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洗腦得不清啊……
“凡夫俗子？”獨孤暮染反複地念了幾遍這幾個字，似乎覺得他說這話很可笑一般，低低笑了幾聲：“古天教的洗腦功夫真是厲害，我真是好奇教主是個什麽樣的人。”
是個什麽樣的人野心勃勃，竟造了這麽一個逆天的邪教，教這些愚鈍的人去傷天害理。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教主天顏，豈是你能見的？”鍾厲輕嗤一聲：“你也不必再問，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我鍾厲不過爛命一條，想要？那且拿去！”
不論別人如何，至少他是不會背叛古天教、不會背叛教主的。
“我原也並不指望從你嘴裏說出些什麽，鍾厲，古天教不過是那人給你們虛畫的一個王國，其實什麽也不是，不止不能拯救世人，反而會讓人墜入無間地獄，你們也隻會被人們所憎恨。”獨孤暮染微擰著眉頭，緩慢而清晰地將現實赤裸裸地揭開，讓被那邪教蒙蔽了的人看清楚。
鍾厲別開眼睛，沒有看她，也沒回答，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聽了進去。
獨孤暮染起身，向前踱了兩步，輕輕地歎了口氣：“我向來相信人性本惡，也許是我錯了，不是那人給你們畫了一個王國，而是你們這些惡人打著古天教的幌子，讓自己行惡之時心安理得罷了。”
“我們不是行惡，我們是拯救世人，你們不懂，你們根本不懂！”鍾厲一下猛地站起身來，竄到了獨孤暮染麵前，他瞪大眼睛幾乎是吼出了聲。
沈遼和阿穆原是站在牢房外等著的，聽到動響飛速進了這牢房，沈遼手腳很快，一個踢腿過去，正重鍾厲心口，鍾厲悶哼一聲，連著退了好幾步，跪倒在了牆角邊。
“你不怕死是嗎？”獨孤暮染半眯著眸子看了他一會兒，忽地就笑了：“那就讓你試試，死是什麽滋味。”
說罷，她轉身往外走去，到牢房門口的時候，她腳步頓了頓，低聲道：“處理了。”
他不會開口的，留著……沒有用了。
“是，王妃。”阿穆抱拳領命，他停下了腳步，回頭去看鍾厲。
他還是跪在地上，半垂著腦袋，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的眉目，陰森而詭譎。
阿穆轉過身，將腰間的配劍抽了出來，抿了下唇走到鍾厲身邊：“你該配合她的，王妃她……不會要了你的命的。”
可惜了，這個人根本不懂。
王妃向來心善，就連燕囚芳那樣的人，她都還留著他的命。
“一條爛命，我早說過她要便拿去，要我背叛古天，絕、不、可、能！”鍾厲話到最後，忽地仰天長笑，笑聲盤旋在寂靜的牢房裏來來回回地響動，聽著讓人脊背發涼。
阿穆眉頭一擰，長劍一劃，鍾厲的笑聲便戛然而止。
……
來之前，獨孤暮染便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鍾厲倒也沒怎麽讓她失望，將瘋狂表現得淋
漓盡致，他不是要為了古天教生，為了古天教亡嗎？
成全他！
獨孤暮染緩步穿過陰暗的長廊，在經過燕囚芳牢房之時，燕囚芳忽地趴在欄杆之上，雙手緊緊握住欄杆，焦急地道：“剛剛那聲音，是鍾厲嗎？”@￥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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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暮染腳步一頓，回頭看他：“怎麽？”
“他也被你們抓了？他知道的不少，是教主的左膀右臂，一身好演技，被他騙的人不知幾何，你們……要小心。”燕囚芳盯著獨孤暮染，緩緩說出了最後幾個字。
他的傷勢已經很好了，也能站起身來，目光已然不似從前那般憤恨可怖，而是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蒼涼。
獨孤暮染瞧了他片刻，粉唇扯了一下：“他不會再騙人了，因為……他死了。”
就在方才，燕囚芳沒聽到嗎？
燕囚芳顯然沒想到方才才聽到鍾厲的聲音，現下鍾厲卻已經涼涼了，他怔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臉色一下就變了：“他……死了？”
獨孤是染從喉間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等等，前些天我說的你考慮得如何了？”燕囚芳又衝到欄杆邊上，他語氣有些急切。
很顯然，獨孤暮染他們已經沒什麽耐心了，他若是不抓住機會的話，也許下一次死的就是他了，他還不想死。
“那你說說，你要如何配合我對付古天教？”獨孤暮染問。
看來心急的也不止她一個嘛。
燕囚芳的手緊緊握住欄杆，關節處都泛了青白，他沉默地看著獨孤暮染，良久才開口：“我能忠於古天教，也能忠於你，我可以回去教主身邊當你的內應。”
隻是要花一番很大的功夫。
“忠於我？”獨孤暮染笑了笑：“你知道的，我信不過你。”
是他為他們帶來了這一係列的麻煩與痛苦，她絕不會原諒燕囚芳的，哪怕他對她大有用處。
“你可以用我下毒，定期給我解藥。”燕囚芳似乎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他見獨孤暮染沉默不語，輕拍了一下欄杆，低聲道：“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麽古天教一開始會派我接近北江王府嗎？不……確切地來說，是接近秦雲崖。”
接近秦雲崖？
這倒是很新鮮的一個說法。
獨孤暮染垂下腦袋，撫了下鬢邊才道：“說說。”
燕囚芳心下鬆了口氣，繃在腦中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些，他扯了下嘴角，緩聲道：“古天教在最開始的時候，是有聖物聖女的，隻是後來一次動蕩之中，聖女帶著聖物去向不明。”
“後來教主光複了古天教便一直想將聖女和聖物找到，一直到了如今，也未能將其找到。也不知教主是哪兒得來的消息，竟懷疑秦雲崖與聖女有什麽關係，便派我來接近，可秦雲崖身份尊貴，不僅自己武功高強，身邊也是高手如雲，才會有在嘉州之事。”燕囚芳至今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眾所周知，秦雲崖是華陽帝秦默與寵妃儷妃在年歲很高的時候所生，排行第三，在生下他不久，他的母親儷妃便病逝了，而華陽帝在那不久之後也跟著離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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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