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呐，有的總是說沒有，要的也從不願意自己開口。”獨孤暮染偏頭望向楚自寒：“到底是男人沒有心，你說是不是呀。”

  楚自寒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小閣主說得是。”

  有些事提點一兩句就罷了，說多了也不好。

  他說是，獨孤暮染便認為他是懂了。

  “不若留下來用了午膳，再由沈遼帶你們去見洛桑兒。”獨孤暮染替他們做了安排。

  她開了口，他們也不好推脫便承了下來，用了午膳，他們便去了城外別院，獨孤暮染小息了片刻，便去了溫瑤那裏。

  秦雲崖很有心，仿造著煙陽城那處冰室，造了個十成十的像，溫瑤躺在石床之上，臉色蒼白，容顏依舊。

  “別說，主子與她的眼睛真是像極了。”蓮兒站在獨孤暮染身邊，替她拎著藥箱。

  從前不覺得，現在一說她就是獨孤暮染的娘親，她便覺得兩人真是有想像之處。

  獨孤暮染緊了緊肩上的厚披風，沒有接話，隻是俯腰去號溫瑤的脈，許是情況不太好，她緊蹙著眉，又對溫瑤進行了一番檢查，未了，才輕歎了口氣：“不知洛桑兒讓她服下那藥沒有，怎的情況越發地差了。”

  “那可怎麽辦？”蓮兒看著人世不知的溫瑤，心中覺得可憐。

  “先了去再說。”獨孤暮染回頭看了溫瑤一眼，邁步出了冰室。

  她剛邁出門，便瞧見了沈遼，他手裏拿了北堂拙峰送來的信件，似乎候了有些時間了，見獨孤暮染出來，躬身行禮：“王妃，毅陽王府來信了。”

  “王爺呢？”獨孤暮染接過信捏在手裏。

  沈遼頓了一下，遲疑著沒有說話。

  “嗯？”獨孤暮染偏頭看他，一邊往前走去。

  “王爺在……初庭苑。”抵不住獨孤暮染的眼神，沈遼還是說出了口。

  初庭苑住的是歸玉，聽說王爺午時回來便去了那裏，連午膳也沒有出來，怕是在初庭院用了，王妃知道了，不得發脾氣啊？

  哪知獨孤暮染隻是抿了下唇，道了句：“知道了”便走了。

  北江王府大，獨孤暮染常常在外，有些偏僻些的地方她也未曾到過，諸如初庭院，她進門環視一圈，才見這小院有些破敗，大抵是要住進來人，下人們匆忙間收拾的，不盡完美，初庭院門前站了許多侍衛，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哼，不就是一個女人嘛，用得著這麽多人看著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主子你怎麽了她。”蓮兒氣不打一處來。

  她與獨孤暮染相處久了，一心為著她想，都快忘了自己是秦雲崖手底下出來的了。

  獨孤暮染提著裙邊緩步進門，神色平淡帶著薄薄的笑意：“你呀！要淡定。”

  “主子你就這麽不爭氣吧，早晚出事！”蓮兒不明白，平日裏主子也不像這麽好欺負的人，怎麽這次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所以你是怕王爺不要我

  了，我們和離，我一個人活不下去？”獨孤暮染穿過長長的畫廊，心裏好奇極了。

  她有些不明白這小妮子是怎麽想的。

  這個……蓮兒心中所想被猜中，臉上有些不自在，但又覺得是為了獨孤暮染好，便承認道：“我知道主子跟普通女子不一樣，可女子出嫁之後，若被和離了，怎麽過下去？世人對女子有諸多不公平，王妃不會不知道。”

  看著蓮兒一派天真模樣，想的是真不少。

  “若是我真跟王爺和離，那我還有朝暮堂，還有自己的人生，還有小萌萌，我怎能因為一個男人而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呢？哪怕曾經很愛他，但若他變了心，便也不值得你那般對待了。”獨孤暮染聲音幽幽，挺著腰背，說得淡然。

  她話音才剛落，便見秦雲崖不知從哪裏拐了出來，一身黑袍站在一株翠竹旁，眼神幽暗地盯著她瞧。

  獨孤暮染再向後看去，歸玉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也在看她。

  她便停下腳步，不動了。

  她不去，秦雲崖便朝她走來，停在她麵前，抬手撫了一下她的臉頰：“怎麽來了？”

  “沈遼說你在這裏，我來瞧瞧，早晨我瞧見歸玉姑娘了。”獨孤暮染衝他一笑，錯開眼去看後頭的歸玉。

  許是她目光灼灼，歸玉身形晃了一下，緩步也走來，她還是那副病弱模樣，向獨孤暮染福身行禮：“又見麵了，王妃。”

  “歸玉姑娘看著氣象虛浮，回頭我給你送兩副藥來吧？”獨孤暮染見不慣她那分分鍾要暈倒的模樣，職業病犯，就想著怎麽給歸玉調調身子，讓她看起來正常點。

  歸玉白著一張小臉，勾起粉唇向獨孤暮染笑：“怎敢有勞王妃，我這身子向來如此，不必費神的。”

  “是不必費神，不必為他人費神。”秦雲崖牽著獨孤暮染的手，又回頭看了歸玉一眼，聲音沉緩：“無前所說，你需得記住。”

  他這話說得不留一點情麵，他卻也不覺得尷尬，神色清冷，就這麽默然地看著歸玉。

  “歸玉知道了，王爺。”歸玉點了下頭，臉上帶著笑。

  她應了，秦雲崖便不再開口，牽著獨孤暮染緩步往回，偏著頭柔目瞧她：“你覺得她如何？”

  太過份了吧！！

  要納小妾還問主子那女子如何？簡直不要臉！

  她對王爺表示失望透頂。

  “看著是挺機靈的。”獨孤暮染中肯道。

  “昨日命人送了消息出去，這兩日會有動作。”秦雲崖又道。

  獨孤暮染點頭，換了個話題：“過兩日讓雨澤來府上玩吧，小萌萌這兩日念叨著他。”

  “嗯。”秦雲崖點頭，將獨孤暮染拉近了自己身側，幾乎是將她摟進了懷裏帶著走：“你來找我何事？”

  “我方才去了冰室，沈遼送了北堂拙峰的信來，說你在初庭苑我便來看看了。”獨孤暮染回頭看了一眼初庭苑的苑門，從那裏正巧能看到他們剛剛站的畫廊，她看見，歸玉似乎還站在原地，望著他們。

  “她是從哪裏尋來的？”這件事非同小可，必須算無遺策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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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