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突然有些糊塗

  同一時間，耀州城湖光居。

  柴彥一覺睡醒的時候發現已經快中午了，他懶洋洋的穿好衣衫從房間裏出來，一邊叫著“娘子”一邊就往隔壁的房間走。

  柴彥和鴟鳶同住一個屋簷下，但目前還是分開房間單獨睡的，因為柴彥答應過鴟鳶，要把最珍貴的第一次留在洞房花燭之夜。

  “娘子，你啊.....你起了沒呀？啊啊啊......”

  柴彥一邊叫一邊還打著哈欠。

  房間裏沒人回答，倒時院子裏傳來了鴟鳶的回應聲。

  柴彥調轉方向走到了院子裏一看，鴟鳶居然沒有練功，而是在陽光下細細的觀察那把斷掉的寒鐵劍。

  “娘子，昨天那麽晚才睡，你怎麽還能起這麽早呀？”柴彥一邊扭著胯一邊舒展著四肢。

  鴟鳶頭也不抬，淡淡的回道：“習慣了。”

  柴彥走到鴟鳶跟前，伸長脖子瞅了一眼，問：“劍都斷了，有什麽好看的？”

  鴟鳶平靜的道：“剛練完了功，閑來無事，所以拿來瞧瞧.....”

  “瞧出什麽了嗎？”柴彥順著話就問。

  鴟鳶麵色微微一凜，道：“戾氣！我感覺出一股極重的戾氣......”

  “可不是嘛！”柴彥撇嘴道：“那家夥拿這把劍殺過五十多個人，五十多個人的血呀，戾氣能不重嗎？照我說，還有死者的怨氣呢！”

  鴟鳶點了點頭，將斷劍放在了腳下。

  “娘子，中午你想吃什麽？我一會兒上街給你買去！”柴彥問道。

  鴟鳶突然想起了什麽，笑答道：“鹵牛肉！”

  一說鹵牛肉，柴彥臉上就泛起了燦爛的笑容，這讓他想起了他們最初在安平縣認識時的情景。

  “沒問題！”柴彥滿口應下：“我也想吃鹵牛肉了！你等著，我這就上街買材料去，等著哈.......”

  說罷，柴彥便笑嗬嗬的出了門，徑直往西街一帶的集市去了。

  柴彥出門不光是為買中午吃的，他還想順便去西街上的幾家鐵匠鋪走走，看看誰家的鐵匠能造出一個專門的燒烤架子來。那樣的話，柴彥就能在家裏和娘子一起擼串喝酒了。

  不過首要任務還是買牛肉，燒烤架子的事等買到鹵牛肉的材料後再去問也不遲的。

  柴彥在西街附近的集市上逛了一圈才知道，牛肉是真不好買，不但價格貴，而且還沒有現貨，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一致的，得等官府分配！

  細問之後柴彥才知道，耀州的牛都是必須經官府的人宰殺，然後才分配到肉販子和酒樓手裏去的，不是隨隨便便想買就能買到的。

  而且能殺的牛都是老牛或者受了傷無法再犁地耕種的牛，都得碰運氣！

  牛肉雖然不好買，但並不代表買不到，柴彥問了許多家以後，終於以比市價高出三倍的價格，在一個肉販子手裏買到了一大塊新鮮的牛肉。

  肉販子見柴彥付錢豪爽，便想做他的回頭生意，於是悄悄告訴柴彥，以後隻要提前說一聲，牛肉就能給他留著，不過前提是得先付一些訂金。

  柴彥哪會在乎貴的這幾兩銀子，他在乎是鴟鳶每天都要練很久的功，消耗很大，如果不吃肉營養是肯定跟不上的，而牛肉自然比豬肉要好很多。

  於是，柴彥毫不猶豫的就付了肉販子一錠銀子，預定了下一次要買的牛肉。

  買完牛肉，柴彥又問肉販子家有沒有牛血、豬血之類牲畜血，肉販子一聽就笑了，說自己家有的是，當即半賣半送的讓了柴彥好幾大桶。

  柴彥自然不可能當著肉販子的麵把這些牛血豬血變沒了，想著以後能讓肉販子長期往家裏送，便留下了湖光居的地址，讓他找人連著牛肉一起給送過去。

  離開肉販子的店鋪，柴彥又去附近的雜貨店買了些肉桂、丁香、八角之類的香料。

  等材料齊全以後，柴彥見時間還早，這才去了西街上的鐵匠鋪。

  前兩家大一點的鐵匠鋪子裏的人一聽柴彥說要做什麽燒烤架子，都覺得他不知所雲，都沒聽完話就拒絕了他。

  柴彥有些無語，不過也沒辦法，隻好再去別的鐵匠鋪，自己又不是不付錢，總會有人願意做的吧。

  正好走到西街土地廟附近，柴彥忽然發現前麵街邊聚了一大群人，大家正在眉飛色舞的聊著什麽。

  柴彥不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加上這時還在一門心思的找鐵匠鋪，便想快速從人群中間穿過去。

  當柴彥正好走到人群邊的時候，就聽見了略顯高亢的聲音：“我跟你們說，那個叫寒劍的，可是號稱耀州第一殺手呢！聽人說，幾年之間就殺了上百號人，從沒失手過一次！”

  柴彥一聽見“寒劍”兩個字，突然間定住了步子，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此時就聽另外一個聲音道：“沒失手過一次？那我問你，這回為什麽失手了？為什麽被官府給抓起來了？你說呀，為什麽.......”

  柴彥不由一愣，心中驚訝了起來.......

  寒劍被官府給抓了？怎麽會這樣？

  帶著疑問，柴彥在議論的人群中逗留了好一會兒，終於打聽清楚了事情的大概.......

  百姓們的說法是，寒劍是府衙與賢王手下的一名高手聯手所擒獲的，現在已經被打了個半死，關進了府獄裏。

  柴彥算是明白了，難怪昨天那麽晚了，賢王還在府衙裏，原來是因為抓住了寒劍，連夜嚴刑拷問呢！

  想到這裏，柴彥突然有些糊塗了.......

  寒劍如果是賢王和郎雄聯合雇來殺我的，那他們為什麽還要連夜審問呢？

  柴彥離開議論的人群一邊走一邊思考著，但思考了許久都沒能想通其中的關節。

  “柴彥，過了，過了......”

  “啊，什麽過了？”

  忽然，柴彥聽見上官沛凝在叫自己。

  上官沛凝提醒了道：“你不是要找鐵匠鋪嗎？你已經走過了！”

  “哪呢？”

  柴彥轉身看去，果然後麵有一家門臉老舊的鐵匠鋪，一名年輕人正在拉著風箱，一名中年大叔正在賣力揮舞著鐵錘敲打著。

  肖記鐵爐！

  柴彥默念了一遍鐵匠鋪的名字，邁開步子就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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