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發軟，連抬手的力氣都快沒了。

  他今晚要了好幾回，到現在，天快要亮了，最後一次他結束後就直接抱著她，沉沉睡過去了。

  男人的氣息有點重，在身後重重落在她脖子上，那樣的清晰。

  三年半前他連碰都不願意碰她一下，兩次碰她都是意外。

  三年半後的現在，不僅要起來的時候總是那麽瘋狂，就連結束完，都願意抱著她睡。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許多。

  今夜一點睡意都沒有，她想起來看書了。

  試著動了下，身後的男人卻收緊上臂，將她更緊密地摟在懷中。

  她忍不住輕輕側過身，回頭看著他。

  沉睡中的戰七焰有點像個任性的孩子，抱著他的玩具，就算在睡夢中也不願意放手。

  沒有暴戾，沒有爭鋒相對，日子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變得平和，和當初的厭惡已經不一樣了。

  她猶豫了很久要不要起來，可每次想要起來的時候，隻要一動，就會被他抱得緊緊的。

  原來身體也可以這麽契合的，看吧，沒有感情，但，還是可以這樣依靠。

  這就是人生。

  ……

  這次是戰七焰第一次從她的床上，一腳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時分。

  醒來的時候，頭似乎還有那麽一點沉。

  洗了澡換上浴袍出去，剛出門就聞到了一陣飯菜的香味。

  忽然間，竟然好像有點迷了神，一個家，一個女人，一桌子菜……

  “七爺，你醒了？我做好飯了，要不要先吃了再走？”

  藍蝶兒從廚房裏端著飯菜出來，放在桌上，拿圍裙擦了擦手，回頭看著他：“要留下來吃飯嗎？”

  她其實不覺得，戰七焰會留下來，不過，飯菜還是做了兩人的份。

  他可以不留，她卻不能不準備，三年多以來，一直都是這樣。

  但每次，他其實都不會留下來的，每次都是做完，睡醒，就走。

  這次，也不例外吧。

  隻是，都這個時候了，怎麽洗了澡還穿浴袍，不換上衣服？

  戰七焰沒說話，走到桌旁，竟然坐了下來。

  那一刻，藍蝶兒其實是有點緊張的，她沒想到，他真的會留下來吃飯。

  雖然飯菜是準備好了，但，心理上有點……還沒準備好，和他一起吃飯。

  她低著頭回到廚房裏，猶豫了好一會，才深吸一口氣，將剩下的菜端出去。

  之後，又給兩人各成了一碗飯，才在他對麵坐下。

  戰七焰拿起筷子，一句話都不說，慢慢吃。

  他養了這個女人三年半，但這次，是第二次吃她做的飯菜，以前，來就是為了要她的身體，要完第二天就走。

  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好像，真的是第一次。

  藍蝶兒心情有點複雜，其實，寧願七爺做完睡醒就走了，也省得自己過得這麽緊張。

  雖然，她也不知道，到底在緊張什麽。

  可能還是不習慣吧，她喜歡自已一個人的生活。

  “不錯。”忽然，一直埋頭吃飯的男人淡淡道。

  “呃？”什麽不錯？

  藍蝶兒抬頭看著他，後者卻依舊在埋頭吃飯，不再理會她。

  他是說，她做的飯菜不錯嗎？

  記憶有點遙遠了，但，似乎還留著那麽一點。

  他曾經也吃過她做的菜，隻是那時候吃完了，差點將她強了。

  不知道他這次會不會……

  藍蝶兒發現，自己的腦袋有時候也是挺倒黴的，真的是想什麽來什麽。

  她去洗完的時候，這男人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跟到廚房來，從身後將她抱住，伸手去解她衣服的扣子。

  “七爺，這裏是廚房。”藍蝶兒嚇懵了，雖然跟他已經數不清多少次，但，這是第一次在房間之外的地方。

  “有誰規定，不可以在廚房？”戰七焰的聲音淡淡的，盡管明顯能感覺到他的需要，但，他整個人還是那麽冷。

  藍蝶兒有點反應不過來，想拒絕，卻又知道不能。

  當初和他簽四年協議的時候說的清清楚楚，隨時滿足他。

  但，沒說過隨地啊！

  “七爺！”被他抱起來的時候，藍蝶兒還是覺得不安，雙手落在他的肩頭上，下意識想要拒絕。

  “不喜歡？”戰七焰挑眉。

  “不……不是。”一個靠出賣自己身體才獲得金錢的女人，沒有什麽喜歡不喜歡的權利，隻是……

  “能不能回房間？我……”

  “我喜歡這裏。”

  她咬著唇，終於還是閉上了眼。

  今天的戰七焰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以前不會這樣的，一連兩天黏糊在一起。

  他是心情很不好嗎？這次，特別不好？

  可是，他昨天晚上難道不是已經找到了新的目標。

  “昨晚那個女孩……”藍蝶兒低喘了一口氣，試圖引開他的注意力，“那個，季菲菲，是我的同學。”

  “嗯？”他低頭，在她脖子上碾磨。

  “是我……同班同學。”藍蝶兒用力一咬唇，才讓自己勉強冷靜下來。

  “你喜歡她嗎？我可以介紹給你認識。”

  “已經認識了。”他含糊回話。

  藍蝶兒揪住他肩頭的睡袍，不知道該找什麽借口讓他停止了。

  想想，她才又道：“我幫你約她出來好不好？”

  這混蛋，趕緊轉移目標吧，這樣旺盛的精力，她扛不住了。

  終於，他放過了她脆弱的脖子，低頭看著她紅粉緋緋的臉，深邃的目光讓人看不透裏頭裝了什麽心思。

  “你想讓我找別的女人來發泄？想提前結束協議？”

  藍蝶兒在算手指頭，除掉之前花在奶奶身上的那些，她現在已經有三千萬的存款，其實，足夠讓外婆過一段很富裕的生活。

  如果提前協議，外婆也不會過得不好……

  “七爺，如果想提前結束的話，我……沒有問題……啊！疼！”

  ……

  這次第幾次從疲憊不堪中醒來了？

  從床上爬下去的時候，藍蝶兒差點因為腿軟，摔倒在地上。

  床上的男人看起來，好像精力還很旺盛的樣子。

  見他伸手想要抱她，藍蝶兒急道：“就算是玩具，也會有玩壞的時候，七爺，花錢買回來的玩具，太快玩壞，很虧的是不是？”戰七焰坐在床頭上，斜睨著她：“是麽？但我從來沒試過，一個玩具玩幾年，就算現在玩壞，也已經回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