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山中歲月
作者:二夢      更新:2020-04-26 13:27      字數:2168
  那就這樣吧,他雖然被關在這裏,但古天教還有一大堆後續的爛攤子等著收拾呢。

  ……

  明明春天就快過去了,可雨水卻分明多了起來,連著三五日的雨,山上泛起朦朧輕煙,綿延山中,一座精致卻又壯麗的院落立於其中,“叮鈴鈴……叮鈴……”簷角上掛的八角銅鈴伴著風雨來回響動,廊上,一襲白衣盤腿而坐,麵前一張矮桌,上頭置一頂精致銅爐飄著嫋嫋輕煙,一套精致的茶具放得七零八落,杯中的茶色也不怎麽好,可見是個不會煮茶的。

  “公子,六容回來了。”一位留著白須的老翁在雕花楠木門上輕叩了一聲,聲音蒼老又不失活力。

  白衣男子頭也未抬,專心地盯著手中的茶具,好一會兒才道:“讓他進來吧。”

  看許多謙謙公子都頗愛茶道,偏他就不會,饒有這樣精美器皿,也半分不能提高他煮茶的功夫。

  緊接著,是門被推開,有人進屋的聲響,很快,一道黑影穿過外間,單膝跪在男衣男子身邊:“公子,屬下回來了。”

  白衣男子終於抬起頭來,那是一張如何傾倒眾生的顏容,黑發挽半髻,上插一根別致玉贊,長眉若柳,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有著勾人的神色,卻又帶著一絲邪魅模樣,身如玉樹,傾長的手一揚衣袍換了個坐資:“坐吧。”

  “公子什麽時候開始喜愛茶道了?莫不是六容我出去太久,都不知山中年歲了?”被喚為六容的男子摸了摸後腦,咧著嘴看那一矮桌的茶茶水水,不由笑了。

  公子這怕隻是興起所致吧?要不了半刻,定會沒了耐心。

  “啊……是不是我平日裏笑得太多了,就連六容你也知道取笑我了?”白衣男子眉目一挑,臉上笑意卻半點沒有要斂去的意思,他略抬胳膊將矮桌上的那杯色茶水推到六容麵前:“外頭如何了?”

  公子送的茶水,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六容抑頭喝下,這茶水又苦又澀,生生噎在他喉間不上不下,吐也不是吞也不是,臉色難看了好一會兒,才道:“古天教敗了,秦雨澤看來是出不來了。”

  “秦雨澤怎鬥得過秦雲崖啊……”男子輕笑一聲,似是心中早就料到了。

  六容點頭:“公子神算,隻是我瞧著那北江王也不如何厲害嘛,區區一個古天教便耗了他這般心神人力,若是沒有獨孤暮染和施炎等人相助,我看他便也撼動不了古天教。”

  這話聽著有意思。

  男子抬眸看他,擺了下手:“六容啊,你都出去一年有餘了,怎的說話之道半分不見長進?你公子我身在山中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其中細節,你須得慢慢道來呀。”

  他想,大抵是他窩在山中實在太久了,也差不多是時候出去走動走動了。

  “哎喲你瞧,我這腦子。”六容一拍腦門,清了清嗓子:“那我就

  從秦明祟那裏開始說起吧。”

  說是知秦雲崖通過施炎得知了秦明祟與古天教有來往之事,便帶著獨孤暮染不遠千裏去了渝陽湖,等回來的時候古天教突襲北江王府要搶走聖女歸玉,而那一次,秦雲崖竟失手讓古天教主逃了,甚至在之後,聖女歸玉被移至別院也被搶走了。

  隻是秦雨澤不知道,所謂聖女不過是秦雲崖偽造出來的一個身份罷了,她本是夙風堂一員。

  要說秦雨澤會敗那是必然的,因為他身邊重要的人早已一個一個成了或秦雲崖或獨孤暮染的人,又如何能夠成事呢?諸如燕囚芳,他說是竭力出逃,但分明是獨孤暮染故意放走的,因為他們之間達成了交易,她保他命,他在秦雨澤身邊當個哨子。

  更不必說秦雲崖暗地裏不知安排了多少人扮成古天教教眾、平濯王府仆役……

  六容像講了個故事一般,將這一切訴與男子,最終下了個總結:“如此說來,還是秦雨澤警覺心太低了,他自認為隱藏得很好,殊不知秦雲崖門兒清。”

  秦雨澤都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被換了幾茬,一波一波的,都成了秦雲崖的人。

  男子聽罷,讚賞地點了點頭:“北江王果然名不虛傳,對古天教他大抵是不怎麽上心的,若是上心了,隻怕如風卷殘雲,是在朝夕罷了。”

  換句話說吧,對於古天教,其實秦雲崖是有些貓爪老鼠的意思的,一開始覺得古天教不足以重視,便心不在焉的任其發展,等到後麵,他卻是覺得閑來無事不如好好逗逗古天教,畢竟後來藥人也已被他所滅,傷害不了人了。

  “我可不覺得他有多麽厲害,秦雲崖若真的厲害,為什麽不立馬就把古天教一網打盡,就像當初對待屠獄堂一罷。”六容雙手一攤,覺得一定是自家公子在山中待久了,不了解事實真相。

  男子對他的爭辯也不惱火,輕輕瞟他一眼,起身站到廊邊看著外頭的山色雨景:“你呀……他那是如貓兒抓鼠一般,玩他們呢。”

  偏還真有這樣的傻子覺得是秦雲崖能力不足。

  秦雲崖多聰明啊,他吸取了秦明祟的教訓,不願意功高震主,所以才表情得越發低調,甚至連兵符都上交了,為的就是將存在感減低,若是為了古天教一事讓秦毅寒心裏頭不舒服了,豈不枉費了他的一片苦心。

  “公子就這麽看好他?”六容不明白。

  男子緩緩勾起唇來,那張妖豔的臉更是讓人覺得驚豔:“自然,我選中的人,怎麽會差呢?”

  “可他與從前可大不相同,他如今有了妻兒,心中有了軟肋,早已不是所向披靡的秦雲崖了。公子怎會選中他呢?”六容是一心的糾結與疑問,公子心中人選是很重要的,可他卻覺得秦雲崖當不上。

  一把年輕,又拖家帶口的,能有什麽好的呀?

  “你覺得他的妻兒會拖累了他?”男子垂下頭,伸出食指輕輕沾了水滴,在木扶手上寫寫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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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