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淵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他在係統開始訂製管理方案之後，就沒有呆坐在辦公椅後麵了，而是留下應龍守著係統，自己帶上劍龍跑去健身房對練。

  集團主席的辦公室是根據金波的辦公室改裝的，金波慣會享受，兩層私人辦公區域被他劃分了不少功能區。

  休息室和健身房占地麵積都頗大，孔淵當時就看中了這些功能，裝修的時候留下部分，並進行了升級。

  正好通宵的時刻就用得上了。

  普通的健身房滿足不了孔淵宗師級別的能力訓練，經過他改造之後，“健身房”簡直變成一個演武場。

  他和劍龍在裏麵暢快淋漓地對練一夜，停下來時非但沒有消耗精力，反而更加精神。

  他匆匆洗了個澡，趙青天的通知就來了。

  許是想到這個時間孔淵應該還在休息，趙青天發送的是文字消息，係統過濾後直接按重要性給孔淵震動提醒。

  “幾個關鍵人物都有開口的意願了，有興趣可以來旁觀審問。”

  趙青天的消息比較詳細，和應龍的風格完全不同，孔淵看了便知六扇門一整夜都在磨被捕的幾個人，直到現在才讓他們口風鬆動。

  孔淵沒有耽誤，給趙青天回了信息，就叫上曾羅一起過去。

  昨晚有劍龍和應龍兩個人在場，曾羅就沒有值班，而是去休息，現在正好精力充沛，開車帶孔淵又去了六扇門。

  孔淵已經是六扇門的常客，一路遇見的捕快都和他打招呼，看他們神態輕鬆，就知道問話進展順利。

  趙青天知道孔淵要來，狠狠嚇了一跳，不知道這位大佬又不用審人，怎麽能大晚上不睡覺，說來就來。

  他本來以為孔淵再快也得上午才出發，所以現在先審不那麽重要的柳鶯，李榮鑫和洛奇兩個重頭戲打算等白天孔淵到了再進行。

  於是孔淵來到看見的就是捕快詢問柳鶯的現場。

  他沒有進審查室，而是跟趙青天一樣在監控室通過大玻璃隔斷觀看。

  柳鶯沒有條件穿裙子，身上套著寬大不合身的野營外套，看起來很保暖，適合在紮營過夜。

  她麵上奇異地沒有富家小姐那種嬌氣和不滿，反而很淡定，隻是通宵沒睡臉色有點蒼白。

  “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合作的？”

  裏麵問話的捕快不知道孔淵到來，按照自己的節奏問話。

  “之前我們已經問出來，她跟洛奇是情侶關係，海外留學的時候搭上線的，回來之後又重溫舊夢，就順勢和這個欺詐團體攪和在一起了。”

  趙青天小聲在孔淵耳邊補充前情要點。

  孔淵有點意外，他本來想著柳家曾經打算拉柳鶯跟裴讓的紅線，柳鶯的眼光應該很高才對，沒想到竟然喜歡洛奇這種混混。

  “我回來後不久，小弟弟是個很有想法的人，要不是他那時候還沒成年，我都很想讓他進柳家打工。”

  柳鶯淡淡說道，仿佛不是在講自己的經曆。

  她說的小弟弟是指李榮鑫，李榮鑫現在二十二歲，未成年那起碼得是五年前的事了。

  根據孔淵之前收集的資料，這個欺詐團隊有規模地運作是在六年前左右，不過看樣子當時的模式還不成熟。

  從接下來的審問中，孔淵得知柳鶯在團隊中是負責針對不同家族的痛點指定宣傳策略，有目的地欺詐不同對象。

  洛奇則是負責細化流氓混混們的偽裝角色，讓欺詐效果更逼真。

  李榮鑫根據兩人提供的信息從數據和信息角度做出偽造。

  譚同是團隊中的財務，負責分配利益。

  她十分機敏地把情報範圍限定在欺詐事件中，絕口不提那個通過他們的行動斂財並且投資鑽探井的背後資本。

  孔淵心知這應該是他們事先商量的說法，無論審問哪一個，他們都會把自己的行為圈定在欺詐豪門家族上。

  不過每個人都有痛點，他想了想，叫趙青天通知柳慧她妹妹被抓了。

  雖然柳慧和柳鶯看上去感情一般般，但孔淵覺得柳家一定是柳鶯的突破口。

  他沒有等柳慧到現場，看這個審問進度，要問出關鍵信息恐怕還得耗一陣子，他提出先去看李榮鑫。

  柳慧上半夜收到呂番帶來的情報，知道被自己委以重任的高管是內鬼，愁了一整夜，正打算天亮了就發動勢力自查。

  結果天剛微亮的時候就得到六扇門的消息，稱抓到柳鶯了。

  不是找到她，而是抓到她。

  這個用詞能說明很多問題了，柳慧匆忙洗漱之後就趕到現場。

  在趙青天的見證下展開一場家庭倫理大戲。

  此間種種，孔淵暫時還不知曉。

  因為在他準備去探視李榮鑫的時候，留守林氏分部的應龍傳來消息，稱之前讓係統追查鑽探井上那個金家標誌的事有結果了。

  係統通過各處的監控攝像頭交叉比對結果，發現是於家的一個職員買下的塗料，並交給葉家的那個李科洋帶上鑽探平台使用。

  排除了帝京資本的介入，這結果讓孔淵大鬆一口氣。

  緊接著，係統開始接二連三地同步查詢結果到孔淵的手機上。

  這些調查的情報，是孔淵臨出發前讓係統分析六大家族的內鬼職員的行動軌跡。

  這是他從昨晚係統計算出洛奇等人藏身地點的方法獲取的靈感，孔淵心想這個資本涉及人員眾多，必定有許多人有現實中的交互。

  這種交互在日常生活中可能很不起眼，但在大數據下無所遁形，很輕易能找到共同點。

  係統果然很快就得出了一係列結果，這群內鬼會按固定的規律和頻率去往一係列地點，因為停留的時間都不長而且都是熱門地點，所以很難被發現。

  但是現在被係統特意點出來，就顯得非常詭異了。

  四十多歲的高管大老爺們固定去網紅少女打卡點聚會，怎麽看都很有問題。

  孔淵仔細看了一下對應地點涉及的背景勢力，有錢家、曹家、周家、魯家、還包括了柳雍科。

  全都是被六大家族長期打壓出不了頭的本地大豪門和新資本。

  這一波，是頂層資源被壟斷引起下層資本不滿，經年策劃的一出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