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過早餐，安傑麗娜就告訴楚辭說之前約定的買家伊卡萬諾夫想要約楚辭見麵。

  “可以，讓他過來！”

  楚辭頭也不抬直接吩咐出來。

  安傑麗娜頓時愣住。

  伊卡萬諾夫雖然不如皇冠家族，可在毛子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而且是族長。

  就算是現在的安傑麗娜見到伊卡萬諾夫也不敢托大，可楚辭居然直接讓伊卡萬諾夫過來見他。

  這份傲氣，安傑麗娜自愧不如。

  隻是一想到是自己去找伊卡萬諾夫說這句話，安傑麗娜還是有些沒有底氣。

  “怎麽？有問題？”

  楚辭眼神挑起，看向安傑麗娜輕輕開口。

  “沒有……我這就問問他。”

  安傑麗娜不敢有任何耽擱連忙打電話給伊卡萬諾夫。

  一番溝通，總算是讓伊卡萬諾夫答應下來，語氣卻也十分不好。

  楚辭聽到電話裏的聲音眼神挑起：“他很狂？”

  安傑麗娜不敢隱瞞，當即將伊卡萬諾夫的表現全部說了一遍。

  聽到伊卡萬諾夫在電話裏發怒的話語，楚辭淡淡挑眉：“這些話，等下讓他全部收回去。”

  “他過來需要多久？”

  “四……四小時！”安傑麗娜立刻開口。

  “夠了！出發。”

  “去哪？”

  安傑麗娜看著楚辭的表現完全怔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上街，買東西！”

  安傑麗娜城堡的所在地雖然偏遠，可是附近還是有城市，而且是毛子國著名的曆史文化城市喀山。

  該市與莫科、聖得堡一同被列為毛子國三座曆史文化城市，底蘊十分深厚，是毛子國重要的旅遊城市之一，名勝古跡眾多。

  而且是伏爾加河中遊地區經濟、交通、文化中心，有克裏姆林宮遺址群、也有歐區風格的教堂、亞區風格的喇嘛廟，也有中亞地區的回寺。

  這和喀山市的曆史有分不開的關係。

  大約11世紀初，當時統治喀讚河流域伏爾加公國為了抵禦外敵入侵，在卡讚河東岸山坡上修建了一座木質的關隘，形成喀山的雛形。

  後來經過幾百年的發展，馬背上的蒙人，土耳國的彎刀勇士，火腿國的紅毛、毛子國的土著，無數人在這裏爭鬥，建立起各民族統一的金帳汗國，後來又分裂。

  直到五百年前，毛子國的大帝伊凡四世率兵統治這裏，這才形成了如今喀山市的根基。

  行走在喀山市的街道上，安傑麗娜趕走所有護衛緊緊跟著楚辭閑逛，感覺像是戀愛中的人在約會一樣。

  隻是看著楚辭眼神一直落在兩側的建築上，對自己絲毫不感興趣又是歎一口氣，咬著唇開始介紹起風土人情。

  “前段時間剛剛舉行過喀山建市千年慶典，現在還有不少的市民自發組織了跳蚤市場在街上售賣自己家中的東西。”

  “跳蚤市場？”

  楚辭心中了然。

  這是歐區和星條國這些國家對舊貨地攤市場的別稱，由一個個地攤攤位組成，市場規模大小不等。

  賣的東西也五花八門。

  多是舊貨、小到衣服上的小裝飾物，大到完整的舊汽車、錄像機、電視機、洗衣機，一應俱全，價格低廉，真假不負責。

  有點類似於國內的地攤，可是賣的更雜一些。

  楚辭問明白跳蚤市場的方向抬步過去，自己正想找這樣的地方，沒想到瞌睡碰到枕頭了。

  跳蚤市場距離兩人所在的地方不遠，沒幾分鍾就走了過去。

  楚辭遠遠看到跳蚤市場入口低聲開口：“等下我看中的東西，你就告訴他我是國外來，專門買紀念品的，懂了麽？”

  “可是……這樣不就會被要高價格？”安傑麗娜一臉迷茫，不知道楚辭想做什麽。

  “按我說的做就好。”

  楚辭淡定開口，眼神收斂，將自己外形微微改變。

  毛子國人看華國人本身就分不清相貌，自己這個樣子，隻要回複原樣，站在他們麵前都認不出來。

  安傑麗娜盡管不知道楚辭的打算，卻還是答應下來，跟著楚辭一起走進市場。

  兩側果然擺滿攤位，隻是經過前幾天的購買攤位上已經稀稀落落。

  楚辭眼神掃過，暗暗搖頭。

  東西的品質都不夠好，沒有幾個能看得過去的，還真就是連自己穿過的衣服和鞋子都擺出來賣。

  楚辭看了幾個攤位已經看到四五條婚禮用的禮服裙，再看攤位後麵坐著的幾位的體型，不禁感慨時間是把豬飼料。

  能把安傑麗娜這樣的毛妹給養成生撕棕熊的毛子國大媽。

  也有個攤位有不錯的東西，可是也就隻是不錯而已，大概三百年前的煙鬥，上麵有一圈燙出來的黑色燒灼痕跡，油光發亮，合金的煙嘴還閃爍著光澤，一看就知道是經常保養。

  攤主是一個白發老人，攤位上還有一雙皮鞋，看樣子是當年的製式軍靴。

  楚辭給安傑麗娜打個手勢，自己蹲下來看向老人輕輕開口，標準的毛子國語言流淌出來。

  “老人家，請問這個東西怎麽賣？”

  楚辭拿起來的是一個便攜式雪茄盒，用上好的雪鬆木製作而成，內裏打磨的鏡麵一樣光滑，還能隱隱看出煙絲殘留的痕跡，外麵蒙著一層鱷魚皮，包裹著拉鏈和便攜的繩扣。

  老人聽到楚辭的問話，鬆開手裏的酒瓶，醉眼惺忪臉上帶著幾分怨恨：“東洋人？”

  “華國，來喀山大學做交換生。”

  楚辭嫻熟地編造出自己的身份，又用華國語說了一遍。

  “你知道，我懂華國語？”

  楚辭暗暗一笑沒有解釋。

  老人的攤位上有一張相片，盡管壓在層層疊疊的物品之下，可楚辭也一眼看出這是老人在東北的留影。

  去過東北，會說華國語自然不奇怪。

  甚至楚辭已經猜出這個老人的身份，當年從毛子國前去支援建設的專家。

  不知道為什麽會淪落至此。

  楚辭也不會戳穿這些，隻拿起雪茄盒揚了揚：“我爺爺也喜歡雪茄，不知道能不能買下這個，做個禮物？”

  “當然。”老人眼神落下，看了兩眼不疑有他。

  隨口報出一萬盧比。

  這個價格大約折合九百多塊錢，楚辭點點頭沒有還價，遞過幾張美刀示意自己沒有攜帶盧比。

  “星條狗的錢？”

  老人冷哼一聲接過來看了幾眼，卻也沒有拒絕。

  “比這個多一點，成交了，小鬼，這東西歸你了！”

  說完順手從自己煙盒裏掏出一根雪茄塞給楚辭：“多的，扯平！”

  “謝謝，也祝你長壽！”

  楚辭微微一笑，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