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過來！”顧非衣往身後退了好幾步，盯著戰九梟的眼裏，全是防備的氣息。

  “我不明白，我看不透你，戰九梟，如果真的這麽討厭我，就放我離開！”

  她不應該回來的，不管去哪裏，至少，不該回到京華苑。

  戰七焰也勸過她，不如放手不要他，就連七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他了。

  隻有她傻傻的，依舊固執地認定，他們以前所經曆的那些磨難，不是白經曆的。

  隻有她才傻乎乎的認定，他還是他，他對她一點都沒變！

  可事實，狠狠打了她的臉。

  “放我離開，我不會在打攪你，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命中，可以嗎？”

  “你就這麽想離開我？”戰九梟唇角的笑意一瞬間消失。

  森寒的眸色中，透著一種她看不懂的複雜，不知道是氣憤，還是絕望，抑或是什麽。

  可她現在什麽都不想看懂，也不想去思考，她隻想離開這裏。

  “別過來……”砰的一聲，她退到落地窗前。

  男人依舊在靠近，顧非衣轉身，想要將落地窗推開，但，始終是無果。

  住在這裏這麽久，為什麽連她都不知道，這個落地窗還能在鎖上之後，讓人打不開。

  她連將窗戶打開這麽簡單的事情，都不知道該怎麽做。

  就連秦琛都懂，隻有她不懂。

  住了這麽久，真的白住了！

  這像不像現在對著他一樣？相處了這麽久，卻連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都看不懂。

  這些相處的日子，難道，不是白相處了嗎？

  真是，諷刺！

  “離開這裏，你想去哪裏？想去找誰？”

  戰九梟的目光落在顧非衣身上，雖然之間最普通的一條連衣裙，但，凹凸有致的身段，始終是那麽美好。

  他眸光深沉了下去：“大晚上穿成這樣想出門，到底想找誰？老八？還是老七？”

  “我沒有想找誰！”她根本就沒有想好，離開京華苑之後到底要去哪裏。

  她隻是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不想再充當玩具的角色，供他玩樂！

  “是沒想，還是沒想好？”戰九梟走到她的跟前，忽然伸出手，大掌壓在她的腦袋一側。

  顧非衣想從另一側離開，可他另一隻大掌落在她的手臂上，輕易便又將她所有的退路給堵死了。

  “戰九梟，放開！”顧非衣怒了，用力去推他的手。

  就算推不動，也不願意就這樣妥協。

  “你以為我會讓你去找那些男人，讓他們繼續玩弄？”

  “你……說什麽？”顧非衣猛地抬起頭，盯著他的眼底滿是驚愕。

  他到底在說什麽？他想說，她找戰七焰或者戰慕白，是為了讓他們玩弄？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如果隻是生她的氣，她認了，既然已經到了這地步，相處下去也沒什麽意思。

  在他眼裏，已經有比她更重要的女人。

  所以她不掙，也不想掙！

  可是，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汙蔑她和別的男人？

  “這個點了，你穿成這樣去找別的男人，難道，不是想要勾引？”

  他執起她的一縷長發，繞在指尖，湊到鼻尖聞了聞。

  “我也很奇怪，你身上到底有什麽，會讓我對你的身體這麽沉迷。”

  “剛才玩了那麽久，現在，竟然又開始有衝動。你說，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麽藥，讓我對你的身體完全沒有抵抗力？”

  “戰九梟！”不要這樣羞辱她！不要變成讓她最討厭的樣子！

  他為什麽要變成這樣？

  “老八現在身邊有個女孩，他不要你了，所以，你最近轉移了目標，找上老七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他這話，這種話語，就像是一桶冰冷在她頭頂淋下。

  讓她整個人異常冰冷，冷的一點溫度都沒了。

  “還是說，你其實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和老七勾搭上了。”

  猛地，他繞住她長發的手指落在她瘦弱的下巴上。

  五指一緊，將她一張沒有任何妝容，卻始終精致完美的臉，勾了起來。

  “你是不是已經給過老七了？嗯？他有我厲害嗎？他能滿足你這麽大的胃口？”

  “戰九梟，你為什麽……要變成這樣？”吵架，她不會，她隻是覺得，真的很絕望。

  “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戰九梟眼底，一抹冷笑慢慢爬上眉梢。

  “我從頭到尾隻有你一個女人，可你呢？老八？老七，還有申屠默？”

  “我從頭到尾，也隻有你一個男人！”這話，顧非衣幾乎是吼出來的。

  可他分明不信，他唇邊眼底那抹諷刺的笑，便是他不相信最好的證明。

  “你和老八在一起那麽久，還被我撞見過在一起，你說，我信不信？”

  “你明明知道，那時候我被火薔薇催眠了。”

  “所以你就半推半就，以自己被催眠為借口，爬了老八的床？”

  他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這樣的笑聲，顧非衣從來沒有從他身上聽到過。

  “我也一直想要說服自己，告訴自己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但，我能騙自己，也偏不了別人。”

  他忽然低頭，精準無誤吻在她微涼的薄唇上，吻得那麽用力，吻得她快要窒息了。

  顧非衣用力掙紮，這次，是為了要活下去，她真的快要窒息了！

  終於，在她快暈過去的時候，戰九梟放開了她。

  盯著她的那雙陰謀裏，充滿了嗜血的光澤：“如果沒有私情，老八會為了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顧非衣的腦袋轟的一聲，幾乎被炸成了碎片，炸成一片空白！

  原來他竟然，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想的！

  可他藏得那麽深，不管是她還是戰慕白，都完全看不出來。

  他們一直以為，他們之間的交往沒有任何問題，卻原來，在他眼中早就有了問題，很大很大的問題。

  “我信任老八，他是我的兄弟，所以有些話，我從不說。”

  “你以為老八為什麽會選了安纓那個小丫頭在身邊。”

  戰九梟的笑真的很冷，仿佛，就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冷給凍到了。

  身體，也在漸漸冰涼下去。“那是因為，老八在意我們之間的兄弟情，他不願意為了一個被那麽多男人睡過的女人，丟掉我這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