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感受著因訓練過度而不停顫抖的雙手，王淵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全身癱軟。汗水從眉頭滴落，王淵用一隻手抹了一把，長出一口氣。

  王賀從雜物間拿了兩條毛巾和兩套新的訓練服，遞給王淵一套。“洗澡去。”

  王淵點點頭，王賀說的地方是位於落虛山裏的一處小池塘，那地方是王淵與王賀在山上玩耍時無意中發現的，屬於兩人的秘密基地，應該沒有其他人發現。王淵偶爾會去那裏洗澡，或者練習遊泳。

  距離開靈大會隻有幾天時間了，從王淵和上官虞買衣服那天算起，已經整整過去了兩個多月。這兩個多月的時間，每一天王淵都在努力訓練，但最終結果王淵並不滿意，他仍然沒有突破到淬體界五。王賀早已成功突破了，甚至武部其他普通弟子也有很多進階到了淬體界五。這事讓王淵很受打擊，他每天訓練絕沒有偷懶，然而至今為止，單杠訓練最好的成績也隻有89個，抗靈力測試也最多隻能堅持到四周天。

  王奕注意到兒子的低沉情緒，得知原因後如此安慰：“我去看過武部的弟子境界表，淬體界五的隻有6個人，可整個武部的弟子足有300人，並且境界大多是淬體界二和三的樣子。”王奕拍拍王淵的肩膀。“所以，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不要太過糾結境界的事，開靈能否成功跟淬體境界並沒有直接關係。”

  “那麽，跟什麽有關係呢？”

  “天賦，感知能力和毅力。”

  其實王淵真的很想知道開靈時究竟會發生什麽事，跟抗靈力測試差不多嗎？他也曾經問過開靈成功的師兄們這個問題，得到的回答非常一致：非常痛苦。

  “那麽，隻要能撐過去就可以了吧。”

  “開什麽玩笑，撐過去？”一位師兄連連擺手，“不不不，開靈的目的不是讓你撐過靈壓，你也不可能撐得過去。你需要頂住靈壓並試圖吸收那些靈氣，如果成功了，你也就成功開靈了。”

  “那麽要怎麽樣才能吸收靈氣呢。”

  師兄瞪大眼睛，仿佛覺得這個問題非常愚蠢，“這我們不會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所以才說開靈需要天賦嘛。”

  師兄擺擺手，“總之，你們不用擔心對開靈一無所知，武師會在開靈大會前幾日教導你們的。”

  兩人走在落虛山的山路上，那個小池子在落虛山上一個隱蔽的山洞裏。說起來，王淵和王賀之所以能發現那個山洞，還有一個小故事：一年多以前，王賀和王淵在山上玩耍的時候碰到一隻老虎，並非靈獸，隻是普通的老虎，然而普通的老虎也不是王淵兩人對付的了的。那隻老虎似乎餓了很久，發現王淵兩人，沒有猶豫就撲了過來。兩人分頭逃跑，王賀跑著跑著突然就消失了，把王淵嚇得夠嗆。後來王淵爬到樹上，與老虎深情對視了十幾分鍾後終於安全。王淵回到王賀的逃跑路線一看，原來王賀腳下有個裂縫，逃跑時沒注意失足摔落下去，裂縫下麵是一處

  山洞，山洞中途竟然有一個小池塘，從此山洞成了兩人的秘密基地。

  “到了。”王賀跳下裂縫，王淵緊隨其後。

  山洞內部很黑，隻有一條路通向深處。沒走幾步就碰到了池塘，這裏的光線已經非常昏暗了，但好在還看得清。王淵脫掉衣服，正準備跳入水中，王賀對王淵的‘寶地’發動偷襲，‘龍爪手’飛速掠過，被王淵一把抓住，用力反擰。

  “啊！痛痛痛，放手！”

  “你還小嗎，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好好，我不敢了，快放手。”

  王淵跳入水中，放鬆身體，感受著身體的清涼，愜意的說：“要是這裏是溫泉就好了。”

  王賀在水裏遊了兩圈，這個池子雖然不大但是挺深的，足有接近十米，也不知道是怎麽形成的。王賀遊到邊上，雙肘扒住邊緣。“怎麽可能呢。”

  王賀往山洞深處望去，一片漆黑，這裏還有一點光線，再往裏就是真正的純黑了。王賀提出建議，“要不我們今天去裏麵看看？”

  兩人發現這個山洞也有一段時間了，但從來沒有去深處看過。王淵也盯著深處，“沒必要，裏麵肯定就是個山洞而已。”

  “說不定有什麽機緣呢。”

  王淵不相信裏麵會有什麽機緣，但他確實有點好奇了。“可裏麵太黑了，路都看不清。”

  “我們可以做火把，拿布料包著樹脂，能燒很久。”

  說幹就幹，王賀立刻上岸，出去撿了一根大樹枝，裹滿樹脂，隨後把兩人換下來的衣服纏上。王淵見此大叫道：我還沒答應呢！”

  “別磨蹭了，你真的不想知道裏麵有什麽嗎。”

  王淵無奈，不再猶豫，上岸穿好衣服，準備探索。

  “要怎麽點火？”

  王賀從口袋摸出打火石，引燃一堆幹草，隨後就點燃了火把。室內頓時亮堂了起來，橘紅色的火焰不停跳動，在牆上映出兩人的影子，王淵往山洞深處看去，火光照出了一條路。

  “你早就想往裏麵探了對吧，打火石都準備好了。”

  “沒錯。”王賀晃動火把，試圖遞給王淵。“你走前麵。”

  “為什麽。”

  “因為我害怕。”

  開什麽玩笑，主意是你提出來的，現在你說你害怕？王淵打趣道：“你不是說裏麵有機遇嗎，你走前麵機遇就是你的。”

  “誰知道裏麵有什麽啊！”王賀猶豫了一下，“那好我走前麵，你跟緊我。”說完把火把往前伸了伸，循著火光往前探索，王淵立刻跟上。

  映入眼簾的隻有一條狹窄的，烏漆麻黑的通道，似乎通往無限深的地方。王淵向後看了一眼，已經看不到池子了，前麵也烏漆麻黑，後麵也烏漆麻黑。火把的光強非常小，並且又晃來晃去影響視線，場麵著實有些恐怖。

  “你怕不怕？”王淵忍不住

  出聲打破了沉默。

  “噓。”王賀卻製止了王淵說話，隨後左看看右看看，看得王淵心裏發毛，半響輕聲說：“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王淵凝神聽了一下，皺眉大聲說：“哪有什麽聲音？你別裝神弄鬼！”

  “噓！”王賀再度噤聲，“你小聲點！真的有聲音，絕對有，你仔細聽。”

  王淵真有些怕了，王賀的表情不像開玩笑。他隻好安靜下來，豎起耳朵仔細聽。

  咚……咚……咚，聲音很沉悶，間隔幾秒鍾，從遠處傳來。兩人就這樣麵對麵，仔細凝神聽著，遠處的咚咚聲越來越清晰。

  王淵現在真的有些害怕了，他再也不敢大聲說話，用求助的目光盯著王賀。

  “你感覺這聲音像什麽？”王賀的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

  王淵搖搖頭，“我聽不出來。”

  “我怎麽感覺，這聲音有點像心跳？”

  別裝神弄鬼好嗎！王淵臉都黑了，反駁道：“這怎麽可能是心跳，你見過誰的心跳這麽慢？”

  兩人又僵持了一會，王淵問道：“現在怎麽辦？”

  王賀一咬牙，“去裏麵看看，那聲音好像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兩人再次行動起來，那聲音很輕，王淵兩人一走起來，腳步聲就把它蓋掉了。王淵提心吊膽的看著前方，心裏盤算著一出現什麽情況立刻跑路，但什麽都沒有發生，通道一直往前延伸，像沒有盡頭一般。

  王淵：“咱們走了有多遠了？”

  王賀：有幾分鍾了吧，這個洞穴真夠深的。”

  王淵開起了玩笑，“說不定裏麵真有什麽機緣呢。”

  “那我分一些給你，咱們共享。”王賀看著前方，驚聲道：“前麵好寬敞！”

  之前，山洞的寬度隻夠兩人一前一後的前進，但前方突然寬敞了起來，已經可以容納兩人並肩而行了。王淵立刻站到王賀旁邊，這樣更安心一些。

  “嘿嘿，你看上去很害怕嘛。”

  王淵直接大方承認了，“難道你不怕，那個聲音真有些邪門。”

  異變突生，王淵隻看到王賀張開嘴正準備說話，突然他的身體向前栽倒下去。王淵聽見巨大的水聲，隨後火把就滅了，王賀的驚叫響起：“啊！”

  怎麽回事！王淵被嚇了一大跳。火把滅掉之後，周圍徹底暗了下來，王淵驚聲叫到：王賀！”

  王賀的聲音在前方響起，“救我。”同時巨大的水聲傳來，王淵感到有水濺到自己身上。

  “你掉水裏了嗎？我看不見你！”

  王淵真的看不見王賀，他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這是真正意義上的‘伸手不見五指’，周圍除了黑色還是黑色。王淵大聲叫道：“我看不見你沒法救你，你掉水裏了應該沒事吧，快遊上來！”

  王賀卻沒動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