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出口，人群中突然震驚起來。

  “怎麽可能！”

  “胡說！”

  “之前有人說你一無所知，隻會信口雌黃，虧我還替你辯駁過，覺得能和杜教授論道，怎麽說都是有一定學識的人！沒想到你這麽無知！”

  “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滾出去！”一人突然大喊！

  “對！滾出去！”人群中突然有若幹人響應起來。

  “不對！不能白白便宜這小子！”

  “侮辱協和，就是侮辱我們所有杏林中人，讓他賠罪！”

  吆喝著讓楚辭賠罪的呼聲越來越高，所有人都群情激憤地看向楚辭，目光如刀，恨不得插在楚辭身上，刀刀致命。

  台下，俞穆、葉良辰和沙玖看到這個情況也全都捏著一把冷汗。

  盡管知道楚辭不會有問題，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期待著。

  楚辭不緊不慢的拿起一杯茶水，輕抿一口。

  眼神落在杜決明身上帶著幾分輕蔑：“杜決明，我問你，你憑什麽做出這個推斷？”

  “這病，應該沒有出現過，你是怎麽敢自己定義的？”

  眾人瞬間一愣，仿佛看傻子一樣看著楚辭。

  “你真的是好搞笑！”

  “孫大師和杜教授都這麽說了？難道還能有假？”

  “而且，就是因為沒有出現，所以才是疑難雜症！”

  “能夠發現疑難雜症並查明病因，就有資格命名這種病症！”

  “這是醫學界的慣例！”

  “你連這個規矩都不知道？還有什麽資格枉談杏林論道！”

  眾人看著楚辭眼中滿是恥笑，杜決明也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楚辭輕笑著看著眾人，眼神掃過一圈滿是嘲諷。

  “本來還打算看著你們一輩子行醫救人的份上留幾分麵子！”

  “不過既然你們自己不要臉，那也別怪我打臉！”

  兩句話如同寒風一樣猛地讓眾人打了一個冷顫，身上連雞皮疙瘩都浮現出來。

  杜決明更是眼皮一跳，看著楚辭的眼神出現幾分慌張。

  有問題！

  盡管楚辭還沒開口，可他已經預感到要出事。

  果然，數秒後，楚辭淡淡開口。

  “患者的性別、年齡、狀態是什麽？”

  “出現這個問題是驟然出現，還是長期出現，還是周期性出現？”

  “隻說用藥，有沒有嚐試其他手段！”

  “病情反饋人究竟是誰，可信度有多少？”

  “這些！你們了解麽！”

  “望聞問切？”

  “就這？”

  聽著楚辭的話，場中瞬間一片寂靜，大半的專家們麵麵相覷，緊接著臉紅得像是猴屁股。

  “這……”

  這些問題理論上都是看醫問診第一步要了解的信息。

  所謂“望聞問切”四法，就是為了查清楚患者的情況再根據情況進行醫治。

  而剛剛他們聽著杜決明下診斷的時候絲毫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甚至還主動稱讚杜決明高效。

  這在看病的過程上已經是犯了大忌。

  就算杜決明是協和的專家，也是違背了規矩。

  眾人聽到楚辭的話，也明白過來楚辭不是那種隻知道看醫書的理論家，臉上的輕視少了幾分。

  有幾位更是當場行禮認錯。

  “一人一病，一症一例，多謝小友，是我們經驗主義了。”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開始反思，或是點頭，或是拱手，重新看向杜決明。

  “杜教授，您也妄言了！”

  一個兩個人這麽說的時候，杜決明還沒有理會。

  可是當一小半人都這麽覺得的時候，杜決明覺得自己的麵子有點掛不住。

  臉色一沉。

  “你們是懷疑孫醫生的判斷嗎？”

  杜決明將孫元貞推出來，眾人瞬間啞口無言。

  孫元貞是華夏中醫院的主治醫生，又是藥王孫家的傳人，在醫學界地位和話語權都極高。

  他們能說杜決明判斷病症沒有調查情況，可是卻不能說孫元貞的問題。

  畢竟孫元貞的業界口碑極好，從來沒有出現過誤診事件。

  既然他都說這個病情是存在的，那麽就肯定存在，隻是講述的時候可能沒有講述清楚。

  不過他們不敢說，楚辭卻沒有負擔。

  冷笑一聲：“以前不知道協和有這個實力，現在一看還真是名不虛傳。”

  “不僅連提前提問的人都安排好，連甩鍋的角色都安排好了！”

  “我看協和那麽多治好的案例，是不是把覺得治不好的都轉院了？”

  “反正不死在自己院裏，就不會有醫鬧，對麽？”

  楚辭這話幾乎是在公開打臉醫藥界。

  在場的眾位醫生也瞬間變了臉色。

  讓重症病者提前轉院，這已經成了醫院裏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而且常用的借口都差不多。

  什麽沒有病床、設備壞了，主刀醫生忙不過來……

  總歸是沒有借口也要找借口讓病人轉院。

  “你……血口噴人！”

  杜決明臉上浮現出慍色：“我們協和……不會做這種推脫之事！”

  楚辭哦了一聲，臉上閃過幾分了然。

  “那看來就是你天賦異稟自學成才了？這手乾坤大挪移的功夫用的真好！”

  這下台下醫生都有些說不出話。

  一方麵他們覺得杜決明這種行為的確有問題。

  有功勞就攬給自己，甚至把病症的名字也按自己想法定下來，一方麵又瘋狂甩鍋。這種好事做盡，壞事不沾邊的人在醫院是最讓人討厭的。

  可是一方麵他們又有一種莫名的集體榮譽感，覺得杜決明就算是有點小問題，可是也是私德方麵，醫術還是過關的。

  而且，到底杜決明也是杏林中人，和楚辭這種完全沒有名號的人不一樣。

  就算是要處理杜決明，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對外還是要態度一致。

  隻是兩種想法交織著，這些醫生們的態度也曖昧起來，看著台上兩人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時，杜決明突然眼睛一亮，指著楚辭大喊起來。

  “不對！你剛才不是說這不是病麽？”

  “那我倒想聽聽看你的高見！”

  “孫醫生和我們都覺得這是病，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杜決明這話瞬間讓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眼睛裏多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楚辭聽著話，冷笑著淡淡開口。

  “說你無知你不信，那就讓你見棺落淚！”

  “敢問患者是不是隻有小學年紀，並且家裏麵大人常年不在家，隻要不去看病檢查，甚至做別的事情，就和正常人沒有異樣。”

  孫元貞聽著話眼睛突然圓睜，驚恐出聲。

  “你……你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