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淵在記者會之後就忽略了張百坡此人，現在被趙青天提起，猛然想到這位實習生不正好是同時跟林氏的人才招聘掛鉤還跟富豪聯盟有關係嗎？

  這小子可真是不知道該說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要說其他內鬼大部分都得可靠係統的大數據進行進行挖掘才發現的話，張百坡就是實打實被曾羅現場抓到給李榮鑫傳遞消息的。

  而且還因此差點又釀成了大禍。

  雖然張百坡本人是被利用的且不知情。

  孔淵讓趙青天找人穩住他之後，叫曾羅直接去六扇門接人過來。

  曾羅的效率很高，半小時不到就把張百坡穩穩當當地送到了主席辦公室。

  張百坡在林氏實習了小半個月，一直都是在分部大樓的員工辦公室裏悠轉，雖然他知道主席辦公室在哪兒，也知道孔淵偶爾會來公司。

  但小實習生哪有那個膽子擅闖辦公室，所以一直以來最多也就隔著電梯門窺探幾眼主席辦公樓層的裝修。

  他在林氏呆了那麽久，竟然除了麵試那天和記者會之後就沒再見過孔淵了。

  這時被曾羅直接從六扇門提人過來，張百坡多少還是有點慫。

  特別是上次在記者會前給他搜身的也是曾羅，他對這個人天然有點畏懼。

  他看著辦公室內坐著一群眼熟的林氏決策者，穩住了有點發抖的小腿肚，鎮定說道：

  “各位領導們好哇，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我是那個……”

  “你是被李榮鑫利用的小傻子，我記得。”

  歐克絲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

  她其實沒有什麽惡意，甚至有點可憐張百坡，不過被孔淵繁重的任務壓榨得奄奄一息之後她說話就沒那麽注意了。

  張百坡悚然地看向她，不知道秘書長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聯想到最近集團內部的流言，心道難道上次孔淵說不裁他是假的，這是打算直接勸退他了？

  孔淵無奈地讓歐克絲先去休息，他忘了歐克絲沒有經過專業的體能訓練，在長時間的腦力消耗下體能也會變差，這會兒已經有點暈眩了，說話就不那麽注意。

  何雨積極地扶著歐克絲去休息室，孔淵這才對張百坡和顏悅色道：“別緊張，找你來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到了解一下你們實習生的轉正意願。”

  孔淵實際想知道的是按林氏現在遭遇流言攻擊之後的情況來看，有多少新入職的人願意留在林氏發展。

  這對應對以後還可能出現的人力資源爭奪戰有幫助。

  “我們這批實習生還挺多人想等轉正的，如果您真的要裁員的話，那就有更多高端職位的空缺留給我們。”

  張百坡知道孔淵能很輕鬆看穿人有沒有在說謊，所以也不打算說些場麵話，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所見所聞。

  他說的情況很吻合應屆生的想法。

  林氏在上雲展現出的巨大能量讓人心馳神往，往屆的師兄師姐們經常給他們說一些就職經驗，告訴他們去應聘其他家族的社招職位非常艱難，和考取高校不逞多讓。

  現在他們趕上了林氏擴招的好時機，能以相對比較輕鬆的方式進到比六大家族更厲害的林氏工作。

  甚至以後還可能因為裁員潮出現大量職位空缺，給他們創造升職機會，簡直就是他們的福音！

  孔淵了然地點了下頭，從結果上來說，張百坡猜得也沒錯。

  雖然和流言所說的無差別裁員不同，但林氏分部的內鬼並不少，處理他們之後確實會有很多中層職位是需要人手填補。

  莉莉跟項嵐已經在企業內部提拔和外部招聘上想了辦法，不過如果能給應屆生們一種動力，那也無不可。

  於是他又道：“那如果我告訴你，裁員都是假消息，林氏非但不會裁員，而且還會擴招更多人，你們應屆生還願意留下來嗎？”

  這本來是在內鬼風波之前，林氏的發展方向。

  因為林氏的業務會進行大量整合，收購的企業中將有部分會被用來打包拍賣，同時林氏也要發展更多的項目，人員肯定是要擴招的。

  對於抱有想要更輕鬆爬上高層這種想法的一些人來說，就不是什麽好消息了。

  “啊？裁員的事都是假的嗎？那如果是這樣的話……”

  張百坡本來想說很多應屆生可能就會另擇公司，但是剛想說出口他就愣住了。

  就算林氏的高端職位已經全滿了，他的同事們真的會因此離職嗎？

  其實根本不會。

  “如果是這樣的話，好像，他們也不會離職，還是要等轉正。

  因為現在其他的大家族企業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林氏收購，而且他們的麵試標準不比林氏低，薪酬福利還沒有林氏那麽人性化。

  隻不過那些是本土企業，對於有些人來說可能會有一些鄉土情懷的加成，但從實際角度來想，很多人還是寧願選擇林氏的。”

  張百坡邊想邊把自己分析的內容說出來。

  “老板，聽到了吧？不管林氏裁不裁員，社會的新鮮血液都很樂意給你打工，聽到這話開不開心？”

  裴讓也不管有個小實習生在這兒，也學歐克絲喊孔淵老板，調侃他道。

  確實就像張百坡所說的，這個裁員的流言影響的更多是那些已經在企業中工作過一段時間的、之前分屬於其他家族的員工。

  諸如張百坡這裏的應屆生他們已經把林氏分部視作一個大整體，沒有特別區分下屬企業以前是哪家的。

  甚至在他們看來，同一個集團內部也可以跨企業升職，這樣他們的職業發展道路其實更廣泛。

  “當然開心，林氏能吸收那麽多人才，當老板的睡著都能笑醒。”

  孔淵笑意滿麵，像在回應裴讓的玩笑，也像在告訴張百坡林氏的態度。

  張百坡說的這些話，都由係統實時傳送給莉莉和項嵐聽。

  一來是為了降低她們對於沒有處理好流言一事的心理壓力，二來是給他們增加招聘的信心。

  “等下要交給你一個任務，裁員這個事情是有的，但集團裁員事出有因，你可以把事實告訴你的同事和上級。”

  “不用刻意宣傳，有人問你今天被我找來是幹什麽，你就給他們說裁員的事就行。”

  孔淵接著將內鬼和裁員一事講了個大概。

  機密的內容沒有透露，但他記得張百坡非常熱衷挖掘新聞、以及在學校內是做廣播的。

  他知道自己透露的這點消息，張百坡會用正確的手段傳播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