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建設少不了重工業支持，由於曆史原因，上雲的在頭收歸官方所有前，全部都屬於私人產業。

  現在魚家嘴的碼頭裏隻有柳家的碼頭因為要價太高，官方遲遲收不回來，依然屬於柳家私人產業

  柳家的碼頭一直都有更新配套設備，最新一次的重大建設是在約七八年前。

  當時外地企業在上雲的市場剛剛打開，原材料成本高，所以柳家的碼頭建設選擇了口碑不俗的本地企業來合作，也就是周家的鋼鐵重工企業。

  “工程陸陸續續做了兩年，把柳家的所有碼頭都重整了一遍。

  那時候也下了血本吧，兩年的時間業務量減少，邊際成本還挺高的。”

  裴讓從孔淵的手機上看著係統查詢到的情報，評價道。

  像這類大工程，如果有官方投入的話會事半功倍，但全部由私人產業協作的話效率就沒那麽高了。

  內陸貨運是柳家的支柱產業，柳無咬死不肯配合官方也情有可原，但同樣也要接受相應的代價。

  “總之那次的建設之後，柳家的碼頭業務量飆升了近二十倍。

  還行，兩年的等待時間還挺值得。”

  裴讓習慣性地用投資人的眼光看待這份情報，隨即又朝孔淵說道：

  “老大，如果這個工程真的有問題，還會讓柳家快活那麽久嗎？七八年前的工程，四舍五入已經苟了快十年了，沒見出什麽重大事故啊？”

  孔淵的視線從遠處的龍門吊身上收回，落在裴讓身上。裴讓久違地從他眼神中看出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孔淵決定以後不單獨帶裴讓出門了，至少得帶兩三個人，讓裴讓習慣在他麵前多動動腦瓜子。

  “七八年前啟動的工程，兩年時間完工，李榮鑫是五年前和欺詐團夥勾搭上的。

  你沒覺得這時間線很有點意思嗎？”

  孔淵歎了口氣道。

  “這個工程快完工的時候，富豪聯盟已經成立起來了。”

  “雖然這工程一開始是周家的業務，但眼前就有一個坑死柳家的機會，富豪聯盟怎麽會放過。”

  孔淵耐心解釋著，裴讓是出了師的投聖，但麵對聖師的失望還是會條件反射地頭皮發麻。

  “所以這個工程後期還有其他家族摻和，甚至可能還是富豪聯盟最早合作的工程？”

  “我明白了，現在這個碼頭還沒等到暴雷就被柳慧轉給了林氏，老大你的擔心很有道理啊！”

  裴讓被提點了兩句，很快反應過來，積極把話接了下去。

  聽他終於醒悟自己擔憂的是什麽事情，碼頭裏最“嚇人“的是什麽情況，孔淵感到今天上午積攢的鬱氣消散了一點。

  “這個富豪聯盟給我製造的麻煩不小啊，打半片碼頭區的工程，換作了誰都要頭疼很久。”

  孔淵感慨道。

  林氏收購的速度太快，太讓人措不及防，富豪聯盟許多原本針對六大豪門的布置，在所有人都反應不及的時候已經轉嫁給了林氏。

  論跡不論心，富豪聯盟雖然針對的是六大家族，但實際可能受到傷害的卻是林氏，讓孔淵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最讓人惱火的是，柳慧對富豪聯盟的暗雷一無所知，孔淵想索賠隻能找富豪聯盟。

  但他現在的目標正是要平衡雙方實力，避免上雲的經濟過早崩盤。所以孔淵暫時還不能找富豪聯盟算總賬。

  “憋屈，太憋屈了，我想給他們找點亂子。”

  孔淵冷淡地說道。

  上河非常寬闊，魚家嘴碼頭區這邊剛好是上河的一個大灣，孔淵和裴讓站在碼頭邊上一眼望不到對岸。

  但孔淵和裴讓都知道，對岸是城南的產業園區，上雲絕大部分工廠就坐落在那裏。

  當然也包括了富豪聯盟的工廠群。

  “老大，冷靜，那邊不能亂動。”

  裴讓感受到了孔淵的怒意，見他麵朝著工廠區的方向，心底冒出了一點冷汗。

  他知道孔淵不是衝動的人，但孔淵也有血性，萬一被激出火氣來了呢？

  “我心裏有數，那邊還有很多外來品牌的工廠，沒什麽事我不會動那裏的。”

  孔淵平靜道，把怒氣都收斂起來了。他的大局觀不允許他做出牽連他人的舉動。

  而且富豪聯盟的債他已經在討了，意外挫敗了幾次富豪聯盟的布局、逼得他們放棄在建的項目就是討債的第一步。

  “老大，那你查清楚碼頭這邊出什麽問題了嗎？”

  裴讓看他神色平常，知道孔淵收拾好自己的心態，於是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係統的情報裏隻列出了可能產生問題的時間點，卻沒有提出具體的問題在哪。

  “工程偷工減料缺斤少兩？我能想到的就這些了。

  但如果這些設施的用料不合格，碼頭也用不了那麽久吧？”

  裴讓趕在孔淵可能會翻他白眼之前先提出自己的猜測。

  孔淵當聖師的時候喜歡讓學生先說自己的思路，裴讓的求生欲都是在孔淵的訓練下學出來的。

  “這種手段太容易被查出來了，應該不是。

  而且如果碼頭這邊因為工程不合格出現什麽問題，周家也要擔責的。

  他們動手腳不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具體有什麽問題，我這不是在讓係統掃描嘛。”

  孔淵抬了一下手機，裏麵裝載的簡化版係統正在對碼頭區進行全方位的掃描。

  因為係統功能不全，掃描範圍有限，所以孔淵才親自來到碼頭區走一趟。

  裴讓這算是明白了，孔淵主動出門的時候多半就是發現富豪聯盟有什麽動作，需要他親自探。

  昨天的海邊行和今天碼頭半日遊就是這樣。

  “我也想周末帶著老婆去約會，誰叫這裏不讓我省心，隻能多出點力了。”

  孔淵一邊往回走，一百年假裝不經意地拍攝風景，讓係統把一下隱秘的位置都掃描一遍。

  “說起來，老大你什麽時候去看房子？”

  裴讓聽到孔淵提起林慧瑤，就想起這一茬。

  他自己在上雲有房產，就老想不起孔淵住酒店不是為了方便上班而是因為還沒買房，這會兒想起來就想八卦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