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修羅戰場
作者:萱草花雨      更新:2020-05-05 19:58      字數:3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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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鳥風間!”隨著白鳥翎一聲斷喝,人群中的白鳥風間十分欣然的接受了她的邀請,兩人飛身上房,在浮世館的房頂上,各自用天羅刃舞交上了手。

  源健一見狀,已是血灌瞳仁,刀指敵群,怒吼:“姓源的!給我滾出來!”

  木村對木村,白鳥對白鳥,源氏對源氏。相同姓氏,相同流派的人相互認領,相互約架,一時間形成了兵對兵,將對將的公平對決。

  餘下的黑羽秀成和紀可言自然就“勉為其難”的湊成了一對冤家。

  擁擠的街道自然不是單挑的地方,這四對人開始各自尋找戰場,而最佳選擇自然就是浮世館的屋頂。

  於是這個三層的古式飛簷小樓就被這些單挑的猛人占滿,樓上樓下均打的不可開交。

  伊織此時已經丟下了那支木頭玩具,拿出了太刀和脅差,而對麵的木村正也是相同的武器。兩人的決鬥代表著飛劍流之間的對抗,同時也是家族的正統與叛族的正麵交鋒。

  “這些年一直聽說家族在木村弘毅的治理下還算是繁榮,至少可以和赤井一起,與源氏分庭抗禮。可是一直沒聽說過你們的劍術如何,我想你並不能作為代表。給你個機會,換你們最強的高手來與我對決。”木村正麵對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女孩,表現了一個長輩應有的關懷,至少他自認為給了她一個活命的機會。

  伊織左手反手抓著脅差,右手將太刀舉於眼前,麵色絲毫不露懼意,“用不著了。你今日已經殺了我們木村家十幾個人,這時候不需要你假慈悲!”

  “按輩分,你該是我侄女。既然這樣,就別怪叔叔沒有長輩之德了。”說著,他擺出了和她一模一樣的架勢來,或許因為是女孩的原因,兩人唯一的區別是伊織的架勢看起來更柔一些。

  伊織絲毫沒有與他客套的意思,左手一揚,脅差飛轉而出,正撞上對麵扔來的脅差,兩把短刀在空中猛地碰上,“當”的一聲,兩把刀向兩旁彈開。

  彈開的一瞬,兩人飛速靠近,眨眼間兩把太刀開始了交鋒,劍術出自同一流派的兩人剛一交手就進入了膠著,而那兩把飛劍則在空中迂回而來,又在空中碰撞,一時間兩人在房頂上交鋒,兩把飛劍則在空中交鋒,兩人均是一心兩用,打出了四人對陣的架勢。

  但木村正明顯造詣比較高明,對飛劍的控製更勝於伊織,又一次的交鋒中忽然偏了些方向,竟繞過了伊織的飛劍,直奔伊織而去。飛劍流本是用兩把武器使敵人陷入被夾擊的困境,先前兩人是人對人,劍對劍,不分上下,這一下直接讓伊織陷入困境,她趕忙拉回自己的飛劍,卻始終不可能快的過木村正,而他的劍速又猛然加快,步步緊逼,如果不擋飛劍,那麽必然會被飛劍刺中。可若是擋,也會被木村正的太刀攻擊。

  正兩難之際,那飛劍到她麵前時卻衝進了一個忽然出現的蟲洞中。

  另一邊的黑羽秀成大笑著說,“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說著又是一刀,砍中了紀可言的左臂。

  剛剛救伊織時分了心,一下子就讓這家夥有了可乘之機。紀可言捂著流血的手臂,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難以招架的男人。

  早聽聞東洲的鬼劍術與中國的南宮劍宗很像,這人使的劍術的確與聶澗楓和王朔有幾分相似,紀可言也曾與王朔切磋過,但這位黑羽秀成的鬼劍術明顯要比王朔純熟迅捷的多,而且更側重於劍術,而不是靈術。

  他身形鬼魅,步伐詭異,每一刀都是又快又詭異的砍過來,且一擊不中便即收回,從不與她交鋒,就好像他的刀是玉做的,完全舍不得與她的飛刀磕碰,就連她飛出的飛刀他都會盡力躲閃,完全不用刀去碰。

  紀可言隻聽說過東洲的鬼劍術是由黑羽梁月所創,江戶時代沒有一個武士是她的對手,居合齋五祖中也是以她為首,雖然這也許是因為她本身天資過人,但足以證明鬼劍術算是東洲數一數二的劍術。除去幾天前見過的黑羽吉,這是她第一次真正對上這種劍術。

  而黑羽吉那次明顯使的是禦靈流,當時他手上連刀都沒有。可以想象若是將這兩種分支合二為一,真正的鬼劍術將有多恐怖。

  體術上,紀可言自問絕不是這貨的對手,便開始用蟲洞對付黑羽秀成。可不管是劈砍還是刺擊,每每紀可言在刀的運行軌跡前放出蟲洞,總是會被他避過,不是忽然收回就是靈巧變招,絲毫沒有辦法捉住他的刀刃。

  隨後,她試著用“萬刀蟲域”將他困在裏麵,這一招雖然對付鑰劍和那個歐米茄克隆人時都沒有很好的成績,但壓製力非常的強。

  黑羽秀成躲過迎麵而來的飛刀,麵前出現的小蟲洞又將那個飛刀吐了出來,他似乎知道這一招,每一次躲閃都會離開原地相當遠的距離,根本沒法形成蟲域,他反而靠著這種躲閃方式逼近紀可言,她也隻好跟著躲閃,與他保持距離。

  但房頂上的空間實在有限,不一會兒就踏入了另一組的戰場。

  這一組的白鳥翎也很不好過,聖嶽閣那一夜就見過白鳥風間可以一次用六根絲帶操控六把匕首,此時成了敵人,白鳥翎意識到他使的才是真正的天羅刃舞,那六根卷著利刃的絲帶真的就像天羅地網一般,每次進攻都會將她的周身六個方向全部罩住,一舉一動都在他的限製範圍,雖然她也用上了馭符術,可畢竟也隻是兩根鞭子,根本招架不了對方的六根鞭子,打了不到十分鍾,身上已經出現了七八道血口,好在她的底子夠硬,沒有一刀刺中要害,傷口也並不深。

  正在躲閃之際,白鳥翎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剛準備回頭給她一刀,卻發現是紀可言。

  兩人背靠而立,紀可言忙對背後的白鳥翎說道,“你不是梁月大人嗎?這鬼劍術的弱點在哪?”

  “我是梁月沒錯,但我完全沒有以前的記憶,鬼劍術是什麽我都不知道!”別說鬼劍術了,麵前這個同是靈劍流的白鳥風間她都應付不過來,心想著就算她知道鬼劍術,這並非浪得虛名的靈刀七武士也絕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了的。

  這一刻,白鳥翎才意識到,那個看似不堪大用的白馬筱,其實也有他強大的一麵,至少赤井伊吹就死在他手上。

  回想起那天,白馬筱是用符籙術打敗赤井伊吹的,那時的符籙術非常的詭譎多變,伊吹就是被打個措手不及才輸的。

  符籙術……其實和咒印術有異曲同工之處。

  想到這裏,白鳥翎忽然有了應對之策。

  但是,兩位姑娘從相遇,到說完這兩句話,才不過五六秒的時間,下一秒這兩位就被白鳥風間用那四根絲帶捆在了一起,剩下兩根卷著匕首向她刺來。而另一邊的黑羽秀成也舉刀向紀可言頭頂劈落。

  這下實在是窘迫至極,白鳥翎本打算用咒印術對付他們,不料想卻被牢牢的捆住,緊接著迎麵又是他飛來的匕首,根本不及施展。

  這時,一道人影閃過,一腳踏在黑羽秀成的臉上,借著這一力道又飛向白鳥翎麵前,一刀打開白鳥風間的兩把匕首,並斬斷了束縛著二人的四根絲帶。

  這個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了兩人的正是源健一,這人居然在對抗源蒼介和源秀樹這兩個人的同時,還能擠出時間來打退兩人,救出兩人,這劍術簡直不可思議。

  緊接著,源健一還未落地,另一個人影閃來,一刀刺進了源健一的腹部。

  趁火打劫的源秀樹大笑道,“皇靈眾居然也會救人?嗬嗬!可惜你卻死於你的所謂慈悲之中!”

  源健一吐出一口鮮血,一手緊緊攥住源秀樹的刀刃,另一隻手抬起刀迅捷的從他脖頸處劃過。

  “你也……不該大意。”

  源秀樹的瞳孔猛然增大,捂著血流如注的脖子,後退兩步,倒在了房頂上,失去活力的身體立刻順著房簷滾下了樓。

  而他剛倒下,源健一踉蹌了幾步,隨即迎麵又是一刀,也劃開了他的頸動脈。

  源蒼介補上了這最後一刀,源健一後退兩步,也向房下摔去,卻被一根絲帶拴住,拉了回來。

  無力的身體被拽進白鳥翎的懷中,她看著這個為了救她們而陷入死地的源健一,第一次流出了為白馬筱以外的人而流的眼淚。

  “為什麽要救我們!你傻嗎!”

  她的話似乎不隻是針對剛剛救下她們的那兩刀,更包含著對他今晚要來摻和進來的不解。正如源秀樹所說的,他是皇靈眾,皇靈眾為什麽會關心任務之外的東西,準確來說,為什麽要關心她和紀可言?

  或許,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隻關心一個人。

  他最後顫抖的手伸向了白鳥翎,在她的臉上稍作停留後,沒有留下一句話,無力的又放下了那隻觸碰過她的臉的手。

  死亡有時就是來的這麽突然,不給留下任何一句遺言的機會,而他算是幸運的那一個,至少他死在了他所希望的位置,並且還做了他最後想做的事。

  死前對她的最後一次觸碰,讓她明白了一切,明白了這個十六七歲的小男孩所做的一切。

  可這一切情感在戰爭中就是那麽脆弱,眨眼間就可能灰飛煙滅,天各一方。

  就在白鳥翎看著他的屍體發愣的時候,源蒼介趁機舉刀劈向了她,卻被一根絲帶拉開,他暴怒的對白鳥風間吼道,“你做什麽?!”

  “趁人之危,你還有沒有武士的尊嚴?!”

  “哼,你這是要維護你的家主大人?別忘了,你早就不是白鳥家的人了!從你曾祖那一輩開始,就不是了!”

  白鳥風間失望的搖著頭,“這與對象無關。我就是不允許我所在的組織裏,有趁人之危的人存在!”

  源蒼介用刀指著他,怒道,“這裏是戰場!你死我活,還講什麽道義!滾開,不然別怪我以除叛為名先宰了你!”

  說完,他回身一刀又向白鳥翎頭頂劈下。

  這一次,沒有人再阻止他。

  這裏,就是戰場,也是修羅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