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休息室內

  曾羅這番跟著薑凡來到藥廠，主要任務就是替應龍翻找董平跟王陽聯係的證據。

  不過他跟應龍顯然都高看了董平這個小人物。

  就像孔淵所說的，總領導越狡猾，手下員工就越會單純，上午那一場爆發可能就是董平的勇氣巔峰了，被帶到休息室“冷靜”之後，這個人就開始暴露自己老實的本性。

  “盡量讓他自己交代，不用當著他的麵翻證據。”

  孔淵的聲音從曾羅的耳機中傳來，仔細吩咐道。

  他在林氏關注著各方的進度，曾羅進了休息室之後畫麵隨之也轉到董平臉上。

  近距離的鏡頭能讓孔淵更好的觀察對方，於是他輕易就發現董平的精神狀態不太平常，似乎被刺激得不輕。

  曾羅輕敲耳機兩下，這是千龍殿最基礎的暗語手勢，意思是收到了。

  他在孔淵的提醒之下也很容易就發現董平神色慌張氣息混亂，顯然被嚇得不清。

  “董平是吧，我們是林氏集團的紀檢小組，是為了你上午的一些指控來的……”

  曾羅盡忠職守地背誦台詞。

  實際上孔淵完全沒有設立紀檢部門，因為如果員工有什麽重大問題，直接就是勸退處理，日常工作裏也有係統進行監督，不需要再額外增加人力。

  這個身份隻是方便曾羅他們在特殊情況下便宜行事而已。

  “不是我說的！不是，我意思是，是我說的，但不是我想這麽說的！”

  董平才聽了個開頭就招架不住了，胡言亂語道。

  孔淵在林氏大廈看著這一幕，眉頭微皺。

  “應龍，他家有發現情況了嗎？”

  孔淵通過係統問應龍道。

  他吩咐曾羅和應龍分頭行動，薑凡在明麵上對管理人員進行震懾，曾羅在廠內找董平私聊，應龍則指導千龍衛去董平家裏尋找線索。

  “他夫人被威脅了，老大你說的沒錯，這人的小孩應該就是關鍵。不過這個時間他們還沒放學，董夫人說等下要去接小孩下課。”

  應龍根據千龍衛反饋的情報轉述道。

  為了不給千龍衛造成太大壓力，孔淵通常是不他們行動的，所以現場有什麽情況大部分都是通過應龍轉述，或者讓千龍衛在係統中提交反饋。

  “嗯……那就交給你們了，如果確實存在什麽人身威脅，你們就靈活行事，不用向我申請。”

  孔淵略微思索了一下，大致能猜到是什麽情況，於是跟應龍吩咐道。

  他恐怕兩個小孩被王陽的人用來教唆董平的工具，董夫人是家庭主婦，對董平的工作沒有太多了解，對林氏自然也就乜有多少信任，所以含糊其辭不願告訴千龍衛詳情。

  孔淵打算讓千龍衛直接把王陽的人揪出來處理，還董家一個平安。

  不過由於涉及到小孩子，孔淵擔心過程中出現肢體衝突會讓小孩陷入危機，他遠程指揮會耽誤時間，所以直接授權千龍衛根據現場情況自行行動。

  “得令！”

  應龍態度一凜，回應道。

  孔淵繼續看向沈滄跟薑凡的進度。

  沈滄跟何雨的工作非常順利，醫學界的代表們在得知孔淵的成就之後，合作態度前所未有地高漲，就差熱了盈眶地抱著沈滄請求引薦孔淵了。

  如果是其他場合下，孔淵偶然見到這些老學究們可能會友善地跟他們交流，但是經過上午他們對何雨的刁難。

  孔淵決定這段時間都晾他們一晾，讓這些人明白有時候做人不能太傲慢。

  這時候府台辦的秘書也給林氏秘書部來電，係統直接將對話內容在辦公室公放。

  大致內容就是奚思源的秘書通知林氏，特殊試藥證明已經下來了，電子版文件已經傳輸到秘書部郵箱中，加蓋鋼印的紙質版文件需要過半個小時送達。

  這無意是給臨床試藥的進程提高了不少效率。

  “回複他們把紙質文件直接送到人民醫院去，不用交來林氏。”

  孔淵沒有耽誤，把自己的回答交給秘書部去潤色做正式回複。

  集團企業跟官方之間的郵件往來需要注意措辭，以免日後容易被敵對勢力抓到把柄，編造不存在的違規關係。

  孔淵自從上次聽過柳家跟王家懷疑林氏跟官方有“勾連”的笑話之後，在這方麵的應對謹慎了許多。

  特別是這種由秘書辦正式發出的通知，更要嚴肅以待。

  他的隱藏身份不能公布，但由這重身份帶來的便利也確實容易引人關注，所以在程序上孔淵會做到不給人留下把柄。

  “何雨，電子文件已經在係統上了，你們自取，紙質文件在路上，問他們後天開始進行臨床試驗能不能辦到。”

  孔淵跟秘書部交代完之後立刻就跟何雨聯係上。

  何雨驟然接到孔淵的通知心中一驚，馬上點開手機上的係統，發現特殊證明文件果然已經下發了。

  他快速翻閱了一下證明文件的細節，藥品生產的主體、所屬權、參與臨床計劃的團體全部都標注得非常清晰，確實是能用的、規範的文件。

  何雨徹底安心了。

  他看了看跟醫學界的代表們相談甚歡的沈滄，心情有點複雜。

  本來他以為沈滄一來，臨床的工作就能順利開展，但即使醫學界代表們對林氏的項目已經沒有任何疑慮，表示會積極配合，流程上卻還是出現了問題。

  人民醫院是這次跟林氏合作的醫院，負責提供臨床試驗的場地。

  後續參與臨床試驗的醫生跟醫學院教授們則來自上雲其他知名醫院。

  而現在臨床實驗打算提前，醫院方麵提供場地要求出示的相關文件林氏能提供絕大部分，就差官方這個關鍵證明。

  沒有這個特殊申請徐克文件，林氏隻能按照之前說好的時間來用場地，也就是要在本周之後。

  但這跟孔淵力求快速的安排就背道而馳了。

  所以這個文件一到，簡直就是救急，何雨馬上就打斷沈滄和同行的交談，將電子文件顯示出來。

  與會人員中就包含了人民醫院負責場地安排的主任，主任仔仔細細把文件翻來覆去看過幾次之後，終於是同意了林氏提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