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怕事的於仁風立馬就想拒絕了，他勉強忍耐本性，假笑著應承下來。

  王陽還是老神在在，好像永遠把握了最新消息，什麽事情都不會讓他驚訝一樣。

  要不是孔淵知道被他坑了家業的那兩家絕對沒臉透露細節，他或許就會被王陽的表演騙過去了。

  他這個表現讓孔淵對他的本性又多了幾分了解。王陽這個人有種封建大家長死要維護臉麵和權威的臭脾氣，這種脾氣在他激進的投資風格襯托下顯得格外有威懾力。

  簡化的智能係統在孔淵聯係眾人的同時，已經忠實記錄下所有人的反應，再多記錄幾次，孔淵就能利用係統分析他們的行為模式了。

  這在商業戰場上，就是宛如作弊一般的功能！

  等真正的係統上線之後，這樣的功能就不需要再靠孔淵逐個視頻來刷數據了！

  張耀全程屏息當一個背景板，孔淵在上雲的布置和計劃他都不熟，也沒人給他做“崗前培訓”，當看見孔淵把上雲的大佬們嚇得麵有菜色時，他內心的震撼掀起驚濤駭浪。

  “老大，我們接下來是去嚇，啊不，去找金波嗎？”

  張耀跟在孔淵身後亦步亦趨。

  孔淵找到了上次參加嚴家酒會時裴讓給他做造型的團隊，又給自己和張耀做了一身行頭。他今天就是要來震懾各方的，形象上麵一定要非常突出。

  張耀在他一步之後緊緊跟著，兩個風雲人物在走進六扇門的風姿讓人側目。

  “我們去跟金波友好交流一下，之前我跟他見過幾麵，他沒老實交代過譚同此人。

  看來咱們的金老板是吃硬不吃軟了。”

  孔淵的笑容裏帶著點血腥氣，可惜這裏不是海天，他也沒把風揚帶過來，否則可以更簡單的“詢問”方法。

  金波這次終於不是大半夜被提審了，精神抖擻地和孔淵打招呼：

  “孔老板，幾天不見，帥了點哦！”

  他的目光掃到了孔淵身後的張耀，張耀常年顛勺練出來的肌肉被西裝繃得有點明顯，帶上點打手的氣質。

  “這位……有點眼熟啊”

  他有點猶疑地說道，努力想把張耀和一些通緝犯聯係起來。

  “張耀，一個做飯的，不一定入得了金老板的法眼。”

  張耀主動介紹自己，不過他話語裏滿溢的嘲諷和暗含的意思讓金波臉色發白。

  這是廚聖張耀！出現在孔淵身邊的第二個聖者！

  雖然張耀和財商圈領域不同，但沒人敢小瞧一個聖者，金波也不能免俗。

  “金老板好奇完我的朋友，就輪到我好奇金老板的朋友了。”

  孔淵冷冷地吐出一個名字：

  “譚同，這個朋友，金老板一定很熟吧？”

  他毫不掩飾自己已經知道兩人的關係，就是為了逼金波開口說出秘密而來。

  金波聽到譚同這個名字後臉色幾變，最後定在一個無辜的表情上：

  “譚同？這是我的財務，怎麽，他做錯事了？”

  同樣是一無所知的表情，對比柳慧和金波就能發現明顯的差距——金波一定是裝的。

  “譚同夥同那夥炸我寓所的人一起逃跑了，我懷疑這裏頭有你的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知道我跟趙門主是什麽關係，讓你在裏頭多呆一陣子不是難事。”

  孔淵懶得跟他繞圈子，直接恐嚇他。這一套說法其實毫無根據，六扇門的事物他從來不會插手，但他知道金波就吃這一套。

  但這次金波猶豫了一下，遲疑著開了口：

  “譚同跑了這事兒我當真不知道，孔淵，你寓所那件事你自己肯定查過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如果跟譚同有關，那你應該直接查他。我跟他也就是雇主和雇員的關係，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也阻止不了的啊。”

  他把自己跟財務的關係推脫得一幹二淨，孔淵都快氣笑了。

  “所以你的賬麵上有是十幾個億的不明去向，都是譚同一個人貪了？”

  孔淵直接拋出致命一擊。他讓裴讓去查賬的時候就發現，金波的個人賬戶和他們在金波辦公室內找到的賬本資料對不上，一定是有一部分資金被金波自己侵吞了，經手人就是譚同。

  “這些錢的去向跟你們豢養的所謂惡犬也對不上，金家其他人對此也一無所知。我還能相信你所說的，譚同跟你毫無關係這種話嗎？”

  孔淵每說一句，金波的心理壓力就增加一分，等他說完的時候，金波已經在坦白邊緣了。

  他於是再加一劑猛藥：

  “你以為你用譚鵬偉拿捏住譚同了，但你不知道和譚同合作的人就是那群惡犬，你也不知道你交給譚同處理的那十幾個億有多少被拿來養他自己的勢力。

  不然你以為譚同為什麽不怕被抓，也不來救你？”

  孔淵用他猜測的事情結合事實編了一套謊言，完全是針對金波的心理定製的。

  他敏銳地發現，在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金波的眼神有點猙獰。這證明他抓到金波的痛點了。

  “我知道你有的話是誑我的，我也不怕你試探。”

  金波沉默了一會兒，陰沉地說道。

  “但你有一點說的沒錯，我確實不知道譚同和惡犬合作了。你既然知道惡犬，看來嚴孟跟你說過不少，那你也應該知道養這群人開銷特別大。

  那十幾個億，我是讓譚同通過資助惡犬的名義花出去的，如果他真的貪來養自己的勢力……”

  金波說到這裏就沉默了，想到自己可能不翼而飛的錢，心情當然不美妙。

  “所以你那些錢本來是打算用來做什麽的？”

  孔淵沒有對他的話做出任何評價，也不會告訴他所謂的“惡犬”隻是仇富少年和流氓混混演的戲，

  “孔淵，你也知道葉安是做能源的吧？但你肯定不知道他本來做的不是現在這些清潔能源假把式。

  近海的大陸架下有天然氣，資源是大家的，憑什麽讓葉安一家獨大？

  要不是我被你坑進來，金家的鑽探井也差不多能開工了。”

  金波鬱鬱寡歡，把自己本來打算帶進棺材的秘密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