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黑暗交融
作者:萱草花雨      更新:2020-04-23 19:42      字數:4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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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尊的事,我感到很遺憾。這真的是太突然了。”

  麵對古川正的客套話,山口平二表現的非常無動於衷,“伯父,家父生前常和我說起,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不知您是否像支持他那樣,支持我。”

  看他對他父親的死好像不是很憂傷,古川正有些驚異,但很快就被他開門見山的話給淹沒了。老山口屍骨未寒,他已經開始惦記著權力交接的問題,不過這的確是古川正來和他搭話的目的,隻是他很爽快的繞過了前戲,“平二啊,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也是你父親多年的好兄弟,新口組傾注了你父親的心血,社團的未來就是他的遺願,我這個做兄弟的,當然要完成他的遺願。”

  他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並沒有說會支持山口平二,而是說會繼續支持新口組。然而新口組社長的繼任者,從他的話裏可以看出,不一定會是山口平二。

  山口聽出了這層意思,微微冷笑著說,“伯父啊,看起來您對我沒什麽信心啊。”

  古川正立刻賠笑道,“沒有,沒有。我怎麽會不相信你?不過啊,我聽說新口組內部,擁護渡邊的人不少,我實在替你擔心啊。”

  “嗬,渡邊武誌,一個先父撿來的孤兒罷了,他有什麽資格和我爭。”

  他這話更像是說給古川正聽的,古川正的臉立刻就僵住了,一旁的古川美奈子尷尬的笑著說,“平二,父親和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不然也不會把我許配給你。”

  她的話是在提醒他,如果她父親從沒有認為下一任繼承者是他的話,就不會把她嫁給他來維持古川組和新口組的關係。

  但是山口平二卻並不領情,“是嗎?我聽說有傳言,說伯父打算取消這次的婚約。不過可惜了,渡邊他有妻子,而且還很恩愛,伯父您可能沒有機會把女兒轉嫁給他了。”

  古川正趕緊擺擺手,“這都是謠言,平二啊,你可不能輕信啊!”

  “是嗎?”他眉毛輕挑,端起手中的酒杯。

  古川正以為他要給自己一個台階,敬自己一杯酒算是道歉,這事就當跳過,於是也端起了酒杯,沒想到他居然自顧自的喝了一口,古川正見狀隻好尷尬的也喝了一口。

  “伯父,希望您能記得,港區酒吧街的生意一直都是誰負責的。”

  這對古川正來說簡直就是威脅,但他完全沒有惱怒,反而有些卑微的點著頭,“是,是,我知道,都是平二你負責的。你放心,你繼承令尊的位子,我們古川集團一定支持!”

  一旁的美奈子對父親的懦弱非常不滿,但男人之間的事向來不是她可以插嘴的,隻好有些慍怒的低頭不語。

  而麵對古川正的表態,山口卻沒有那麽的領情,依舊神態傲慢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三個人的氣氛有些尷尬,在對話中向來結束對話的是長輩,但這個作為長輩的古川正卻顯得很沒有威嚴,見山口不說話,也隻好陪著靜默。

  這時,忽然來搭訕的人解救了他,“古川大社長,見您一麵真不容易。”

  古川正一回頭,見是片岡祥太,趕緊站起身鞠躬賠笑,“哎喲,晚輩怎麽受得起您的敬語,結算是家嶽見到您也得恭恭敬敬的呀!”

  這個九十多歲的老爺子笑著說,“阿正啊,你當上社長這麽多年,可是越來越忙了,也不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今天我隻好厚著老臉來找你了啊。”

  “不不不,是晚輩失禮,是晚輩失禮。”

  “聽說你們古川集團最近打算投資電影了?正好我有些後輩,不知道古川社長有沒有興趣提攜一下他們?”

  “有,有!老先生推薦的,自然都是精英,晚輩我當然願意。”說著,古川正看了一眼山口平二,眼神中有些懇求的意思。

  這意思很明顯,長輩有私人會談的時候,應該是晚輩們回避,如果讓長輩們起身換個地方聊,那真的太過失禮。

  雖然山口對古川正很是不屑,完全沒有把他當做長輩,但在外人麵前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何況這個外人來頭還不小。

  盡管他們新口組的生意和演藝圈沒有什麽交集,但在這個社會,地位由資產決定,像片岡這樣的有錢人無論到哪都是個大人物。

  “那我們就失陪了。”山口隨意說了句,起身就離開了,身後還跟著美奈子。

  遠離了古川正他們,山口靠著大廳的一個柱子前,點了一支煙。

  看他有些冷落自己,美奈子沒有絲毫的不適,而是非常的習以為常,她走到他麵前,“謝謝你,最後還是給了我父親一點顏麵。”

  雖然是謝謝,但沒有絲毫的感激之情,言語中也是冷嘲熱諷,山口對此好像也習慣了,“你我都知道,那根本就不是謠言。反正我們倆隻是父輩拿來溝通感情的工具,現在老頭子不在了,你們想換一個靠山,我也能理解。”

  “我父親怎麽想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為他辯解。但你也得對自己有點信心,雖然我對你們集團並不了解,但我知道子承父業才是自古以來的慣例。山口伯父生前也常和我說起過你,他老人家對你的期望一直很高。”

  山口嘴角不自然的微顫著,語氣也有些顫抖,“是嗎?”

  美奈子沒注意他的情感變化,繼續說,“沒錯。而且他和我父親在一起時,也常常懇求我父親照顧你,所以你不必擔心,我們父女一直在你背後支持你的。”

  山口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在這個會場裏,大部分的女性都身穿和服,隻有她依舊穿著一身素雅的淡粉色長裙,處處凸顯著她的不同,但就是這樣一個他根本不愛,也根本不愛他的女人,在這樣的時刻依舊選擇支持自己。

  他原本以為,父親死後,一直與父親交好的古川組會就此與新口組斷交,甚至轉而支持他的死對頭渡邊。

  看來他低估了他們,也低估了自己。

  “平二……我父親讓我今晚跟你回家。”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明顯泛著紅暈,“他讓我和你商量一下,他希望我們兩家的合作能夠保持不變。”

  山口會意的說,“你老爸這是拿自己女兒的身體來和我做交易?”

  美奈子很不喜歡這個措辭,漲紅了臉辯解道,“我們本就快是夫妻了,說這種話也太過分了!”

  古川正那個老家夥的心思他怎能不知道,那老東西最怕的就是自己上台後會增加他們的費用,甚至是和他們斷絕生意來往,這樣對他們來說會是不小的損失。他扔掉了煙頭,走到她麵前,捏起她的下巴,輕輕的說,“古川,和你上床對我來說沒什麽不樂意的,不過呢,你真的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美奈子眼神一黯,這對於任何女人來說都是極大的侮辱,隨著她的臉陰沉下來,她的語氣也變得冷漠,“你喜歡那種可愛柔弱的女人,比如前段時間你在新宿醫院侵犯的那個女人?還是喜歡那種妖豔嬌媚的女人,比如那個浮世館的舞娘?”

  “你知道的不少。”山口冷笑著說,不帶絲毫感情,“那你呢?你是喜歡那種乖巧陽光的小弟弟吧?比如你經常去的牛郎店裏的那種男人?”

  “啪!”盛怒的美奈子在感知到手上的疼痛後,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有些慌張的看著他。

  果然,被扇了耳光的山口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揚手就要打,卻被另一隻手攔住了,他驚愕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你是誰?她的姘頭?”

  這句日語聶澗楓聽得懂,回道,“我隻想請這位女士跳一支舞,我叫片岡楓。”

  原來是片岡家的人,山口微笑著放下手,“那祝你們玩的愉快。”

  美奈子剛剛被嚇得不輕,此時正想離開這裏,毫不猶豫的將手搭在了聶澗楓手上,跟著他往舞池走去。

  看他們離去,山口冷笑了兩聲,覺得此時清淨了不少,又點了一支煙。

  “借個火。”

  山口點完了煙,下意識的將打火機遞了過去,隨即發現來人是誰,在他接過打火機時,卻並沒有縮手。

  “我的東西,你沒那麽容易拿走。”山口冷冷的說。

  渡邊愣了一下,一把搶了過來,點燃了叼在嘴裏的煙,又遞還給了他,“隻是借用一下,別這麽小氣。”

  山口撇過頭去,沒有看那個打火機一眼,冷笑著說,“我留不住的東西,就算你還給我,我也不稀罕。”

  “不就是個打火機嗎,至於這麽認真?”渡邊笑著說,將他的打火機放進自己的口袋裏,“那我就謝謝少爺了。”

  山口冷哼一聲,“我不缺的東西,我才會讓給你。但我僅有的東西,你絕對拿不走。”

  “僅有的?”渡邊吐出一團煙圈,走近了他,“可越稀有的東西,我越喜歡,兄弟我不是君子,會奪人所愛,到時候可別怪我。”

  山口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騰升出一股殺意,“有能耐的,就來奪吧。”

  “既然你做好了準備,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渡邊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說,“你家裏那件武田信玄的甲斐虎鎧,我喜歡很久了,但那是你僅有的一件,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你要。”

  山口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怒視著嬉皮笑臉的渡邊。

  山口一直說的是社長的繼承之位,而渡邊這個玩世不恭的家夥,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根本沒聽出來,此時居然扯到了他家的那件古董鎧甲上,一時間氣的語結。

  渡邊還想說什麽,忽然一個人撞到了他身上,並伴隨著一聲非常矯揉造作的“哎呀!”。

  看著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姑娘撞在自己懷裏,渡邊哭笑不得的扶起了她,見是個穿著和服的清秀女孩,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那姑娘有些做作的摸著額頭,“沒什麽,忽然有些暈,不好意思。”

  渡邊微微一笑,忽然摟過她的細腰,她一瞬間反應很大的想掙脫,但一秒不到就恢複了柔弱,“先生?”

  看著他們這樣,山口無語的搖搖頭,徑直走開了。

  看著山口離開,姑娘仿佛得逞了一般嘴角輕翹,但對上渡邊意味深長的眼神後,離開隱匿,“先生別這樣,請放開我。”

  渡邊很識時務的放開了她,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片岡言子。”紀可言盡量裝的像個弱不禁風的弱女子,現在目的達到了,她隻想盡快離開,“打擾到了您,真不好意思,我告辭了。”

  “等等。”渡邊一把拉過轉頭就要走的紀可言,忽然臉湊了上來,兩人離得很近,近到隻要微微伸頭就能吻上彼此,“你的演技太假了,刻意接近我,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被看穿了?紀可言腦中“嗡”的一聲,想推開他,卻被他死死的抱住,隻好繼續裝道,“這位先生,你在說什麽呢?請放開我。”

  渡邊笑了笑,一揚手,右手上出現了一個東西,“這是你的嗎?”

  紀可言看去,發現他手上拿著的是白鳥翎在淺草寺時為她挑的雷門守,趕緊伸手去搶,“還我!”

  這禦守她一直放在貼身的地方,他怎麽拿到的?!

  渡邊一縮手,讓她撲了個空。

  這時,燈光忽然暗了下去,大廳正北的台子上,富山健次郎上了台,對著麥克風說道,“感謝各位蒞臨犬子的婚禮……”

  這一小插曲隻短暫的轉移了這倆人的注意力,紀可言很快繼續展開攻勢,“快還我!”

  渡邊正想說什麽,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打破了整個會場的平靜。

  隨著台上的富山健次郎倒下,所有的賓客都目瞪口呆的盯著台側的一個身穿黑色連帽衫的男人。

  紀可言看到他的臉的瞬間,不可置信的從渡邊懷裏走了出來,喃喃的說,“白……白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