還有薛竹兩人說說笑笑的往上走來。

  她還特意往裏麵靠了靠,她想看看兩個人這是上哪去,想看看兩個人究竟想要幹嘛。

  兩人到了書淺淵辦公室的門口,紀暮然的眼睛如同突然變大了一圈一樣,薛竹對著白令溯笑了笑,然後特別禮貌的敲了敲門。紀暮然退掉了一個角落,看著他們,等兩個人進了門她特意放輕腳步,靠了過去。

  其實,說的好聽點是靠了過去,說的不好聽,就是趴在門口偷聽。

  她在門外可以聽見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但是聽的卻不清楚,紀暮然更加靠近,把耳朵貼在門上,注意力十分的集中,此時的大腦在高速的運轉。

  怪不得總有人說,女人在這方麵,總是有特別的天賦,有超強第六感,還有著豐富的想象力,總是擅長把沒有的東西想象出來,而且細節方麵總是讓人挑不出任何的破綻。

  盡管感覺把耳朵都貼了上去,但是還是感覺聽不清,隻能大概聽到裏麵的講話聲,但是想聽清楚內容卻無能為力。

  紀暮然的好奇心比較大,再加上她對這個白令溯的好奇,還有那次對薛竹,有種說不出的敵對感。

  她索性不聽了,這種行為如果讓別人看見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還是想聽什麽進去比較靠譜。

  她抱著剛剛的那一摞複習資料,敲了敲門,等到有人說請進的時候,她才進去,而且還是輕輕的把門關上。簡直是和剛剛判若兩人。剛剛恨不得把門都拆了,現在是怎麽懂禮貌怎麽來。

  在她進門後,先滿辦公室看了看,薛竹現在正坐在書淺淵和顧末鬆兩人中間桌子空的地方,然後腿來回的前後悠著,而白令溯呢,也是在一旁的沙發上坐著,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拿著手機,而另一隻手正在來回的上下滑動屏幕,正好衣服的袖子漏出一塊手腕的皮膚,紀暮然清楚的看到,她手腕處那個青紫色的單翅蝴蝶。

  通過這個蝴蝶,紀暮然就明顯的感覺到了她是一個有故事的女生,而且身上會有一段令自己難忘,而且又對自己造成影響的一段經曆。

  她覺得也不好老盯著白令溯看也不好,隨後她把視線轉移到了顧末鬆那裏,站了一會,一直在看著顧末鬆,一句話都沒說,然而這個時候薛竹用著似乎帶有調笑的口吻跟顧末鬆說著:“顧大輔導員,你們係的學生來了,你也不知道看一眼。

  顧末鬆終於把簡直恨不得安在電腦上的眼睛舍得取了下來。然後看了眼她,“呦,你怎麽來了,怎麽,還有啥事?就看了紀暮然一眼,然後眼睛就又像長在電腦上一樣。

  “老顧,我突然想起來,你上次跟我提的關於班裏同學成績的問題。其實,紀暮然這就是隨便隨口一編,依照顧末鬆的習慣,就是如果這個事情忘記了的話,他一定會說不知道,以後再說這樣的話。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顧末鬆想都沒想,然後就說:“這個事以後再說,我現在忙著呢,哪有空弄你們這些事。有啥事找班長行了。

  薛竹聽到以後,輕聲的笑了一聲,“顧大輔導員,你就這麽敷衍你的學生啊,這有點不太好吧。

  薛竹說完以後,白令溯也跟著笑了起來,不得不承認白令溯的聲音很好聽,笑起來聲音清脆的如同穀中的清晨的黃鸝鳥初喉一般,且聲音中還帶有一絲絲古代大家閨秀那種含羞之意。紀暮然感覺自己深深地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原來聲音好聽是這麽好的事情,怪不得有的人是聲控了。

  其實紀暮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就是想聽下她倆在跟他倆說些什麽。

  白令溯也開始跟顧末鬆開起了玩笑,說:“顧老師,有沒有興趣管我的事情呢。

  顧末鬆有些疑問,一個同學是自己係的學生嗎,他把視線移到了白令溯的身上,接著,他有仔細想了想,怎麽回事,自己從來都沒見過這個學生。

  白令溯還在玩著手機,邊玩邊繼續說著:“顧老師,我是曆史係的白令溯,我說的有事請求你幫忙,其實就是一件小事。

  顧末鬆還是有些疑問,曆史係的同學跑哲學係,還說有事情,到底能是什麽事情。

  他想了想,說:“你先說來看看。

  白令溯放下手機,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一種氣場深深地壓了下來,“我們係有個女同學,和你們係的一個男生在談戀愛。

  顧末鬆看著她的表情的時候比較緊張,腦子裏在想了好多雜七雜八的要求,但是聽了以後,他突然笑了出來:“嗨,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大學裏麵跨係談戀愛的很多。

  白令溯的表情還是很嚴肅,紀暮然看了看她的眼睛,她感覺到白令溯此時的眼睛裏多了些怒氣。白令溯拍了拍桌子,聲音粗了豪放了一些,和剛剛簡直是不同的風格,“顧老師,請聽我說完好嗎,我是非常認真的跟你來說這個事情。

  顧末鬆忍住了想要笑的意思,然後點了點頭。他憋著,一句話都不敢說,他怕一張嘴說話,會控製不住情緒。

  白令溯翹著的二郎腿換了一條腿,從兜裏拿出了一盒女士香煙,打開煙盒,取了一隻,點上火後吸了兩口,隨後便吐出一縷縷的白煙。她往桌子上的煙灰缸裏談了談煙灰,然後接著說:“我們係的女生覺得兩個人不合適,女生提出分手,你們係的這個男生呢,就動不動找一幫男生堵這個女生,並且拿著刀子,警告她如果再提分手,他就用刀子把她臉上的肉一小塊一小塊的切下來,然後喂狗。

  在場的人聽了以後,感覺身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到底是愛到什麽程度了,居然會這樣。但是令紀暮然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身邊的同學居然有這樣的人。

  白令溯又吸了兩口,然後臉仰起,吐著白煙,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著。很快一支煙著盡,她打算再拿出一根,坐在桌子上的薛竹開口到:“少抽點。

  這個時候,白令溯點了點頭,把香煙放了回去,歎了口氣,眼睛裏有種說不出的死氣沉沉的感覺,取而代之的則是臉上的疲憊感越來越重。

  “自從那件事以後,這個女生就開始變得精神恍恍惚惚,男生的愛也越來越變態,到最後,這個女生選擇了自殺。但是幸運的是,生命保住了,但是,手上卻留下了一條疤。她的聲音也有些沙啞,慵懶,這完全不像她表現在同學麵前的音色,“這個女生就是我,而這個男生也就是你們係的容穹之,我想讓輔導員你告訴他,我們倆完全沒有任何可能,從今起,就此別過。而且,請不要再找我的麻煩,我現在的這個男朋友他惹不起。

  容穹之,名字耳熟,但是卻想不起這個人的臉。紀暮然想著,自殺,手上留疤,那一般就是割腕。她突然想起來了,白令溯的手腕上紋了一個青紫色的蝴蝶,這大概就是傷疤的所在了吧。

  顧末鬆的眉頭皺了皺,點了點頭,本來略帶笑容的臉也收斂了起來,嘴唇緊閉,想了想,“白同學,我先代替這個同學跟你說聲對不起,至於你剛剛的問題,我以後會找相關的同學談話的,希望白同學可以理解。

  白令溯好像也有點不以為然了,點了點頭,然後拿著包,連聲謝謝都沒說,轉身就往外麵走去。薛竹看到白令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跳下桌子,跟顧老師還有書老師說了聲謝謝以後,白撒腿就跑去追趕白令溯。

  等到她倆走了以後,紀暮然把資料放在桌子上,然後坐到沙發上,玩著手指。顧末鬆看了看紀暮然,“呀,你居然還沒走啊,我以為你走了呢。聽完,紀暮然一句話都沒說,然後給他顧末鬆一個大大的白眼,什麽眼神,一個大活人在這裏站著都看不到。

  “那個容穹之是誰?我們係的人嗎?我怎麽沒什麽印象。“顧末鬆跟紀暮然說著,他自己想了好久,在白令溯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在想這個人到底是誰,名字很熟悉,但是感覺就是忘記了這個人的樣子,想要努力想起來這個同學的臉,但是卻感覺自己和得了失憶症一樣,越想越想不出。

  紀暮然歎了口氣,點點頭,若有所思,這個同學,我也是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但是想不起來長什麽樣。“

  顧末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紀暮然,你打電話給咱們班男生或者是班長,讓他們找這個男生上我辦公室來一趟,他們男生都住在一個公寓,一般都差不多能認識。“

  紀暮然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了寧蒙,然後撥了出去,電話響了一會兒,那邊就接通了,傳來了寧蒙一種大大咧咧而又欠揍的聲音,“喂,紀暮然,這才下課沒多久,你是不是想我了,現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哎呀,別鬧了,我跟你說個正事兒,有個叫容穹之的男生是不是咱們係的同學。

  “對呀,隔壁班的,怎麽你想打聽他?哎呀,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紀暮然對於寧蒙顯得有些無語,怎麽跟他打聽什麽人久是看上人家了。

  “哎喲,我不跟你鬧了,我這是正事,你現在能聯係到這個同學嗎?嗯。顧老師讓她上一趟辦公室。

  寧蒙終於收起了他那副開玩笑的口吻,從電話裏可以聽出他現在一本正經的在說話,“我一會翻翻我的電話本,應該是有這個同學的名字,但是也不一定有這個同學,是我偶然一次在聯誼晚會上認識的,這是隔壁班的我也不太清楚,他雖然是一個係的,但是不代表我會認識他。

  紀暮然一聽他說的,覺得有點希望,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好,你快找吧,我掛了,一會兒如果你找到的話,你跟他說說,讓他來一下輔導員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