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跟劍龍都同時打開了手機上的攝像頭，方便係統進行實時畫麵傳遞。

  遊輪貨艙上也安裝了攝像頭，不過角度問題很多畫麵處在鏡頭死角，很難看清楚，所以兩人都很默契地進行角度補充。

  現在孔淵在辦公室裏看到的遊輪畫麵一共有四個角度，分別是兩艘船上的監控以及張耀和劍龍的手持畫麵鏡頭。

  從四個角度中孔淵都能看到供應商運貨上傳的員工沒有明顯問題，從穿著打扮到隨身物品，看上去都比較正常，確實是供應商的標配設置。

  但他們都不會因此放鬆警惕，在確認極有可能會發生異常情況的預設中沒有找到反常的點。

  反而更令人戒備，因為這可能說明對方的偽裝程度比他們設想中的更高。

  因為遊輪上的供給量非常大，而且除了林氏的貨物，嚴家的貨物也在補給中。

  兩家現在處於合作關係，而貨艙都是通用的，所以雙方的貨物隻在貨箱外進行標誌區分。

  堆放時都安排在同一貨艙中，但還是稍微做出區域劃分。

  這就導致補給工作比普通遊輪要多費一點功夫，直接導致後果就是延長了補給時間，全程要將近一個半小時。

  孔淵自然不可能連著一個半小時都目不轉睛地盯梢，而且他相信劍龍跟張耀兩個人拿著手機“直播”的動作很明顯。

  哪怕有人想搞小動作，看到這種的場麵都會有所收斂，盯著看是看不出問題的。

  恰逢這時候去找董平家人的千龍衛回傳消息，他們陪董夫人接孩子放學的時候果然遇到了王家安排的人。

  對方似乎因為看見董夫人身邊有更多保鏢，不敢輕舉妄動，沒有動手就離開了。

  但他們走不了太遠，另一隊千龍衛已經隱藏在周邊地區，等王陽的人離開學校範圍就被這隊千龍衛拿下了。

  “他們承認了受誰指示了嗎？”

  孔淵對著合格進度和滿意，點頭問道。

  “問是問出來了，但他們內部好像有點爭端，我覺得他們給出的情報有問題，需要再重新確認一下。”

  應龍給孔淵做出補充說明。

  千龍衛的行動一直都是在他注視下完成的，包括審問王家雇傭的混混，不過審問結果有點奇怪。

  “他們不承認是王家指派的？”

  孔淵聽應龍這個說法，第一反應就是混混不承認自己的雇主是王陽。但轉念一想，這樣的伎倆很常見，應龍不至於說有問題。

  “不止，我們逮到了四個人，有兩個人指控了王陽，另外兩個人卻不說話。我感覺背後應該還有點東西。”

  應龍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他相信隻要這麽說，孔淵肯定就明白他感到不對勁的點在哪裏。

  果然，孔淵聽完之後心中也有點想法，但現在也不是追究王家內部紛爭的時候。

  “另外那兩個人你們可以繼續查，這兩個指控了王陽的你再問仔細點，把劇情的物證也搞出來，準備好以後就給王陽寄過去。”

  孔淵早就打定主意要用這件事作為打擊王家的一個理由。

  如果王陽是在生意場上堂堂正正地對林氏挑戰，孔淵還找不到對他出手的借口。

  但現在對方為了製造林氏的混亂，竟然雇傭混混威脅員工家屬安全，這種消息傳出來肯定不是林氏的醜聞，而是王家的。

  盡管王家很多做派已經讓上雲其他家族不滿很久，不過能像孔淵一樣掌握到這樣實質證據的家族卻少之又少。

  所以哪怕之前有人相對王家出手也師出無名，林氏則不會陷入這種窘況。

  “現在就寄過去嗎？老大，會不會對後天的晚宴產生什麽影響？”

  應龍有些不解問道。商業上的交鋒不是他所長，但基本理論知識他還是了解一些的。

  按照千龍殿的效率，今晚就能把完整線索全部找到了，寄給王家甚至花不了一小時時間，就算王陽早睡，明天也該知道林氏已經揭穿他了。

  以應龍對晚宴安排的了解，王陽也在受邀名單一列中。

  孔淵這樣在晚宴之前刺激王陽難道不會給宴會帶來負麵影響？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不過就算有什麽影響都不能造成什麽破壞，放心吧，一切都掌握在我手中。”

  孔淵十分淡定地解答了應龍的疑惑，他這樣勝券在握的態度應龍打消了自己的顧慮，立刻就安排千龍衛做事去了。

  其實孔淵的打算不僅是要刺激王陽，而且也是想給自己的猜測做一些證實。

  以孔淵對六大家族的了解，王陽當真要利用員工造成林氏的管理難題，不會選擇用威脅員工家屬的方法。

  這樣太小家子氣，而且是一步暗棋，未必能對整體局勢產生太大的影響。

  就像現在，董平雖然在藥廠裏發作了一番，但孔淵隻要把薑凡派過去。

  上午鬧劇帶來的影響就已經消弭得差不多了，甚至反過來讓林氏抓到了王家的把柄。

  所以這樣的手段在孔淵看來比頂層富豪能動用的手段粗糙不少，就跟應龍的直覺一樣，裏頭肯定是有問題。

  所以孔淵把證據寄給王陽，會出現三種情況。

  一是事情確實是王陽安排的，他看到證據之後惱羞成怒，抑或隱忍不發，無論那種情況，周三晚宴上他都會對孔淵做出表態；

  二是事情是外人嫁禍給王陽的，王陽收到證據之後立刻就會對孔淵做出劇烈否認，到時孔淵可以見機行事；

  三是這件事是王陽手下自作主張、替主人“分憂”，從結果上來說也是王家的陰謀，對孔淵後續針對王家的計劃影響不大。

  孔淵傾向於後麵兩種情況，如果是王陽的反應證實了是外人嫁禍的。

  孔淵就打算用言語刺激激怒王陽，讓他做出不理智的行為，把事情坐實成第一種情況。

  有時候商人之間的較量不一定每次都那麽幸運能抓到對方的漏洞，所以不乏需要自己創造機會的場合。

  孔淵原本不願意在王陽身上浪費那麽多精力，但如果不讓王家馴服，他不放心讓林慧瑤在上雲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