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長也不禁點頭，這樣的檢查已經足夠細致了，可手臂卻一點發現都沒有。

  “你查過黴菌嗎？”

  孔淵一聲質問，如同醍醐灌頂，兩位院長愣在原地。

  “黴菌繁殖導致的手臂腫脹，黴菌感染造成了內髒的反複不良，你們沒有檢查出來，這難道不是失職麽？！”孔淵的話讓二位院長都不禁低下了頭。

  雖然黴菌感染發展到這個程度很少見的，但是也並非沒有。

  甚至溫院長在年輕的時候，還跟著師父遇到過一例這樣的病人，可現在偏偏沒有想到。

  在溫素禮的心中，現在的孔淵就好像是成了自己的師父一般，而自己超過半個世紀的醫學本事，在孔淵麵前再次回到了學生時代，天天都要被師父責備。

  這種情緒兩位院長都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了，但是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就馬上明白對方和自己已經有一樣的感覺了。

  兩位明明是已經接近百歲的大師，再次像個學徒一般被訓斥，這一切都是因為孔淵。

  “明白了嗎？”

  孔淵看二人久久不回答，開口問道。

  副院長聽到這嚴厲的聲音，下意識的回答道：“明白了，師父。”

  溫院長也差點說出這句話，為了掩飾，也隻能咳嗽兩聲道：“這件事確實是我們醫院的能力不足，這樣吧，你們後續的治療由我們醫院全權承擔，現在病因已經找到，相信很快就可以治好的。”

  病人和家屬不太明白孔淵前麵所說的那些話，但是後麵這句還是很清楚的，立即麵露喜色，連連感謝眾人。

  隻有周飛宇一個人冷著臉，自己師父說了那樣一句話，就好像自己成了孔淵的徒子徒孫一般，平白低了一頭。

  周飛宇正不爽著，溫院長說道：“那接下來的比賽，是不是就不用再比了？”

  副院長也已經看出孔淵的實力根本不是周飛宇可以匹敵的，甚至連自己也未必贏得了對方，自然是點頭答應。

  可是周飛宇依舊不甘心，他上前喊道：“不行！比賽還沒有完，我要比完！”

  溫院長麵色不太好，準備勸說，結果孔淵說道：“沒事，很快的，就讓他繼續吧。”

  什麽叫很快！

  周飛宇的眼皮又是一跳，帶著怨氣來到第三個病人身前，隻是看了一眼，就麵露喜色，這是一位骨科的病人，這也是自己最擅長的方向，而孔淵明顯是偏向內科的，外科部分說不定還不如自己。

  周飛宇的問診明顯順利且明確，思路也很清晰，將病人情況與治療方案講述的井井有條，把自己的醫術體現的淋漓盡致。

  “我的治療方案就隻有這兩種，我已經講完了，接下來就請孔先生了。”周飛宇說完，自己感覺也非常的好，眯著眼睛挑釁的看向孔淵。

  “嗯，說的基本沒有問題。”孔淵點點頭，算是對周飛宇認可了不少。

  副院長也頗有些自得，這可是自己的學生。

  雖然不是從小在自己手下學習，可是自從周飛宇到中心醫院，也接受了自己五六年的教導，能到這個水平已經是很不錯了。

  “你不會是要說，你也一樣這樣認為吧？”周飛宇冷哼了一聲說道。

  “是也不是。”

  孔淵來到病人身邊說道：“你說他的腿部隻能通過骨質的自愈合能力進行治療，方案沒什麽大問題，可是原本的骨碎片都會留在體內，吸收很吃力，可能會導致後續問題。”

  “但是他的受傷位置可是在大血管的地方，根本沒辦法取出那些骨碎片啊。”周飛宇皺眉，心中懷疑孔淵是沒事找事。

  “那是你水平不夠，隻要手術操作的水平足夠，完全可以取出那些骨碎片。”

  這話說完，兩位院長都是老臉一紅，這句‘水平不夠’就像是在說他們一樣，畢竟要是水平足夠，他們二人早就去給他動手術了，怎麽會麻煩成這樣。

  周飛宇可沒放過孔淵，而是咄咄逼人道：“我看你是在強詞奪理吧，哪有人可以做得了這個水平的手術？

  “隻要有一點點的接觸，他的動脈都要破裂，還不如就留在裏麵，依靠身體的能力去吸收，就算是留下後遺症，或者是無法吸收，也至少可以抱住性命啊。”

  你說可以手術，那手術的成功率能有多少？百分之一，還是百分之二？”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就連病人家屬也皺起眉頭，覺得孔淵太過於理想主義了。

  要知道病人的骨碎片有一片都已經接觸到了動脈，甚至可以看到動脈上的血管壁被壓在骨碎片旁邊。

  “反正方法我已經說了，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就當我這一局輸了吧。”孔淵無所謂的攤攤手道。

  第四個人的病情倒是簡單。

  是一個先天疾病，已經經過了數次治療，孔淵的問診和思考一共不過是十多分鍾，那厚厚的病曆更是看都沒看。

  孔淵幹脆利索的給出了病情分析和治療方案，倒是一種成熟的國際治療方案，這種病不能心急，而且這種國際方式雖然看著簡單，但是是最為穩妥的一種辦法了。

  周飛宇冷哼了一聲道：“這些事情我也知道，不過就是一種國際的治療方案，一點自己的想法都沒有，不會是你剛剛現查的吧？”

  周飛宇得意起來，更是不打算就這麽認輸。

  在周飛宇的胡攪蠻纏下，二人竟然到了第五局。

  這次本來應該是周飛宇先去看診，可沒想到他直接說道：“我放棄，這位病人我無能為力。”

  雖然看起來這種態度十分消極，也不符合一個作為醫生的職業道德，但是兩位院長都報以了理解的態度。

  畢竟最後這位病人的情況過為複雜了，即使是他們二人也難以診斷出什麽來。

  雖然會議室的氣氛變得古怪。

  但是孔淵毫不在意，來到病人身前，發現這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但是骨瘦如柴。

  臉色也呈現出不健康的蒼白顏色，雙目無神，聽到自己被放棄也沒有絲毫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