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和平等？”

  一個頭戴有斑點狀圖案毛帽的小男孩看著手中的報紙。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這種東西麽？”

  羅麵無表情的放下了報紙。

  “如果能人人生而平等的話，弗雷凡斯王國又怎麽會因為鉑鉛病而幾近亡國呢。”

  羅看著眼前在海軍主導下進行疏散的平民陷入了沉思。

  羅出生在被世人稱為“白色城鎮”的國家：弗雷凡斯（flevance）。

  這個國家因地下的“珀鉛”礦產而形成了潔白無瑕的樹木和地麵這一奇特景觀，同時珀鉛也是上乘的原料。

  但世界政府卻隱瞞了珀鉛礦的真相：其本身一旦被開采出來，會使人中毒患上“珀鉛病”，居民會因微量毒素的累積使得每一代國民的壽命越來越短而發病。

  發病者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膚和頭發越變越白，在承受全身劇痛的同時死去。

  最關鍵的是，在鉑鉛病終於大肆爆發的今年，世界政府幫助了王國貴族逃跑，卻把平民無情的拋棄在那裏。

  甚至世界政府還給了海軍一個防止傳染擴散的理由，派遣海軍強製封鎖弗雷凡斯王國的所有出境道路。

  可鉑鉛病根本不是傳染病！

  這種病會遺傳，但並不會傳染。

  本質上來說，鉑鉛病隻是一種比較嚴重的重金屬中毒。

  不過還好世界政府派過來的海軍是一向我行我素的白鴿大將。

  在羅敬佩的目光中，白夜毫不猶豫的掛斷了世界政府通知封鎖全境的電話蟲。

  “怎麽樣？這份報紙上的演講稿？”白夜掛斷電話蟲，對著眼前還小的特拉法爾加?d?瓦鐵爾?羅笑著問道。

  “很容易激發人的衝動，不過有些太遙遠了。”羅微微眯著眼睛沉思道。

  的確，海賊世界的種族主義和奴隸製已經維持了太久了，這不是短時間內憑著一次演講就能改變的。

  “所以我認為那個波魯薩利諾這篇演講的目的，應該隻是個引子，呼籲人們開始行動起來吧。”白夜笑著說道。

  “大叔你很懂啊。”羅抬頭看了看身旁的白夜。

  “小鬼你也懂不少啊。”

  這麽小的年紀，能懂這麽多，能這麽成熟。

  這也是因為經曆了太多太多東西啊，雙眼目睹了許多的死亡與分離。

  白夜心中這麽想著，笑著摸了摸羅的腦袋，卻獲得羅的一個白眼。

  “所以大叔你是海軍吧，這樣拒絕世界政府的命令真的好麽？”羅的眼鏡微微眯起。

  看向正被幾位海軍醫療兵進行簡單治療的妹妹：特拉法爾加?拉米，羅的心情有些複雜。

  為了讓大家一心挖礦而封鎖鉑鉛礦有毒性的相關消息的是世界政府。

  而麵對現在這種即將因為傳染病謠言，而爆發戰爭亡國的情況，救了他們的卻也是世界政府麾下的海軍。

  不過世界政府倒是依舊很可恨的想要封鎖全境，這種救助他們的命令隻是海軍帶隊軍官自主下達的。

  “哈哈哈，那五個老家夥的命令我也不是第一次拒絕了。”白夜忍不住笑道。

  封鎖全境？

  開什麽玩笑！

  這又不是真的傳染病！

  重金屬中毒罷了，就因為這個不會傳染的病而封鎖全境，還任傳染病的謠言四處流傳。

  這樣下去弗雷凡斯王國遲早因此而滅亡。

  白夜可做不到這種事。

  況且現在世界政府因為波魯薩利諾的演講掀起的群情激憤，正忙得焦頭爛額。

  鉑鉛病這點小事，世界政府直接就交給白夜去處理了，他們可沒空管這些事了。

  白夜看到王國貴族全部撤走，隻剩下身患鉑鉛病的弗雷凡斯民眾們後。

  心中總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所以他大手一揮，決定讓海軍們就地幫助弗雷凡斯居民們。

  來之前請教過貝加龐克對於鉛中毒的治療方法，貝加龐克思考一會就給出了幾個方案。

  鉑鉛病是世界上最難醫治的幾種病之一，貝加龐克能想出醫治方案不是因為她的醫術比那些醫生高。

  這隻能說是術業有專攻罷了。

  鉑鉛病的本質是重金屬鉛中毒，對於海賊世界的大多數醫生來說，是基本上從未接觸過重金屬中毒這類病狀的。

  所以他們沒有辦法是正常的。

  但貝加龐克就不一樣了，他身為頂尖的科學家，對於鉛元素的了解還是不少的。

  “對於急性中毒者，需先進行一般急救處理，存在皮膚汙染者，需換洗衣服，徹底清洗外露皮膚。”隨軍醫生團隊的總醫師按照白鴿大將給的手冊下達命令。。

  “好的，了解了。”隨軍醫生應聲離開。

  接下來就是他們這群專業人士表演的時候了。

  他們把鉑鉛病中的許多重症患者集中到海軍工兵們臨時搭建的棚子裏，對他們的皮膚發白處進行徹底衝洗。

  “讓那些衝洗過的病患服用蛋清保護胃粘膜，接著用百分之一濃度的硫酸鈉和活性炭洗胃。”總醫師有條不紊的指揮著。

  ………………………

  “真的是………太感謝了。”腰身佝僂的老婆婆不住的鞠躬道謝。

  身為弗雷凡斯王國目前年齡最大的一位，她能活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

  因為鉛元素毒性會在下一代體內匯聚，弗雷凡斯的後代活的時間會越來越短。

  她算是目前最年長的弗雷凡斯居民，這也是一個奇跡了。

  這麽多年鉑鉛病的痛苦承受下來，老婆婆對世界政府早就失望了，她對這個世界的一切看得愈發透徹起來。

  本抱著故土難離就待在弗雷凡斯等死的想法，沒想到卻迎來了海軍的救助。

  這一刻，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複雜波動。

  “奶奶別亂動，先把這碗蛋清喝下去。”年輕的女軍醫把手中的這碗蛋清遞了過去。

  “好…好…好啊”

  老婆婆的聲音哽咽起來。

  顫抖的手接過盛著蛋清的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看著麵前女軍醫的陽光笑容，老婆婆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被照亮了。

  ………………………

  “小拉米，別鬧了，好好聽醫生的話。”

  羅和白夜聊了會天，便過來陪起他的妹妹。

  “哥哥你為什麽不治療？”拉米嘟起嘴巴問道。

  雖然身上滿是白斑，虛弱的躺在床上，但是小拉米嘟起嘴的樣子依舊是那麽可愛。

  “哥哥我不急，你們先治療。”

  特拉法爾加?羅的病症還沒有到馬上就危及生命的地步，目前白夜帶過來的醫療資源雖多，但也供應不了一個小國家幾萬的人口。

  所以隻能按照輕重緩急分批治療了，羅被安排到後麵幾批進行治療。

  羅帶著寵溺的眼神雙手握住小拉米的右手和她聊著天。

  “來來來，讓一下。”幾個海兵拿著一根管子跟在軍醫的後邊走了過來。

  “小姑娘，你蛋清喝完了麽？”

  軍醫一邊戴上消毒手套一邊問道。

  “嗯。”拉米點了點頭，“那個………醫生。”

  “怎麽了？”

  做著準備工作的軍醫問道。

  “洗胃的話………會很痛麽？”拉米的眼神中有些害怕。

  “這個………該怎麽說呢。”

  軍醫做著準備工作，不知道該怎麽說。

  “那就是很痛咯。”拉米嘟了嘟嘴，感覺有些害怕。

  “小拉米很勇敢的。”羅微笑著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忍一下就好啦。”

  “嗯嗯。”拉米點了點頭。

  “行了，你們先出去吧，這裏接下來交給專業人士吧。”軍醫帶著器材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