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做人不能太自私

  柴彥笑著拿起另一個男娃娃的麵具遮在麵上：“金童、玉女，咱倆天生一對！”

  鴟鳶臉紅羞澀，低聲責怪道：“大街上也沒個正形......”

  柴彥回頭看了看左右，聳肩道：“有什麽關係，又沒人看見......”

  話剛出口，就聽見兩名轎夫的憋笑聲。

  “還說沒有！”鴟鳶臉上一熱，臊得更厲害了。

  柴彥立刻板住臉對前後的轎夫道：“笑什麽笑？再笑扣錢！”

  這話即時生效，剛才還帶有笑意的兩名轎夫瞬間換上了認真臉，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繼續前行。

  柴彥貼近轎窗，小聲道：“娘子，晚上我們就戴著這個逛街，誰都不會注意我們的，嘿嘿......”

  元宵節這一日大街上到處都有戴麵具遊玩的，他們根本不用擔心會被人認出來。

  “嗯！”鴟鳶十分高興的應了下來。

  就在柴彥和鴟鳶有說有笑的到達湖光居時，高衡夫婦的臉上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高家內院，高衡正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臉色顯得十分苦惱，坐在一旁的高夫人同樣是愁眉不展的樣子。

  “老爺，你說這事是怎麽弄的？鐵山幫的吳人廣，怎麽就看上咱們家陳香丫頭了呢？”高夫人心急的看著丈夫。

  高衡麵色凝重，負手在屋裏踱著步子，惱火的轉臉道：“可惡，吳人廣這個無恥敗類，他癡心妄想！”

  先前來的媒婆已經被高衡給打發走了，讓高衡沒有料到的是，媒婆並不是來給嚴兒說親的，而是張佩夫妻找來為吳人廣向陳香提親的。

  高衡當時聽了這話差點沒氣得厥過去，高夫人更是一臉的懵圈，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會有這一出。

  直到高衡將分號開張那天發生的事同夫人說了，高夫人才恍然大悟，同時也叱罵吳人廣卑鄙無恥。

  可罵再多又有什麽用呢？張佩和吳人廣是鐵山幫的要員，又是魏元虎的左膀右臂，鐵山會館與府衙的關係如何眾人皆知！

  而高家呢，雖說仁德藥鋪是耀州城的大藥鋪，可說破天也隻是商賈之家，士農工商，商賈地位處在最底層，提出要娶高家的一個下人，從外界來看根本就不算什麽過分的要求。

  “老爺，現在怎麽辦呀？如果不答應他們，那可就得罪死鐵山幫的人了，以後咱們家的生意還怎麽做的下去呀？”

  一想到這些，高夫人的心裏就火急火燎的，忍不住就去捶了捶椅子扶手。

  “不行，不能答應！如果答應了，不就是把陳香往火坑裏推嗎？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

  平日裏高衡幾乎是把陳香當女兒對待的，所以他是不可能同意陳香嫁給吳人廣這種無賴的。

  高夫人一臉沮喪的道：“老爺，我何嚐跟你想的不是一樣呢？可那張佩和吳人廣，他們......他們平日的那些手段，我一想起來就害怕呀......”

  “行了行了，現在說這個幹嘛？我又不是不清楚！”高衡更煩躁了。

  忽然間，高夫人站了起來，說道：“老爺，陳香隻是在咱們家裏做事，又不是咱們的親生女兒，他們提親該去找她爹提呀，跟咱們這提算怎麽回事呀？”

  高衡突然站定，轉臉盯住了夫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高夫人眼神有些躲閃，但還是有條有理的說道：“老爺，怎麽說婚姻大事也得由父母同意，就算陳老漢是陳香的養父，那也是她爹呀，咱們說到底總是外人，不得聽聽陳老漢的意思嗎......”

  “哈！”高衡突然幹笑了一聲，一指旁處就道：“陳香她爹是什麽脾氣你不知道？他能同意自己女兒嫁給吳人廣那種敗類？這種事還用去問？”

  高夫人嘟囔道：“你怎麽就知道陳老漢不同意了？萬一他......他同意了呢？”

  這話高衡聽得清楚，當即反問道：“要是不同意呢？就陳香爹那個脾氣，不得急死嗎？”

  “這麽大的事，總......總是會傳到她爹耳朵裏的........瞞不住的，老爺......”高夫人弱弱道。

  高衡一瞪眼，生氣的斥道：“說來說去，你就是想把事推給陳香她爹！陳香是死是活，你壓根就不關心！”

  這話一針見血，懟得高夫人無話反駁。

  “夫人，做人不能太自私！陳香在咱們家做事怎麽樣你是看見的，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你也不能袖手旁觀呀！”

  “對！我是自私，我還不是為了咱們高家，為了咱們仁德藥鋪，為了嚴兒呀！”

  高夫人頓感委屈，眼睛瞬間就紅了：“那我問你，不答應能怎麽辦？老爺你到是想個法子呀！”

  高衡答不上來，負氣一甩袖子，又開始在屋子裏踱步起來。

  正一籌莫展之際，外麵忽然傳來了女子的呼叫聲：“老爺，夫人......”

  “陳香？”高衡夫婦同時一驚。

  高夫人驚訝的看向房門道：“這麽快就知道了？”

  高衡搖頭歎氣：“唉，家裏這麽多張嘴，如何瞞得住？”

  “砰砰砰......老爺，夫人！”

  陳香已經在叫門了。

  高夫人走去打開房門，剛想開口說話陳香就“咚”一下跪在了跟前，接著納頭就拜：“老爺，夫人，陳香不嫁！陳香死也不要嫁給那個無賴！”

  高夫人被嚇了一跳，一時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了。

  高衡大驚，連忙跑去想拉起陳香，邊道：“起來起來，丫頭你這是做什麽？有話好好說呀.......”

  高夫人這時也回過神來，趕緊勸道：“陳香，你先起來吧，我和老爺也正在商量這事呢......”

  兩人好不容易才將陳香勸起來坐下，此時陳香已經淚流滿麵，傷心失落的令人痛心。

  過了一會兒，高衡說道：“丫頭你別擔心，隻要有我在，就一定不會答應他們！”

  陳香聽了這話心裏頓時有了不少的安全感，抹著眼淚點頭道：“謝謝老爺，謝謝夫人.......”

  高衡在屋裏思考了好久，最終下定決定道：“夫人，你立刻去替我準備一些禮物，我要去鐵山會館！”

  “老爺......”高夫人想勸。

  但高衡卻不想聽，當即打斷道：“快去呀！”

  高夫人見丈夫心意已決，隻能無奈在心中暗歎一聲，轉身邁步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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