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連夜升堂

  經過一場打鬥，聚賢樓的廚房裏是一片狼藉，所以憑空消失的一桶豬血並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幹得不錯，還欠本宮九桶哦！”上官沛凝不忘提醒一句。

  柴彥搖頭暗道：“上次當了一回兒雞血賊，也不在乎多當一次豬血賊了.......”

  而後，莫敵和柴彥一起將悶葫蘆押回了縣衙，同去衙門的還有聚賢樓的朱掌櫃。

  聽說殺蘇錦寒小妾二人的真凶被緝拿歸案了，周知縣十分吃驚，有顧正邦在，他不敢有任何怠慢，馬上來了個連夜升堂。

  戌時剛過，縣衙大堂內便亮起了燈光.......

  “咚，咚，咚.......”

  堂役擊響堂鼓三聲，三班衙役聞聲而入，兩廂伺立後便齊聲高呼：“升......堂......”

  很快，周知縣身著官服從側邊暖閣門內進入，一同進來的還有一位表情淡然的中年文士，此人正是顧正邦。

  顧正邦徑直坐在了堂案的右首邊，見顧正邦坐穩，周知縣才緩緩落座。

  接著，堂役便衝外麵高聲道：“帶凶犯！”

  話音未落，上了腳鐐手銬的悶葫蘆就在莫敵和覃捕頭的押解下跨入了大堂。

  隨後，愁眉苦臉的朱掌櫃以及悲痛憤怒的蘇錦寒也步入了大堂內。

  幾人剛來到堂前，覃捕頭便大喝一聲：“跪下！”

  這一聲本是恐嚇悶葫蘆的，誰知反而嚇壞了朱掌櫃，他雙腿一軟立刻“噗通”跪在了堂前，慌張的叫道：“大人，草民冤枉，草民隻是好心收留他.......不關草民的事呀.......”

  “啪！”周知縣一拍驚堂木，喝斷了朱掌櫃：“本官還沒開始問你呢，休要聒噪！”

  “是是是.......”朱掌櫃急忙閉了嘴，不敢亂出聲了。

  “跪下！聽見沒有.......”覃捕頭又對悶葫蘆重複了一句，悶葫蘆卻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莫敵見狀來了脾氣，當下叫道：“給老子跪下！”

  莫敵出聲的同時已經一腳踢在了悶葫蘆的右腳膝蓋窩裏，頓時悶葫蘆的右邊身子就垮了下去，成了單膝跪地的姿態。

  公堂之上單膝跪著可不行，莫敵幾步便走到悶葫蘆的左側，抬起足弓就是一掃，悶葫蘆這才徹底變成了雙膝跪地的姿勢。

  周知縣表情威嚴、身姿筆挺，隻見他右手又拿起了驚堂木，“啪”的一聲重重的拍在了案上。

  下一刻，周知縣的身體便前傾了過去，右手向堂下伸出，指著悶葫蘆道：“犯人！報上姓氏人名......”

  悶葫蘆隻是輕蔑的瞄了一眼周知縣，便轉過頭去不作理睬了。

  周知縣當時就生氣了，大聲道：“大膽凶犯，竟敢藐視公堂，無視本官！來人呀，先打二十大板.......”

  很快三班衙役就上來將悶葫蘆給按趴了下去，沒多久“啪，啪，啪”的板子聲就響了起來。

  二十板子打完後，周知縣再次問悶葫蘆：“還不報上名來.......”

  “聽見沒有，本官問你話呢.......”周知縣又問了一句。

  但悶葫蘆就像一塊蒸不爛煮不透的硬石頭，什麽回應也沒有。

  周知縣突然愣了一下，難道這個家夥聽不見或者無法說話？

  想到這裏，周知縣便看向了朱掌櫃，問道：“本官問你，這人是啞巴還是聾子？”

  朱掌櫃急忙搖頭：“回大人，都不是，他不聾也不啞，隻是平時話特別少，所以大家夥都叫他悶葫蘆.......”

  悶葫蘆？周知縣心想果然人如其名。

  “啪！”周知縣第三次拍響了驚堂木，厲聲質問悶葫蘆：“本官最後問你一次，你姓甚名誰，祖籍何地？”

  悶葫蘆卻連看也沒看周知縣一眼。

  可惡！

  周知縣有些毛了，犯人不聾不啞，可是死活就是不開口，這樣下去案子還怎麽審呀？

  顧大人可就坐在身邊呢，他不會由此認定自己的能力不足吧........

  周知縣忍不住去瞄顧正邦，恰好眼神便與他碰撞了一下，周知縣登時心頭一緊，慌亂了起來。

  “來人，再打二十大板，本官就不信你不開口.......”周知縣氣上心頭，忽然站起身來便怒指著堂下的悶葫蘆。

  衙役們剛有動作，就聽顧正邦抬手製止道：“且慢！”

  周知縣心想糟糕，肯定是出昏招了。

  就聽顧正邦道：“周大人，犯人若一直不肯開口，你就打算一直打下去嗎？要是人被打死了，該怎麽辦？”

  周知縣離開位子，靠近顧正邦道：“顧先生，犯人固執嘴硬，下官以為隻有讓他多吃些皮肉之苦，他才會開口說話........”

  顧正邦平靜的看了周知縣片刻，問道：“周大人，那依照你的估計，打多少下板子他才會說出自己的姓名祖籍呢？”

  “這.......”周知縣馬上嗅出了話中譏諷的意味，於是低頭拱手道：“下官愚鈍......”

  顧正邦也不是苛責周知縣，隻是覺得他不該死盯著悶葫蘆不變。

  “聚賢樓......”顧正邦小聲提示了一聲。

  “下官明白！”周知縣拱手一禮，急忙退回了桌案後麵。

  周知縣瞪著堂下跪了許久的朱掌櫃，喝問道：“你！姓甚名誰，祖籍何地？”

  朱掌櫃趕緊回答道：“回大人，草民姓朱，名三河，祖籍安平，是地地道道的本縣人呐.......”

  此時此刻，大堂通往暖閣的地方還站著三個人，其中就包括柴彥，另外兩人便是顧菱和荳荳。

  “這個周知縣，就知道問人姓甚名誰、祖籍何地.......還能不能問點新鮮的了？”

  發出不滿聲音的是顧菱，打從一升堂起，她就在密切關注堂上發生的一切。

  荳荳點著小腦袋，一邊看著大堂裏，一邊小聲附和：“就是就是.......小姐，老爺怎麽不自己審這案子呀？”

  荳荳的年紀雖小，但一直都喜歡看這種審案的戲碼，更何況捉住的這個悶葫蘆還是一次殺死兩個女子的大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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