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眾人像打出雞血似的，提刀拿劍，與黑衣人拚殺。
秦莫然的武功隻算一般，單單一個蓮兒他也不過與她打個平手，更別提高尚辰和柳南等人，但還有另一個蒙麵黑衣人，他的武功十分了得，高尚辰再加一個柳南，才能將他牽製住。
燈火通明的北江府裏，喊殺聲一片，唯有那間房門緊閉著，似是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一般……
戰況焦灼之際，那扇房門不知何時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了，秦雲崖一身竹青色長衫負手而立，獨孤暮染便站在他身邊，臉色有些蒼白，但帶著一抹笑意，哪像一個重病之人……
“你沒死！”秦莫然大驚，他心下一急，調轉劍頭便向獨孤暮染刺來。
她必須死！
如果她不死，那麽教主便不會幫著他奪來大鄴的皇位，那一切又有什麽意義呢？
秦雲崖冷冷一笑，輕輕將獨孤暮染往懷裏一帶，長袖一拂，生生改了秦莫然長劍的方向，那一劍，刺到了木門裏。
“愚不可及。”秦雲崖冷哼一聲，輕輕一挑，原本在秦莫然手中的劍已落到了他手裏，秦莫然連長劍是怎麽脫手的都還沒明白，已是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獨孤暮染看到他一臉懵，覺得好笑，卻帶著了一串咳嗽：“嗬……咳咳咳。”
秦莫然不過一招半式間便被拿下了，主力軍都沒了，黑衣人士氣大落，唯有與高尚辰和柳南對陣的那個黑衣人還招招淩厲，不知疲倦。
正當一切幾乎成為定局的時候，一抹黑影悄無聲響地落到了房簷之上，他臉上那張銀色的麵具，在月光的照映下，閃著妖異的光芒。
“來了。”秦雲崖最先發現了他，他鬆開了環著獨孤暮染腰的手，緊盯著簷上那人，頭也不回地道：“你先進去，今日，我必定要將他抓到。”
“小心。”獨孤暮染自知她幫不上什麽忙，退了兩步，站在安全的地方看著。
秦雲崖足尖一點，落到了古天教主對麵，兩人相對而視，似乎是在比誰的耐心和定力更多一點。
最終，還是古天教主先動了手，他拔足飛奔，手下甩出了幾枚暗器，顯然不準備光明正大地比一場。
“哼。”秦雲崖輕輕鬆鬆地躲過了他射出的暗器，長劍一亮，寒芒四射，他原就長得很好，今日那一襲竹青色長衫更是讓他多了幾分儒雅，少了幾分淩厲，可他手裏一拿劍，那氣勢便大不一樣。
殺氣環繞在他周身，臨風而立的他，狂傲不羈，像是臨世的殺神一般。
古天教主手中的暗器用完了，在腰一摸，那支軟劍虛晃幾下，直衝秦雲崖麵門而來。
秦雲崖眯了下眼，不躲不閃，在臨到他麵前時，他一個下腰躲過了古天教主的軟劍，長劍一提，在古天教主的腰間劃了一道。
“你這柄軟劍，使得差遠了。”秦雲崖冷冷一笑，似乎不準備再
繼續逗弄古天教主，他出劍又快又準又狠，幾招下來，古天教主連連敗退，已是退無可退。
被逼得無路可走，古天教主便目光一轉，飛快地衝向了獨孤暮染，他人未到，手中唯一的暗器便先射了過來。…~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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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獨孤暮染還未反應過來，一道男聲傳來，緊接著，一道黑影撲在了獨孤暮染前麵，悶哼一聲，重重落到了獨孤暮染腳邊。
這是……什麽節奏？
古天教主想殺她？古天教眾要救她？
這個教眾，正是在與高尚辰和柳南交手的那個，他速度太快了，都沒看清他是怎麽擺脫了他們的糾纏撲過來的。
這黑衣人打亂了他的計劃，秦雲崖已然追了過來，他便失去了一次絕佳的機會。
倒地的黑衣人臉上蒙著麵，方才那枚暗器正中他的心口，他微微喘了兩口氣，咬著牙關切道：“沒……沒事吧？”
“你……你是？”這雙眼睛，好熟悉。
獨孤暮染盯著他看了片刻，忽地彎下腰來快速地伸手一拉，將他麵上蒙著的黑布巾拉了下來。
“江濤天！真的是你，怎麽會是你？”獨孤暮染原就蒼白的臉顯得更白了，她喃喃著，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其實，她心裏早就準備好了。
江濤天的改變代表著什麽不言而喻，他是古天教的一份子，她心裏其實都清楚，她也清楚地知道，江濤天很有可能會親自站在她的對立麵。
隻是，她萬萬也沒想到，在臨危一刻，他竟會奮不顧身地撲上來，救她。
“你別動，我替你先將心脈護住，再為你將暗器拔掉。”獨孤暮染也顧不上外頭的情況，她跪坐在江濤天身邊，垂下頭來查看他的傷情。
江濤天偏著頭看她，她離他那麽近，近得，他可以看見她眼睛上長長的睫毛。
“真好。”江濤天的臉色已是青白，隻是他忽地勾唇笑了。
獨孤暮染偏頭看他，沒有聽清他說什麽：“你說什麽？”
“我說，真好。”江濤天又重複了一遍，他笑意不減，但整個人卻越發失力，他想說話，張著嘴卻很久才能蹦出一個字：“死……死也死在……你身邊。”
他努力地說完這句話，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皮微磕，仿佛瞬間就會睡過去。
“江濤天，你別說話了，你不能死，我還有很多疑問要問你。”獨孤暮染伸手去撕他胸口的衣裳，想查看他的傷情。
可江濤天卻緩緩地搖了兩下頭，動了動唇，閉著眼睛，用極虛弱輕細的聲音道：“對不起……”
對不起，明知道她與古天教勢不兩立，他卻還是投入其中，選擇了她的對立麵。
對不起，哪怕她已成了北江王妃，他還是對她持有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對不起，他要死在她麵前，汙了她的眼了。
對不起，……
他很想再多與獨孤暮染說兩句話，珍惜與她在一起的時光，可是他好累好困，眼睛怎麽也睜不開，那就睡一覺再起來給獨孤暮染賠禮道歉吧……他要脫離古天教，她一定要原諒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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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