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寧柔都在和楚辭抱怨林嵐翠賣弄風騷的模樣。

  “別去招惹這個女人。”

  寧柔噘著嘴不答話。

  楚辭瞥了一眼淡淡開口：“地中海區域有一種蜘蛛，具有劇烈毒性，咬人一口就致人死地，名叫黑寡婦。”

  “那個女人，比黑寡婦更毒十倍。”

  寧柔突然腦補出林嵐翠一張魅臉變成細足大肚的黑寡婦的樣子在自己身上一口咬下的畫麵，忍不住一陣惡寒。

  “楚大師……我……”

  “這個女人，以後有用。”

  寧柔聞言也不說話，低低應了一聲開車趕向博古齋。

  按照曹興遠的說法，今天裝修應該已經進行到一半，也該去視察一下。

  紅色跑車呼嘯著停在博古齋門口，之前的垃圾已經消失不見，青磚台階全部換成了漢白玉，門頭牌匾也換成整塊金絲楠木，單看外表，比之前還要高檔的多。

  現場監工的是曹家一個鑒寶師。

  楚辭在五覺樓見過他，應該是王學真的徒弟，見到楚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眼中卻深藏著憤怒。

  “曹啟哲在哪？”楚辭不屑開口。

  “小少爺……啊，不，曹啟哲已經被師爺逐出家門，他在哪我不知道！”曹家鑒寶師很是硬氣。

  “別以為曹啟哲藏在祖宅我就奈何不了他，回去告訴他，洗幹淨脖子，他的人頭，我記著！”

  曹家鑒寶師下意識摸向自己脖子，沒來由的一個寒顫，嘴上卻還是倔強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這話，楚老板自己和他說吧。”

  “好，那我就親自和他說。”楚辭淡哼一聲看著施工隊進度一言不發。

  這時，一聲尖叫聲突然響起。

  “楚老板真是好大的威風！”

  “我曹某人現在就站在這裏，倒要看看你有什麽威風！”

  楚辭回過頭，看到曹啟哲和一隊穿著督查服的人站在一起，挑起眉頭：“怎麽？曹大少爺輸不起？想要來證明自己簽的協議是狗屁？”

  “放屁！誰跟你簽什麽協議了！姓楚的，你還是先想想自己怎麽活下去吧。”

  “買賣國家一級文物，你死到臨頭了！”

  曹啟哲看向身邊穿著督察隊長服的男人，狂笑著指著楚辭：“張隊長，就是他！涉嫌買賣國家一級文物徽宗禦用香爐和滇城太子寺被盜佛寶。”

  “血口噴人！”寧柔聽到這話當場就要衝上前來，卻被楚辭抬手止住。

  “曹啟哲，說話要講證據，你說我買賣國家一級文物，有什麽證據麽？”

  曹啟哲獰笑著指著博古齋大吼道：“證據？你這間博古齋就是證據！”

  “我就是證據！”

  “我們曹家與你賭鬥，因履行賭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兩件國家一級文物輸給你。”

  “而你楚老板在明知自己獲得兩件國家一級文物的情況下，還要堅持進行文物販賣，目前你的店內保險櫃中藏匿可疑商品，我曹啟哲實名舉報你販賣國家一級文物！”

  神色猖狂，聲厲如魔。

  楚辭將視線投向督察隊長：“你們也是這麽認為嗎？”

  督察隊長突然麵色嚴肅，立正，敬禮，沉聲道：“督察隊職責，實名舉報必查，如有冒犯，事後道歉。”

  “我是吳州市督察隊隊長張友光，現正式通知你，我們要對博古齋進行搜查，請配合！”

  身後，一隊督查瞬間列隊散發出實質化的殺氣。

  “那如果沒有查到呢？”楚辭冷聲質問著。

  “舉報者將以誹謗罪、造謠罪、謊報警情罪名處以十五日拘留處罰。”

  “好一個算盤。”楚辭冷笑一聲側過身子。

  “舉報成功，我會成為犯罪典型。舉報失敗，你也能逃過下跪，是這樣麽？”

  “不過我告訴你，既然你簽了字，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讓你跪著認錯！”

  楚辭臉上笑意盡失，看向張友光：“既然是公事，就請張隊長好好檢查我店內是否有非法古董！”

  “也好對舉報者公辦。”

  張友光看向曹啟哲慘敗的臉色，心中已經明白一二，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誰知道是不是楚辭在詐他們。

  一聲令下，督查們兩人一組開始檢查起來，配備的裝備也十分齊全，不僅有金屬探測儀還有空間探測儀，確保連密室都可以檢查得到。

  “姓楚的，你就等死吧！”

  “販賣一級文物，還有賊贓，你下半輩子就等著吃牢飯吧！”

  曹啟哲聲音陰沉著，臉上卻洋溢著格外不匹配的笑意。

  “等你進去，這吳州的天，還是我曹家的！”

  楚辭摸出手機發出一條消息淡淡開口：“你長得挺美。”

  “什麽意思？”曹啟哲不太明白為什麽楚辭這個時候要說他長得帥。

  “想的就不要太美！”楚辭冷笑一聲：“我勸你還是早點想想進去之後的生活，也不知道從小嬌生慣養的曹大少能不能習慣撿肥皂的生活。”

  “撿肥皂？”曹啟哲愣了幾秒突然眼中噴出怒火：“姓楚的，我和你勢不兩立。”

  “狠話放得多了，就沒有意義了，狼來了，懂麽？”楚辭冷哼著走上樓去。

  按照進度，張友光他們也快要開保險箱了。

  楚辭上樓，當著督察隊的麵將保險箱打開，搬出內裏放著的比較重要的字畫和古董。順便將購買證書全部擺出。

  “張隊長，這些就是我博古齋所有明清以上的文物，每一筆都有購買記錄，如果不相信可以請曹大少爺看看，這可是他親自開具的證書。”

  曹啟哲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保險櫃邊上，看著內裏擺放的文物一眼掃過怒號著：“不……不可能！你肯定還有地方藏這些東西！在賓館！在寧家對不對！”

  “姓楚的，別以為你把東西藏起來我就奈何不了你！隻要這些東西敢出現在市場上，你就死定了啊！”

  曹啟哲話音剛落，就聽到樓下傳來一聲響亮的聲音。

  “楚大師，是誰敢讓你死定了？”

  “陳……陳館長，您怎麽來了？”張友光是認識陳良的，畢竟這麽多年每次博物館大型開放日都要和督查隊借調安保力量，兩人也打過不少交道。

  “我再不來，我們博物館的特聘顧問恐怕就要去你們局子裏麵過夜了！”陳良沒好氣說完看向曹啟哲。

  “你，曹家的那小子是吧？不是都被趕出家門了，還敢這麽跳？”

  曹啟哲眼神一眯看向陳良。

  “陳館長，你說話可要注意影響，姓楚的何德何能能成為吳州市博物館的特聘顧問，我看你不要輕信坊間傳言，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啊。”

  “而且楚辭現在身陷官司，他從我們曹家帶走的徽宗禦用香爐和賊贓佛像還沒有找到，吳州市博物館特聘顧問身陷販賣文物醜聞，恐怕不是很好吧？”

  “不勞你們曹家牽掛，我們博物館的人，我們自己處理！”陳良樂嗬著從包裏拿出幾本榮譽證書：“本來上次去江海就要帶給你，結果臨時有點問題沒有蓋好章。”

  “現在好了，完璧歸趙！”

  楚辭冷笑著看向曹啟哲：“本來想放你一馬，既然你送上門來找打臉，那就給我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