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救,酣戰
作者:孤舟獨萍      更新:2021-06-04 05:10      字數:3388
  夜色沉沉,對決的兩人依然火熱。

  這是一場華麗的對決,兩人腳下未動分毫,卻已是劍氣彌漫,生死驚險幾回輪轉。

  柳若塵流光無形,快不及眼,黑夜中,更是難以捉摸其劍何處。

  無痕化開劍心形成護盾,勉強抵擋柳若塵流光無形劍的攻勢,但劍心終歸是無痕心血所鑄,太過長久的交鋒隻會讓無痕心神交瘁,一道劍心崩潰,無痕很有可能萬劫不複。

  如今柳若塵氣勢如虹,攻勢如潮,根本不給無痕喘息的機會,一旦無痕變招,以流光的速度很容易便能找到瞬間的失誤,最終結果便是一劍穿心。

  但若不變招,那敗亡也是遲早的事。

  “殘心已經陷入絕境,困守一時並不能解決問題。”

  孤獨愁笑道:“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無痕的能力我是見識過的,就這樣,應該還難不住他,我隻是好奇,既然柳若塵有劍意,那麽無痕的劍意是什麽呢?”

  司馬劍捋了捋胡須,嗬嗬笑道:“殘心的劍意嗎…他的劍意,就像我剛剛說的,獨創獨悟的劍意已經越來越少越來越稀有了,而殘心,他本就是我意劍門最出色的天才之一,他的劍意就是自己領悟的。”

  “是什麽?”孤獨愁問道。

  司馬劍不答,卻問道:“孤獨大俠見過殘心的劍嗎?”

  “他的劍!”孤獨愁一愣,是了,無痕出手向來隻用劍心劍氣,孤獨愁以為他本來是修的劍心劍意,並沒有稱手的劍的。

  如今司馬劍這麽一問,孤獨愁卻也反應過來。

  作為意劍門的弟子,無痕應該,也必須會有一柄劍的,那麽,他的劍呢?

  在哪裏?叫什麽名字?什麽模樣?以何材料鑄造呢?

  哈,真是好奇。

  “我見無痕出手幾次,即便是與天涯海閣的月江流交手也並未顯露出所謂劍意,他的劍我更沒親眼見過,如今,我倒是有了興趣。”

  “驚神,這是殘心的劍,出自…我手。”司馬劍微微暢想,眼神似有留戀,惋惜,也有糾結。

  “驚神,好名字。”孤獨愁稱讚說道,“司馬前輩原來也是一位鑄者?”

  “嗬嗬,好劍者,鑄劍也無甚神奇罷?隻是他的驚神劍,已蒙塵許久了。”

  “若有機會,我可要好好見識一下,無痕的自詡百年前引流劍界,自認為能與風行媲美,我常笑他自負,他卻笑而不語,如今看來,他或有自負的本事。”

  司馬劍道:“驚神劍你現在看不到你但殘心的驚神劍意,孤獨大俠可要看仔細了。”

  “是嗎?”

  月色微冷,黯淡無光,半空有數千雙銳利的冷眼注視,如同萬千利芒,劍意如同實質般凝視場中。

  流光劍雖然無形,但無痕的劍心卻散發銀白劍光,照亮爭鬥的兩人。

  “殘心,你的十二劍呢?哦的驚神劍意呢?你不該如此無能,還是,你果真要求死?”柳若塵狀若瘋狂,麵色潮紅,那是極怒之象。

  無痕眼神一凜,伸指引出一道劍心,雙指旋劃,劍心化作長劍握在手中。

  “嗬,終於認真了嗎?”

  無痕輕輕舞動長劍,劍心帷幕叮叮散去,凝成飛劍懸浮一側。

  就在劍心散去刹那,柳若塵眼中精光一閃,指尖輕動,無形流光逼命,索魂。

  “喝!”

  柳若塵的流光快,但也架不住無痕早有準備。

  就在散去劍心的同時,無痕厲聲大喝,磅礴內氣震驚四野。

  流光無形劍不著劍氣,威力卻是差了半分,被無痕元功一震,卻是近身不得,反而露出劍身。

  柳若塵冷冷一笑,身前內力震動,流光再次進入無形狀態。

  無痕腳下一點,持劍欺身而上。

  “想要與我近身?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千擊…劍殺”

  無形之劍再次鎖定無痕,卻見無痕似乎早能預見流光軌跡,持劍不斷揮擊周身。

  “他是如何做到的?”孤獨愁不解。

  “殺氣。”司馬劍說道。

  “這不可能,若有絲毫殺氣,我為何感覺不到?”

  “殺氣是有的,我說過,門主他還不能隱藏他的殺性,而殘心之所以能感應到,這就是他的能力。”

  “驚神嗎?”

  “是,但門主也不是這麽簡單的,就算殘心能預見門主的劍,但,他能跟上嗎?”

  卻見場中,柳若塵站立不動,無痕想要近身,卻不斷被流光逼退,身前三丈如同天塹,饒是無痕費盡力氣,卻也近不了半寸。

  無痕雖是能預見流光軌跡,劍也很快,不停擊飛無形流光,但無痕身上卻在不斷增添傷痕,或深或淺,有的隻劃破衣衫,有的卻鮮血橫流。

  看似無痕進攻柳若塵,卻是無痕換了個方式來地方柳若塵的進攻。

  主導權一直都在柳若塵手上。

  “驚神吼”

  久戰不利,無痕心有不耐,掌運劍氣,凝劍心於嘴前,喝威一吼,驚天,動地。

  劍心隨喝威之勢激射而出,直逼柳若塵。

  柳若塵哈哈一笑,冷聲道:“這才有點意思。”

  “猩紅”

  流光顯露身形,柳若塵並指向前,流光化作猩紅之牙,邪獠狠戾,雙鋒對抵,劍氣彌漫而出。

  “這又是什麽把戲?”孤獨愁大驚失色,堂堂意劍門主,這樣的劍法是否有些…邪魅了?

  司馬劍嗬嗬笑道:“七色劍意之一,猩紅,不用大驚小怪,這是我意劍門的久遠傳承之一。”

  “怎如此邪門?”

  司馬劍道:“七色劍意的來曆我並不知曉,估計也無跡可查了,不過這的確是出自我意劍門的劍法,猩紅是殺性大了點,不過可不能用這個邪字,我意劍門,就算劍法邪門,但人卻從不敢與這個字沾染上分毫關係。”

  司馬劍話中有話,孤獨愁鑼鼓聽音,似有所明。

  “我正奇怪呢,我與前輩無瓜無葛,說起來還有幾分對立,你為何上趕著來與我攀談?”孤獨愁愈發好奇了。

  司馬劍正色道:“聽說孤獨大俠出自上教道門,乃是行尊高徒?”

  “被逐出門牆之前是這樣的。”孤獨愁聳了聳肩,不以為恥。

  “天下劍首,孤舟獨萍逸風行是孤獨大俠的好友?”司馬劍繼續問道。

  “有些交情,不算很熟。”

  “殘心也與孤獨大俠相交莫逆?”

  孤獨愁有些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麽?”

  司馬劍深深一揖,“以孤獨大俠的身份底蘊,老夫鬥膽,想請孤獨大俠救一救我意劍門。”

  “救…意劍門?”孤獨愁呆滯片刻。

  “嗯,救意劍門。”

  孤獨愁笑道:“前輩說笑了,意劍門底蘊如此深厚,又有什麽人敢輕易冒犯?何況意劍門素有俠名,又是武林四派之一威名赫赫,也不會招惹什麽仇家吧?”

  司馬劍搖了搖頭,“意劍門的危機不再外,而在內。”

  “在內?你是說無痕嗎?”

  “殘心隻是門主的心魔,意劍門大多數的門徒對他雖有憤恨,卻也最多不過讓他償命罷了,對於意劍門來說,一個殘心,一個柳焚空甚至加上現在的門主柳若塵,他們都死了也無所謂,這也傷不了我意劍門的根基,但是現在,有一雙無形的手正隨意撥弄,老實說這種感覺很不好,但我無能為力。

  我懷疑,意劍門已經成了某人的棋子。”

  司馬劍說得煞有介事,孤獨愁不由笑道:“會不會是你太過敏感想太多?”

  “你覺得,一個準神境的劍者會敏感?還是說你覺得,我瘋了?”

  孤獨愁一滯,呆立原地。

  “真的?”

  “老夫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的來欺騙你?”

  孤獨愁道:“意劍門乃是中原正道的基柱之一,無痕也是我的朋友,若是意劍門有難,我不會袖手旁觀。

  你想讓我怎麽做?”

  司馬劍望向場中兩人,說道:“先看完這場戰鬥吧,殘心的境況,我也很關心。”

  孤獨愁深深的看了司馬劍一眼,突然笑了一下,也轉向場中。

  而在戰場中間,兩人的爭鬥愈來愈猛。

  流光一色,猩紅力沉千鈞,速度卻並沒有減弱多少。

  隻見黑夜之中,一道血紅劍影不斷飛舞,卻見銀白身影泛透劍光,不斷揮劍,或躲閃,或阻擋。

  “哼,我看你們接住多少劍。”

  無痕挽了個劍花,豎劍眼前,一正,劍氣衝霄,驚天喝神。

  “驚神一怒”

  “金晶”

  流光換色,猩紅之劍瞬間金光大甚,一片金色琉璃,點點灑落鎏金。

  無痕引天神之怒,雙眼透出銀白劍光,橫劍揮砍。

  金晶流光飛上,架住無痕驚神一劍。

  “我的金晶流光更甚鋼鐵,就算你的驚神一怒又如何?斬不斷金晶流光,你就傷不了我。”

  “是嗎?”

  無痕身子一側,無數劍心飛出,襲向柳若塵,而金晶流光仍在抵擋驚神一劍。

  “攻守,易位了。”

  無痕輕聲說道。

  柳若塵哼道:“天真。”

  “褐岩”

  金晶流光再次變化,金光轉變成褐色,劍體徒增百倍,鑄牆護在柳若塵身前。

  劍心撞擊在褐岩流光之上,嵌入牆中三寸,片刻後又消失不見。

  “沒有驚神劍,你的劍招真是軟弱無力,我的流光自現在,還沒有退下一步呢。”

  無痕臉色一變,驚神一劍微微用力,柳若塵自然感覺壓力,禦使褐岩流光揮擊而出,劍氣相抵,驚起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