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暮染欣賞不來，但也沒法子礙著秦雲崖換個口胃。
“男、男人嘛，難免有時候行差踏錯，到時候你再給引回正途不就行了。”秦雨澤尷尬一笑，目光落到歸玉身上。
似是察覺秦雨澤的目光，歸玉抬眸看他一眼，又略略低頭行禮，那模樣，魂都要被勾去了。
席間一時無言，秦雨澤是個閑不住的，便開始替獨孤暮染打探起歸玉來：“姑娘是哪兒來的呀？又怎麽與我小叔公遇上的，要知道，我小叔公平日眼裏可隻有我小叔婆一人啊。”
歸玉臉色一紅，有些無措地看了看秦雲崖，又輕咬了下唇兒，才啟聲：“奴家從南州而來，一路到梁州，好在……遇到了王爺。”
“南州，那可很遠，你一個姑娘家……又長得如廝俏麗，怎麽一個人來的？”秦雨澤對她給的回答顯然不滿意。
歸玉原不想說到那些不堪的事，可秦雨澤問，秦雲崖沒攔著，她也不好不答，隻得眸眶盈盈，低聲答道：“說來公子別笑話，奴家父母雙亡，孤身一人四處流浪，不想卻被賣至青樓，輾轉到了梁州。正是因為不堪，才不想說出汙了公子的耳。”
原來是個青樓來的啊……
秦雨澤了然一笑，又湊過去對獨孤暮染耳語：“這樣的女子留不久，暮染無需擔心。”
“嗯。”獨孤暮染輕輕一笑，點頭。
兩人交頭接耳，秦雲崖就坐在他們身邊，看上去兩人有種親蜜無間的感覺，刺眼得很。
他臉色一沉，輕輕叩了兩下桌麵，冷聲道：“你也來看過了，可以走了。”
“小、小叔公……”秦雨澤驚得連忙直起腰，與獨孤暮染又拉開了距離。
哪有主家這般趕人的？
世人說，秦雲崖冷漠難懂，果真是誠不欺我。
“還有何事？”秦雲崖微眯著眼睛看他，顯然是不準備再留他。
秦雨澤萬般不情願地站起身來，看了獨孤暮染一眼，抬手作揖：“那小叔公，暮染，我便先走了。”
“嗯。”獨孤暮染點頭。
看著秦雨澤走後，獨孤暮染與秦雲崖對望一眼，又各自默默移開了眼。
他一走，歸玉也顯得自在了不少，僵直地動了動手，望向秦雲崖微微一笑：“王爺，昨日為何不讓他事成？”
如果昨天夜裏將計就計地讓古天教主劫走她，那也不用現重新做計劃。
“這個問題……”獨孤暮染一手撐著臉頰，粉唇一勾：“那自是因為計劃本就不是這樣的啊，想將古天教連根拔起，清楚地知道古天教主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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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歸玉反問。
所以，昨天的種種，也許隻是在為他們的猜測尋找證據。
“你隻需做好份內事。”秦雲崖抬眸掃她一眼，淡淡地又添了一句：“毋須多問。”
歸玉愣了一下，袖下的手緊緊攥著帕子，好一會兒才
輕點下頭，臉上帶著僵硬的笑起身：“那歸玉無事了，先退下了。”
“歸玉姑娘慢走。”獨孤暮染衝她擺了下手，笑眯眯的模樣。
她一步一步，緩緩地踱到臨水苑門前，再回頭去看時，秦雲崖正傾過身子，伸手去撫獨孤暮染的臉頰，向來清冷的臉上也帶著說不清的溫柔。
歸玉站著看了片刻，自嘲一笑，提著裙擺，緩步離開了。
寫信去催還是有些用的，獨孤暮染還未將那黑色東西是何物給研究出來，莫青塵和蕭景樓便來了。
“主子，你確定是這樣的嗎？你這個弄出來的……能吃嗎？”蓮兒手中拿著水瓢，緊擰著眉頭邊為獨孤暮染添水，邊看著盆中那團不明物體質疑。
獨孤暮染擼起袖子，正吃力地揉著麵，她揉了幾下，又擰了下眉覺得不太對，讓蓮兒繼續往裏頭添水，還念叨道：“不對啊，看別人和麵也沒那麽費力，怕是水不夠……”
這幾日做事情到了倦怠期，也到了瓶頸，她幹脆拋開那些事不去想，好好地放空心情玩幾天。
她這麽大陣仗，其實不過是心血來潮，想做個麵包什麽的，正巧府上有個窯爐。
她原以為很簡單的，沒想到……
“主子，我瞧著咱們府上廚娘做饅頭和麵也不似這般啊，你再仔細想想，哪個步子錯了？”蓮兒小心地添了點水，看著那麵歸麵，水歸水的模樣，建議道。
到時候做出來的東西，她絕對不試吃！
獨孤暮染揉了幾下，總算勉強地將麵和好了，雖然手感有些硬，但到底成形了，隨意捏了個造型便進了窯爐。
主仆二人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掐著時間怕烤糊了。
“主子，我好像聞到……烤焦的味道？”蓮兒一下從板凳上蹦了起來，伸手去將封窯爐的木板移開，以勾子將鐵盤勾了出來，認真瞧了瞧，高興地道：“主子，還好還好，靠裏的一個焦了，其他的看著都不錯嘛。”
“我瞧瞧。”獨孤暮染湊了過去，想捏一塊放嘴裏，蓮兒卻一下移開了，瞪她一眼：“主子，燙！”
“哦哦……”獨孤暮染笑了兩聲，又坐回了板凳上。
“哎喲好香啊，暮染這是做什麽好東西呢，讓我們趕上好時候了……”深秋風涼，但莫青塵還是搖著一把薄扇，邊笑邊進門，還動作誇張地嗅了嗅。
蕭景樓就站在廚房門口，似乎並不想進來。
“麵包，剛出爐，快來試試。”獨孤暮染眼睛一亮，衝他招了下手。
莫青塵盯著那幾塊磚頭模樣的東西瞧了片刻，伸手想掰一塊吃，可是那東西像石頭一樣，掰都掰不開……
“這個東西……”莫青塵狐疑地望向獨孤暮染。
她是想毒死他嗎？
“怎麽可能？”獨孤暮染不相信，也去掰，確實沒掰開，她擰了下眉，就著蓮兒端在鼻子裏，低下頭想去咬，可是她使了不小的力，那塊所謂的麵包還是紋絲不動，固若磐石。
失敗了，還是很失敗那種。
尷尬……
獨孤暮染直起腰，摸了下鼻子笑道：“呃這個可能我還得再研究研究，不如我們先出去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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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