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在想什麽？”幹嘛這樣看著她？

  顧非衣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狐疑。

  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向他走去。

  戰九梟卻忽然退了半步，臉色一沉：“別過來。”

  他表情有點冷，不對，不是冷，而是一種非衣看不懂的複雜神色。

  好像有點嚴肅，又像是有點熱辣辣的，反正，就是很複雜。

  “你怎麽了？”為什麽不讓她過去？是不是在生她的氣？“我做錯了什麽？”

  以前媽媽也會這樣，不讓她過去，媽媽不讓她過去的時候，一定是因為她做錯事了。

  因為媽媽不想對她發脾氣，所以，寧願讓她走遠點，等媽媽自己不生氣了，再讓她過去。

  媽媽很疼她，原來，大叔也這麽疼她。

  顧非衣不僅沒有走開，反倒，快步向他走來。

  “我不知道我做錯什麽，不過，大叔，你不高興的話其實可以說出來的，我改正就好。”

  她又不是南宮雪兒那種野蠻的人，要是犯了錯，她一定會承認的！

  戰九梟渾身有點僵硬，連聲音都沙啞了幾度。

  目光好不容易移開之後，再也不敢往她身上移去：“穿的太少，會著涼，趕緊回去換衣服。”

  他剛才都在想什麽，這丫頭現在的智商隻有十二歲，相當於，她就是個十二歲的小丫頭。

  就算她的身體已經長得足夠的成熟，就算他們曾經……

  他用力閉了閉眼，不讓自己再想那些旖旎無邊的事情。

  在她思維回到正常之前，他不該對著她的身體胡思亂想，這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在褻瀆她。

  “快回去換衣服。”他道。

  “可我一點都不覺得冷。”顧非衣嘟噥了下小嘴，“這個時候，穿長袖很熱。”

  “那就換一件短袖的。”

  “這間就是短袖的——哦，無袖和短袖差不多啦，大叔你好囉嗦。”

  “……”男人徹底無語，竟然嫌他囉嗦！不知道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嗎？

  三更半夜不睡覺，穿成這樣在他房間裏晃蕩，分明就是在引人犯罪！

  天知道，他有多想抱著她，將她壓下去……

  “該死！”戰九梟猛地轉身，背對著她，熱汗一不小心，沿著額角滑了下來。

  有些事情不能想，一想，便開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顧非衣卻隻聽到他那句該死，他是不是在罵她？

  看來這次她真的犯了很大的錯，要不然，大叔怎麽會這樣？

  可是今天一整天，除了上午和南宮雪兒吵了會架，之後她便一直很乖了。

  一整個下午，她都和南宮雪兒在學習研究，雪兒不知道在研究什麽，她在研究那本不知道誰留下來的煉藥手記。

  整整五個多小時，她除了研究手記，就是學習知識，今天真的很乖。

  為什麽大叔要罵她該死？

  戰九梟回頭的時候，便看到這丫頭眼眶紅紅的，呆呆地看著自己。

  看到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頭那把火潛意識下去了些，他聲音也放柔了：“不是在罵你。”

  “那你罵誰？”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不是在罵她，難道，是罵他自己？“

  “……”麵對現在的丫頭，戰九梟有時候真的很無力。

  他確實是在罵自己，不過這話，總不能承認。

  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很快，房門被敲響了：“太子爺，涼茶。”

  戰九梟立即走到衣櫃前，找出字的襯衫，一把扣在顧非衣的身上，甚至，親自給她扣上扣子，才去將房門打開。

  傭人將涼茶送上來之後就下去了，

  戰九梟端著涼茶回到房間，將碗放在茶幾上：“不燙，過來喝。”

  “大叔，你也喝點，你也上火了。”非衣指著他的鼻子，“你好像也流鼻血了。”

  “……”

  這情況，說尷尬也不尷尬，權當是，真的上火了吧。

  等傭人將空碗收了回去，他拉來椅子坐下，不用招手，現在的顧非衣說不出的乖巧，自覺就跑到他的腿上坐了下去。

  他習慣性將她抱在懷裏，兩個人緊緊依偎在一起，看電視。

  這仿佛成了他們每天晚上最美好的時光，其實什麽都沒做，就隻是看會電視，看顧非衣喜歡的動畫片，歲月便仿佛真的停留在這一刻那般。

  安詳，溫馨，靜謐，美好。

  “大叔。”今晚的顧非衣卻似乎有點心事重重，雖然在看自己一直在追的美少女團，劇情也沒能將她吸引。

  “怎麽？”他挑了挑眉，長指將她的發絲繞了起來，慢慢把玩。

  “大叔，我總覺得我很奇怪。”似乎，不會有人這樣說自己，可是，她真的覺得奇怪。

  而且這個問題一直就在，隻是，之前那段時間，身體還沒有完全好起來，沒怎麽在意。

  現在，身體徹底好起來了，可是，為什麽還是這麽奇怪？

  “奇怪？”戰九梟眼眸微微眯起，但在這丫頭麵前，他就算是眯起眼，眼神也是沒有殺傷力的。

  非衣點了點頭，低頭看了自己胸口一眼，莫名地，小臉紅了。

  “我好像隻是稅額一個很長的覺，然後，不僅僅長高了，就連身體也不一樣了。”

  胸口很明顯不一樣嘛，以前沒有這麽鼓的，現在，好可怕的樣子。

  不過，自己身上的肉，總不能將它砍下來扔掉。

  大概女孩子長大之後都會這樣，她以前也聽說過，可是，睡個覺就長成這樣，就太神奇了。

  十二歲那邊的顧非衣，才不過剛開始發育的年紀，身體沒長開不止，連女人每個月一次的事情都沒有經曆過。

  總之，忽然之間身體變成這樣，總覺得各種不適應。

  就連這長臉，她也是對著鏡子看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學會去接受的。

  為什麽隻是睡了一覺，就變成這樣？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人來給她解開這個疑惑。

  每次她問得多了，大叔臉色都會不怎麽好看。

  她就算不太會揣摩別人的心思，但也看得出來，大叔不喜歡她問這個問題。

  戰九梟的目光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移，雖然穿上他的襯衫之後，很多風景看不到了。但那美好的曲線，依舊能輕易讓人血脈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