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無光黑暗
作者:萱草花雨      更新:2020-04-23 19:42      字數:4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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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亂做了一團,這下沒有人在攔著,所有人都要奪門而出,除了那個盡職盡責的老婆婆。

  “你的伊織小姐在那裏受辱,你還要攔我們?”白馬筱十分不理解的看著眼前這個婆婆。她的麵無表情讓白馬筱覺得她巴不得看伊織出醜。

  所有人都站在了這位老婆婆的麵前,但沒有人敢上前撥開她。

  身後的牆上依舊投影著隔壁房間裏的畫麵,山口伏在伊織的身上,伊織上身的和服已被撕扯的亂七八糟,幾乎已經。

  那婆婆依舊麵無表情的右手一揚,就聽一聲沉悶的聲音,那畫麵立刻消散,眾人詫異的回身望去,隻見桌上的那張投影咒印符上紮著一把飛刀。

  當他們驚訝的再回過頭時,婆婆已經從她左手的三味線的頭部拔出一把無鐔(刀刃與刀柄之間的護手)直背刀,橫在身側,擋在了門前,“伊織小姐吩咐過,不允許你們離開這個房間。”

  她為了攔住他們去救她所謂的“伊織小姐”,居然動了武?

  紀可言著急的說,“老婆婆,您不是伊織的人嗎?為什麽要阻止我們救她?”

  “伊織小姐自有打算,既然是她的選擇,我就要幫助她完成,防止任何人打亂她的計劃。”

  盡管前車之鑒讓他們明白不應該打亂計劃,這樣隻會添亂,但除了白馬筱外,還有一個人完全坐不住。

  “婆婆,她是因為我才遭此大難,就算讓我們與整個日本黑道為敵,也不該由她來承擔。”聶澗楓心裏清楚,就算這真的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也不該讓別人為此付出代價,何況這種代價對女人來說誰都知道意味著什麽。

  但這婆婆完全聽不進去,緩慢而又決絕的搖了搖頭。

  聶澗楓知道她有職責在身,十分不情願的說,“那就隻能得罪了。”

  聶澗楓伸手抓住了老婆婆執刀的右手腕,想把它撥開。忽然她的右手輕輕一撥,將刀架在了聶澗楓的脖子上,聶澗楓一愣,忽然腹部一痛,被她左手的三味線頂出了三步。

  白馬筱上前怒道,“你瘋了?!伊織和你有仇嗎!自己的罪自己頂,大不了我們滅了那幫鬼子!”說著他揮手就要打。

  “慢著!白馬。”聶澗楓捂著腹部,攔住了他,“你不是這位前輩的對手。”

  聶澗楓向來不會和他鬥嘴耍貧,既然說了他打不過,那就真的是打不過。

  看白馬筱悻悻的退到一邊,聶澗楓拿起了劍,抽出,劍尖向下對婆婆施了一禮,“請指教。”

  婆婆沒說話,隻是又緩緩的搖了搖頭。

  聶澗楓見狀,隻好先手刺出一劍,卻被她極快的一刀打開。

  這婆婆看著年紀大,身形卻是極其迅速,每一次打開聶澗楓的劍都是以極快的刀速擋開,隨後又極快的橫在門口,拆了幾十招,她擋門的姿勢卻是絲毫未變。

  這幾十招全都是一招一招拚湊出來的,聶澗楓一招完整的劍招都沒有打出來,甚至是第二招都沒法使出就被她打開,無論從哪一個角度都是如此。

  “是‘神守’!您是‘魅之舞姬’千守鶴大人!”幸子十分不可思議的說,“我小時候經常聽到您的傳說,還以為您早就……”

  “那都是老身年輕時的傳言。現在的我已不再年輕,隻是個普通的彈弦老太婆。”老婆婆平淡的說著。

  白鳥翎好奇的問,“這老婆婆是誰?很厲害嗎?”

  “那是當然,她可是江戶時代第一美女,風靡當時的日本很多年的歌舞伎。傳說中她的劍術非常高,經常借著獻舞獻唱的機會進行暗殺,一招奧義‘神守’據說沒有任何劍客可以破得了!”

  聽著她的誇讚,千守鶴依舊平靜如水,“小姑娘,你兩件事都說錯了,無論是容顏還是劍術,老身都輸過,而且是輸給了同一個人。”

  “我知道!是黑羽梁月!”幸子脫口道,但很快就尷尬的低下了頭,明明剛剛還誇她各項第一,沒想到卻也認識那個打敗了她的人。

  千守鶴沒有回答,而是不自然的看了眼白鳥翎,而白馬筱、白鳥翎以及紀可言三人都是十分驚訝,之前遇到的千子鑰劍就一口咬定白鳥翎是這個黑羽梁月,而這位老婆婆提到她時也會不自然的看向白鳥翎。

  隻有白馬筱明白,這個黑羽梁月和白鳥翎本就是同一個人。

  “這位小姑娘……很像那位故人。不過……她應該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千守鶴自言自語道。

  聶澗楓和她過了這麽久的招,完全清楚她的劍術遠在自己之上,此時也十分敬佩的說,“前輩,如果您是江戶時代的人,那麽現在該有三百多歲了?”

  白馬筱心想這很有可能是個不羽人。雖然她聽起來非常厲害,但這時他趕著救人,沒空讚歎這個老妖怪,“不管你是什麽身份,總之你擋著我們救人,就休怪我不客氣!”

  千守鶴麵對他凶狠的模樣,絲毫不為所動,“老身看著伊織長大,知道她有分寸,這時你們不插手,對她是最好的。”

  “我今天就要過這門,有本事你剁了我!”白馬筱罵道,彎腰從她的刀下鑽了過去。

  千守鶴立刻刀鋒下壓,向他的後腦勺斬了過去,立刻被白鳥翎出刀阻擋。

  白馬筱想趁此機會闖出去,誰知兩刀相交的一瞬間,千守鶴一腳同時踢出,將白馬筱踢了回去。

  白馬筱徹底被激怒了,掏出一張爆破符,“今天我就是把這裏炸了,也要出去!我看誰攔得住!”

  話音未落,千守鶴的刀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上,與此同時,白鳥翎的匕首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一瞬間房間裏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明明大敵當前,自己卻內訌成這樣,這場麵即使是自詡見識廣博的幸子也不由的鑽到了紀可言身後。

  “老身真是看走了眼,沒想到在這裏居然能遇上白馬家的後人。不過除了白馬非,老身還沒把任何白馬家的人放在眼裏。”

  白馬筱這時無奈的看著自己手上的爆破符,他知道就算想和她同歸於盡,她也能在點燃爆破符的一瞬間將他一刀穿喉,再順便一刀將符斬成兩半,憑她的刀速簡直小菜一碟。

  “聚靈於腹,沿胸至喉,由口噴出。”

  白馬筱這時全身都不敢動,隻好聽從魂侶的做法,將靈氣聚集在了腹部。

  一瞬間腹部開始腫脹,覺得快要爆開,他趕緊將靈氣從腹部移向胸部,在短暫的胸腔幾乎要炸裂的痛感後,趕緊移到了咽喉。

  這下不用按她說的“由口噴出”,強大的壓力直接衝向了口腔,他下意識的長大了嘴,強烈的氣體從嘴裏噴發。

  他原以為魂侶教他的這招能十分霸氣的像哥斯拉似的噴出一道壯觀的射線來,結果隻是打了個超響的嗝……

  而且這一團從經過了腸子帶出來的靈氣,將那裏的味道也給帶了出來,一瞬間一股惡臭迎麵而來,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捂著鼻子後退兩步,就連白鳥翎也皺著眉下意識用另一隻手捂住了鼻子。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千守鶴這個老成持重的劍道前輩居然反應比他們還要大,居然收回了刀,擋在臉前,就好像被人扔了一團石灰粉,不得不擋。

  包括白馬筱在內的所有人都很詫異,這樣一個厲害的角色居然定力這麽差?

  “無劍指,攻她左腳踝。”

  白馬筱照做,趁著她捂臉,一道青光擦過了她的腳踝,居然奏效了。

  千守鶴吃痛的叫了一聲,跪倒在地,白鳥翎趁機上前,將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勝負居然出現的如此快,並且還如此滑稽,“魅之舞姬”輸給了一個惡臭的飽嗝。

  紀可言罵道,“你是吃了屎嗎?這麽臭!”

  白馬筱也沒想到贏的如此輕鬆,還如此突然,不愧是魂侶,看來她很了解千守鶴的弱點。愣了兩秒後,立刻推門而出,餘下的人除了看著千守鶴的白鳥翎外,都急忙跟了出去。

  隔壁的門口果然站著兩個黑西裝,他們看了一眼這群從旁邊包間裏湧出來的六個人,目露凶光。

  還沒來得及放狠話,就被白馬筱和聶澗楓一人踹飛了一個。

  這動靜一出,從門內立刻湧出來十幾個人,場麵頓時亂做一團,聶澗楓拳腳相加,瞬間打倒了三個,但人實在太多一時間擠不進去。白馬筱那邊就不那麽順利了,他拳腳功夫幾乎沒有,臉上挨了幾拳就乖乖退下,紀可言補上,寧靜受了傷不敢出手,似乎也沒這個必要,趕緊從人群中拉過退下來的白馬筱,身後還護著幸子。一旁的寧遠上前一步護在寧靜他們身前,一下子形成了一個防守圈和一個進攻圈。

  偶爾有幾個從紀可言與聶澗楓的攻勢下漏出來的家夥撲向他們,幾下就會被寧遠撂倒,場麵雖然混亂,對方人數也多,但毫無懸念的形成了白馬筱一方的壓倒性優勢,一個個小嘍囉就像是送經驗的小怪。

  不一會兒先頭部隊都躺在了地上,後出來的十個人拿著鋼管,這下就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了,拳頭的力道和距離都比鋼管弱很多,這下麵對赤手空拳的兩人優勢瞬間就靠向了黑道。

  一時間聶澗楓和紀可言攻不進去,身上也掛了彩,被鋼管敲中好幾下。

  白馬筱見他倆挨了好幾下鋼管,上前就要用無劍指把他們串成糖葫蘆,被寧靜死死的攔住,“不能用靈術!後果真的很嚴重的!”

  白馬筱隻覺得自己像是一頭被鎖鏈緊緊拴住的餓狼,死命的想掙脫,但最後的理智緊緊的拉住了他。

  “老聶!你拔劍啊!用劍不算靈……那啥的!”

  顯然,聶澗楓不想出人命,這樣的亂戰很難做到點到即止,劍一出必見血。

  “去你媽的!”白馬筱再也忍不住了,從地上撿起一根鋼管就衝上去一通亂打,這一下場麵更加的混亂。

  打了將近有五分鍾,白馬筱幾乎腫成了一個豬頭,這些黑道不止是肌肉發達,明顯也是練過的,就這麽僵持到現在,從門裏出來一人,喊了一句什麽。

  所有人停了手,往後退了一步,山口整理著雜亂的衣領,看了看他們,笑著說,“終於肯出來了?不過可惜,我的事也辦完了,看在伊織小姐的份上,老子不和你們計較。”

  他說的話在場隻有兩個人聽得懂,但看他這狀態,心裏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白馬筱罵著髒話就要衝上去,被聶澗楓攔住,白馬筱剛想連聶澗楓一起罵,就聽聶澗楓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和我們的事了結了,我們和你的可才剛開始。”說完,他看了一眼紀可言。

  紀可言會意的翻譯給了山口,山口哈哈大笑,“我們新口組隨時恭候。”說完他就下了樓,身後的小弟們一個個囂張的看了他們一眼,跟著山口離開。

  所有人都在內心掙紮著,不知該不該就這樣放他走。直到他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這樣的掙紮才逐漸消失。

  白馬筱衝進房內,所有人都緊跟其後。

  房間裏空空蕩蕩,隻有中間的矮桌上,伊織靜靜的以一個優雅的坐姿坐在桌上,手裏拈著一根燃著的香煙,蓬亂的頭發下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全身的和服都被蹂躪的十分褶皺,上身的和服更是被撕扯的穿不上了,鬆鬆垮垮的,露出了她的雙肩。

  白馬筱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無神的跪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