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小狼狗巨星白月光(20)
作者:公子永安      更新:2020-09-17 22:20      字數:6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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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先生接人出來, 就看見這一慕。

  他們家的老幺死活拽著女生的腳脖子,哭得淒慘無比。

  般弱拔了半天沒拔出來,都服了這家夥的手勁, 無奈尋求救兵,“哥, 能幫個忙嗎?

  SR組合的哥哥們同樣被灌了不少的酒,但還清醒, 連忙走上去拖開人。

  “天哪!哪裏來的惡婆婆!他媽的還來一紮!你們休想!不分手!絕不!!!

  周璨使命拽著般弱, 雙腿又蹬著人,很有潑婦罵街的氣場。

  般弱的鞋子被他拗走了一隻, 寶貝般抱在懷裏, 睡,過,去,了。

  眾人麵麵相覷。

  般弱給氣的, 用沒穿鞋的腳給他胸口來了一下。

  她餘光一瞥, 揪住了要逃走的房舒顏,冷笑道, “房經紀人,怎麽著的呢, 您自導自演的大戲, 還沒開始就要跑了嗎?

  般弱跟房舒顏身高差得不是一分半點,然而綠茶精撕逼自帶兩米八的氣場, 襯得對方又狼狽又無辜又弱小。

  “怎麽了這是?

  範先生作為在場的同行, 不得不出麵。

  “噢,也沒什麽。

  般弱表情相當溫和,“就是呢, 我收到了您發的定位之後,連水也沒喝上一口,馬不停蹄來到了這片兒,好像很不湊巧,打擾了房小姐的好事。也不知道我男朋友怎麽著就倒在了地上,更不知道房小姐怎麽著趴在我男朋友的身上,您是當事人,給我這個滿頭小問號的女朋友解釋一下唄?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衝著房舒顏說的。

  房舒顏不愧是混過幾年娛樂圈的,盡管披頭散發的樣子很是狼狽,但她鎮定之後,竟還有些氣定神閑。

  “解釋什麽,哪個男人不偷腥的。

  這段日子是房舒顏最難捱的時間。

  她焦頭爛額借錢補房貸,還得忍受手下藝人的謾罵和全網的譏笑,神經緊繃到了極點。可是憑什麽呢?憑什麽她黑料纏身,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放下身段參加酒會,不得不去陪那些大腹便便的客戶,這個女孩子卻是從國外會議歸來,前途一片光明。

  周璨的圍脖狂秀女友,像個無可救藥的小迷弟。

  什麽我家姐姐又讀完了一塊磚頭厚的專業書,打我的時候更有勁兒了。

  什麽我家姐姐今天下廚做了個荷包彈,差點沒讓我當場去世,但我還是極愛她。

  什麽我家姐姐要去國外聽課,我瘋狂嫉妒那裏每一個能跟她見麵的陌生人。

  不管女友粉怎麽鬧,周璨就像吃了秤砣似的,鐵了心認定這個女孩子。

  有粉絲酸溜溜地說,這他媽的像極了初戀。

  但房舒顏不這麽認為。

  男人沒出軌,隻不過是因為籌碼不夠。

  房舒顏吃吃地笑,“小妹妹,你不知道嗎,熱血方剛的男孩子是得不到滿足的。

  般弱哇了一聲,扭頭跟SR組合的哥哥們打小報告。

  “她平常也是這樣跟你們說話的嗎?

  年輕的男孩子們站在般弱的身邊,同樣洋溢著青春朝氣,而他們的目光落在了房舒顏的身上,那股熱情的朝氣換成了一種反感,良好的涵養讓他們保持了禮貌的平靜,沒有開口說話。但房舒顏卻感覺自己被扒了皮,在大庭廣眾下被羞辱了一番。

  “算了,跟這種家夥撕逼,沒意思。

  般弱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甜笑道,“哥哥們,我餓了,有沒有什麽能招待我的?

  哥哥們連忙哄她。

  般弱目不斜視從“周屍體上踩過,上了車。

  哥哥們苦笑著把人拖了上去。

  可長點心吧弟弟,再醉下去,你媳婦兒要飛了!

  周璨頭一次宿醉,足足睡到了大中午,起來的時候全是懵的。

  斷片兒了。

  他揉著發疼的胸口,感覺像是被人踹一腳。

  不對,他的後背也疼。

  該不會是鬼壓床了吧。

  周璨在床上發呆了將近半個小時,等稍稍清醒,這才伸了個懶腰,眼皮耷拉著走到客廳。

  他看見了沙發上坐了個人。

  弟弟愣了愣,狂喜不已,立刻飛撲過去。

  對方兩隻腳踹在他胸膛上,滿臉嫌棄,“你離我遠點兒!

  周璨被罵得雲裏霧裏的,“姐姐怎麽了這是。

  “欲知詳情,問你的經紀人去!

  周璨耍賴抱住她的膝蓋,“問你就好了,問什麽經紀人啊。

  這人好不容易回來,他一刻也不想離開人。

  般弱露出了玩味的笑,“你真要聽我的?

  周仙仙驟感不妙,硬著頭皮,“你說說看,我,我這小身板兒還挺抗造的。

  說得底氣不足。

  然後般弱將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捋開,給人仔仔細細描述了一遍,還帶顏表情的那種。

  當弟弟聽到前經紀人抱住他,他整個人都裂開了。

  “放屁!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血口噴人!

  周璨意識到這句話把般弱也給罵進去了,慌忙補救,“我沒喝過酒,真的,沒想到後勁那麽大,給喝斷片兒了,上車之後,我什麽都不記得了!他越說越感覺自己像個不負責任的渣男,急赤白臉地解釋,急出一頭的汗。

  而般弱就在一邊涼涼瞅著他。

  周仙仙又委屈又慌亂又氣得炸肺。

  他前一天晚上還做了個噩夢,夢見了那本可惡的答案之書。

  才九塊錢就想決定他的人生,呸!

  周璨一腳踏碎答案之書後,般弱就出場了,一副女霸總的模樣,冷冰冰摔下一疊錢給他,說合同到此終止。他在夢裏哭得那叫一個稀裏嘩啦,可不得追上去,結果她個子太矮,穿的還是他的西裝,褲子長得能拖地,他一踩上去倆人就摔了個底朝天。

  噩夢故事最終變成了滿床春天。

  老人都說夢是反著來的,難道他今天——

  周仙仙驚恐瞪大了眼睛,死活拽住般弱的腰。

  “我要是敢對你以外的家夥硬,我就,我就當太監去!

  這一番毒誓不僅鎮住了般弱這個小作精,在房間裏偷聽的哥哥也是一臉呆滯。

  狠還是弟弟狠!

  周璨更是釜底抽薪,去那天停車的地方轉了好幾圈,調取了街道監控的錄像片段。

  這一份證據發上去,房舒顏更是被人罵出無數花樣。

  反而是般弱用可樂澆灌的舉動上了熱搜。

  粉絲們覺得這位姐真是彪悍,她們囂張猖狂的弟弟被折騰得都沒脾氣了。

  好些姐姐們心疼了,不禁讓她下手輕點。

  經過這一樁醉酒案件之後,周璨高度敏感,安全感極其缺乏,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備受煎熬。

  之前在高考階段,般弱跟他打電話,每天一次已經很頻繁了。

  這家夥覺得還不夠,一日三次安排上。

  周璨給她衝了三千塊的話費。

  般弱感覺特窒息。

  開完會議回來,教授們突發奇想,搞了點小項目,般弱也就沒有回家,去學校那公寓住著了,方便進出學校圖書館。

  周璨正在緊張排練,沒辦法追過去,電話是越打越頻繁,一日三次變成了五次,信息還不停的,打開就是一大段字,粘人得般弱都想哭。

  弟弟,你的瀟灑呢你的不羈呢?

  天天問吃什麽幹什麽你不嫌棄膩嗎?

  後來般弱跟他提了兩三次,他勉勉強強收斂了點。

  輪到般弱生日那天,零點周璨就開了視頻,還把補覺的哥哥們一個個揪起來,逼著人給她說生日祝福。

  般弱:“……

  這家夥不但是畜生還是惡霸吧,仇恨拉得杠杠的。

  說完之後,一群少年愛豆們揉了揉頭上雞窩,輪番上陣給她唱生日歌。

  正常點的,有鋼琴,吉他,尤克裏裏。

  刺激點的,來個方言版本的快板和歡快版本二胡。

  周璨那個小畜生給她專門整了個嗩呐。

  聽完之後般弱整個人飄了起來,靈魂得到了極致的升華。

  分分鍾就想暴打狗頭。

  周璨還跟她說,“我要練習,禮物給你寄過去,記得簽收啊。

  早上唐爸爸唐媽媽發了個大紅包過來,讓她好好玩好好吃,不要虧了自己。

  考古師門專門為她開了個小趴體。

  他們的小趴體跟其他人不一樣,般弱免費得到了博物館門票×3、陵墓門票×3、古村落昆蟲菜套餐×2、考古工具包×1、文化遺址群落年卡×1等等,噢,對了,他們的班主任特別慈祥給她衝了公交卡和飯卡。

  她的電話卡、公交卡、飯卡就被包圓了。

  看來無論男女老少,都有送卡費的霸總潛質。

  般弱一路上在走走走,拍拍拍,吃吃吃,跟人討論點趣味研究話題。

  古村落昆蟲菜套餐把好幾個師姐嚇得臉色發白,男生們很是體貼,晚上轉移陣地,去KTV點炸雞。

  有個師姐唱了首情歌,突然情緒失控,崩潰大哭。

  眾人安慰了半天。

  師姐哽咽著給般弱道歉,“對不起,我,我不該破壞氣氛的,就是忍不住……

  師姐是大三的,男朋友大她兩屆,因為外形亮眼,被星探挑中,一炮而紅。

  這紅了之後,工作也多了起來,跟師姐從每天一通電話降為一周一次,現在是一個月一次。師姐抹了下眼淚,“小師妹,周璨弟弟可是第一頂流,他混歌壇的,工作也很多的吧,你們異地戀,他會忙到一個月給你打一次電話嗎?

  般弱總不好說小畜生每天想把她電話卡打到爆,於是含糊了過去。

  師姐強撐著沒有追問下去,又狠狠道,“早知道我就找個小狼狗弟弟了,粘人總比熟透了好。

  般弱心道,太粘人也很傷腦,她現在就被煩得想死。

  下半場由般弱做主,帶師姐去午夜場蹦迪,他們男生正好保駕護航,讓女生們拋開顧慮好好玩一場。玩到淩晨兩點,又安排了誰送誰,般弱跟狐狸眼同學住學校附近,正好一起走。公寓下麵是公共區域,坐了好幾個抽煙的男人。

  狐狸眼同學很紳士,護送般弱到了她那一層樓才下去。

  “哢噠。

  般弱推開房門,又按下燈。

  室內放了個大箱子,精美的禮盒包裝,紮著紫色緞帶。

  般弱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包也沒放下,連忙過去抽了緞帶。

  頭頂驟然傾瀉下了光。

  縮在盒子裏的男生顫了顫睫毛,尚未適應這強烈的光線。

  夏季悶熱,室內沒開空調,他仿佛從海裏打撈出來的,劉海濕透,精心繪製的小醜妝容花了大半。男生手裏還捧著個奶油小蛋糕,但在高溫下化得差不多了,滴落在他五彩繽紛的小醜服裝上,粘稠而汙濁。

  “不是讓你十二點要回家的嗎?他僵硬得像一座雕像,而語氣冷厲如刃,“半夜三更的,你讓一個明戀你的家夥送你回來?

  般弱立刻察覺他情緒不對勁,“凡事都有例外,今天我師姐心情不好,大家就待得久了點。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來。

  “不知道?

  高大如白楊的身軀蜷縮在盒子裏。

  他仰起了脖子,喉結鋒利,正如望而生畏的表情,“我早上說了點什麽?需不需要我給您複述一遍?

  般弱皺眉,“你別這樣陰陽怪氣。

  “哈?我陰陽怪氣?他緩緩站起身來,宛如龐然大物,雙眼即是吞噬的深淵,“我要不是你男朋友,我管你怎麽夜不歸宿!我管你怎麽被男生半夜送回家!他對你什麽心思不清楚,你為什麽要給他送你回來的機會?

  弟弟醋意滔天,怎麽說都說不通,般弱就說,“你洗個澡,冷靜一下咱們再說。

  她轉身要回房,嘭的一聲,盒子被踩翻,她的手腕被人發緊捏著。

  他沙啞地說,“你是不是嫌我煩了?嫌我礙眼了?你是不是覺得,沒了周家,我再也不是那個光鮮亮麗的太子爺,不能給你想要的?他才從周家離開了半個月,就跟換了一片天似的,輕視、辱罵、詆毀、責難,一樁接著一樁,自尊心被磨了一遍又一遍。

  外麵的流言蜚語,他經得住,他相信假以時日,必能攀登到同樣高度。

  但他卻無法忍受般弱對他的冷落。

  她好像從來沒把他放心上,分手張嘴就來,說得輕輕鬆鬆的。

  他給她打了五六通電話,她一通也沒有回撥,就連信息,同樣很簡短。

  他發了一大段話,她就敷衍回了嗯字。

  周璨想要跳出周家給他造的漂亮魚缸,但現在他發現,他隻不過是從缸裏跳進了箱子裏,每天眼巴巴等著她什麽時候揭開。

  在箱子裏悶得太久,等得太久,他也會窒息的啊。

  從天之驕子淪為要賠笑喝酒的普通藝人,她是不是覺得他沒用?是不是想要丟下他了?

  周璨的心下到了油鍋裏,指尖在抖。

  “你想多了。

  般弱甩了甩他的手,甩不脫,“周璨,你弄疼我了。

  而弟弟卻陷入了極度悲觀的情緒中,抓著她的手腕,壓在牆上,頂住她的腰。

  男生瘋狂暴烈吻她,仿佛這樣就能確認她的心意。

  般弱卻很不喜歡他臭烘烘的身體,拒絕配合,嫌棄推開了人。

  周璨的心涼了半截。

  他快速衝了澡,濕著頭發走出浴室。

  “嗯,謝謝你。

  她正在陽台打著電話,他走過去,柔軟臉頰的笑意還沒消散。

  事情突然就失控了。

  周璨奪走了她的手機,一把扔在沙發上。

  背脊下陷,野獸蟄伏。

  周璨的五官分明,本就張揚淩厲,濃眉往下壓著,更如飲血的刀鋒,充斥著暴戾與殺氣。

  水珠從他下顎滑到喉結。

  他抓住了一個溫暖的人間生物,用他的蠻力撕開了脆弱的衣物,侵占她的血肉。

  “嘭——

  一本磚頭厚的書擦著他的額頭飛了過去。

  額頭破了皮。

  周璨赤紅了眼,動作微頓。

  他清醒了。

  “逞凶逞完了?女孩子譏笑看著她,眼珠宛如琉璃,而皮膚大片的紅,如同白釉泛開了桃花色。她的碎花裙被他撕了大半,頸肩同樣是不堪入目。

  周璨愣了愣,後悔湧上心頭。

  “……對不起。

  他的聲音低下去。

  般弱沒再說話,她起身往內室走去,又被人一把抱住,難以啟齒的,“對不起,姐姐,我,我很慌,我不想你離開我。我嫉妒他,我沒有安全感。他內心焦灼得如同一座孤島,每當海水湧來,不亞於一場滅頂之災。

  他總是忍不住想,她會不會介意他,她為什麽不接電話,她又在跟誰聊天,那個男生對她有什麽心思,他們是否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笑著鬧著。這些負麵情緒一天天積壓著,在今日被徹底點燃,燒得他理智全無。

  “周璨。她冷靜地說,“你現在這個狀態,真的很不適合戀愛,我想我們應該分開一段時間。

  般弱也快被他折磨得瘋了。

  小男孩欠缺安全感她可以理解,但她實在負擔不起這種天天監視的強製愛。

  男主他似乎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他孤注一擲,將他的未來全部押注在她的身上,她隻要不接他電話,他就跟炸/藥桶似的,一點就爆。

  控製欲日漸嚴重。

  他正蠶食著她的自由,恨不得她的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隻能依靠著他,信賴著他,最好誰都不要見,待在他給的小房間裏,孤獨而圓滿地愛著他。般弱覺得,繼續放縱下去,這人很有可能發展成偏執的小變態。

  為了小命著想,她決定快速抽身。

  但小男孩沒有她的瀟灑。

  他正在熱戀當中,這是他的第一段感情,最珍貴的初戀,他患得患失,他跌跌撞撞,使勁捧著指尖那一點溫存,卻怎麽也沒想到,他越是用力捧著,指縫的砂礫就流得更快。

  般弱提出分手,弟弟當場就崩潰了,眼睛血紅,握住她的肩膀,“你又這樣!你怎麽能這樣!你把我當什麽啊?玩玩而已的嗎?

  般弱被他搖得骨頭散架,然而心意已決。

  周璨臉皮抽搐。

  她總是這樣,一個趨利避害、理智成熟的生物。

  不像他,幼稚、衝動、易怒、情緒化,他最真實的喜怒哀樂,原來是她的負擔嗎?是否在她的眼中,他跟那些街頭男孩沒什麽兩樣,尤其是失去了他最引以為傲的光環,從天邊仙鶴變成一隻灰撲撲的旱鴨子,除了身體,就對她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或許就像她曾經說的那樣,她貪圖的隻是他的美色。

  他閉了閉眼,啞著聲。

  男生從牙齒縫裏蹦出一個又一個的字眼,全是血腥的屈辱。

  濃烈而悲哀的絕望。

  他努力地、掙紮地想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您說,我要怎麽求您,跪著,傷著,還是哭著,您才肯回頭。我現在隻有您了,求您,不要任性說這種話——我是他媽的是人!!!我他媽的也會疼的啊!!!

  然而還是無濟於事。

  她讓他回去休息一段時間,好好調整心態。

  般弱送弟弟到機場,給他買了早餐。

  是一份養胃的暖粥,沒有他討厭的小蔥。

  周璨諷刺一笑,可真體貼。

  都他媽的分手了還體貼個屁,讓他念念不忘到死嗎。

  他坐在機場的金屬椅子上,通體發寒,連粥的溫度也凍結在手心裏。

  “我等下還有個小會,就不送你了。

  她往他椅子邊放了包紙巾和一袋奶糖,像哄小孩似的。

  她要是真把他當小孩,為什麽跟他上床?為什麽不從一開始保持距離?為什麽讓他越陷越深?

  周璨眼睛酸澀,手指死死摳住椅子的縫隙。

  他顫抖著,戴著的口罩也被粗暴扯開,繩子啪的一聲斷掉。

  周璨瘋狂撕開那一包金絲猴奶糖。

  奶糖從包裝濺開,珠子一樣,掉得滿地都是。

  以前周太子爺最是嬌貴,不符合他口味的東西堅決不碰,而且他最討厭的就是奶糖,有一層薄薄粘牙的糯米紙,他每次吃定要剝得幹幹淨淨。而這次,他甚至連糖紙都沒撕得幹淨,就含進了嘴裏。

  他使勁地嚼,使勁地咬,使勁地舔。

  怎麽還不融化。

  怎麽還不甜。

  他咬到了舌尖,疼的,麻的,一股腥氣。

  “唐般弱——

  他手腕一甩,很響的震動,猛地砸飛腦袋上那一頂小黃鴨帽子。

  人們驚異,認出了他。

  人群瘋狂聚集。

  無數冰冷的鏡頭狙擊著他。

  這個從出道以來以冷峻帥氣營業的男孩,從未在鏡頭流露脆弱情態的男孩,大口大口嚼著奶糖,也大片大片掉著眼淚。

  他嘴唇被糖紙割得發紅。

  “我、我最後一次求你。

  “你他媽今天走了,我就不愛你了,我要變壞,跟很多很多女孩好。

  我要那個男孩死在這裏,腐爛在這裏。

  不再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