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也無妨。”方芳沒有袁緣那麽謹慎，“龍泉關下本來便是有陣，而且不隻一個，應該是上古亂戰甚至以前就有的，控製天氣隻是一部分。這麽強大的靈陣，當然要用天然孕育的靈石，至於其他的嘛我不告訴你。”

  “嗯！看來我猜的不錯。好了，差不多了，這地方不錯，有吃有喝有財寶，要是得一如花美眷過一輩子也不錯。該召集他們上去了，蜘蛛卵能帶上多少帶上多少吧！萬一遇上個難纏的用靈力懟死他們。”周哲半開玩笑的開始召集眾人集合準備上去，於德水和那幾個水性不錯的軍士在水下再也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周圍蜘蛛的蘑菇田除了蘑菇就是蘑菇，不過周哲親自招來的廚子倒是采摘了一些。

  “這玩意能吃？”周哲始終覺得蜘蛛吃的就該是毒蘑菇，要麽是蒼蠅蚊子。

  “能！這蘑菇和小雞一起燉了，那才叫一個鮮。”這個叫穆九川的胖廚子回答道，看著一臉五花肉的胖廚子，周哲覺得他胖是有原因的。

  “老九，待會上去沒什麽情況，就找幾個軍士下來多弄點蘑菇，沒有雞，就燉蜘蛛，咱們也不能光吃補給。再找幾個會製肉幹的，多弄點，能帶多少帶多少，有備無患。”

  一行人離開蜘蛛洞上終於上了地麵，重見陽光仿佛重生，都深呼一口氣。馬大寶的斥候在周圍幾十裏都沒發現個活物，也就縮小了巡邏圈。然後穆老九帶著幾個軍士多次下洞，反正那照明陣還在，采蘑菇的采蘑菇，掰蜘蛛的掰蜘蛛，野戰成了野炊。王銳還曾經小心的提醒，這樣是不是太托大了。周哲告訴他一個詞，張弛有度，以及他的考慮。

  “王銳，咱們現在深入半獸人腹地，一仗沒打，其實軍士們心都拎著。昨晚上你也看到了，心弦繃太緊會出大亂子的。與其讓他們忘記恐懼，不如直麵恐懼，戰勝恐懼。”

  “嗯！有道理！吃了它。”已經喝了幾頭盔蘑菇湯的林小二吃的汁水四濺鼓囊著。

  王銳看看周圍一個個軍士們雖然一夜沒睡的精神頭，也放下心來。

  吃完午飯，穆老九拿著個粗大的蜘蛛腿走到周哲身前

  “將軍，這蜘蛛腿水分太大，帶不了多少，沒法子短時間製成肉幹，怎麽辦？”

  周哲也不多想，找到袁方兄弟

  “兩位兄弟，有什麽靈陣能產生熱和大風？”

  “這個有很多。。。”袁緣講了一大堆例子。最後周哲大手一揮，颶風陣，暖陽陣，就這兩個了。當袁方兄弟知道周哲要用這兩個陣來製蜘蛛肉幹和幹蘑菇，徹底服氣了，鄙視著周哲居然如此暴殄天物。在周哲說出這樣做的好處，之後，兩人成了蜘蛛洞肉幹蘑菇幹生產廠長，反正蜘蛛卵管夠，蜘蛛肉管夠，平時用靈液療傷都堪稱奢侈，此時的蜘蛛卵用之不絕，堪稱最貴軍糧。至於那群龍珠，聞到了同伴屍體的味道，早就不知道去哪個旮旯裏躲著了。

  這樣的做法無疑繼續行軍是不可能了，周哲也有他的打算，昨天夜裏事給他提了醒，如果是白天行軍，夜晚宿營如果遇上危險極其凶險，而此時改為晝伏夜出，情況便會好很多，首先是因為能見度有限，暴露的可能性大大降低，更何況還有外圍的斥候，保證了很大的可能即使有些部落的位置饒不過去，也能在夜裏通過，而白天休息，即

  使遇上突發狀況也不會像昨天那樣手忙腳亂。

  期間辛追要求去地下河洗澡，要周哲跟著，他知道這是有話找他談，於是就叫上了林小二，用他強壯的身體堵住地下二層的入口，省的有聲音傳入到“肉幹廠”的眾人耳朵裏。隻是周哲陪辛追去洗澡老魏是一肚子不高興，生怕他選好的豬讓別家白菜給拱了。

  地下二層的照明陣依然還在，光線也很好。

  “你找我下來不是真的要洗澡吧？你身上沒那麽臭。”周哲開門見山，他連辛追的真麵目都沒見過，色誘也至少亮個臉吧！

  “我想要那塊靈石，代價你開，隻要我能做到。”辛追也不墨跡。

  “我剛才就看出來了，特別是袁方兄弟說用靈石能把靈媒山變成一片焦土。你是想用它去滅了一個門派？”

  “是！有這樣的靈石天下一等一的門派都能滅掉。”辛追毫不回避他的目的。

  “以袁方兄弟所說的奔雷陣的威力，你如何逃生？同歸於盡？再說，你有靈石，那些傳承幾百年上千年的門派豈是你隨便能進去的？哪怕是個二流門派也知道在山門布置各種防禦陣法，何況他們？不會留後手和反製？即使你成功滅掉一派，那其他門派呢？殺人固然重要，誅心才是王道。”周哲一連串的問題說的辛追啞口無言。

  她雖然是天下一等一的殺手，也畢竟是個人，一個孤獨的人。周哲拋出的一個個問題，像是澆滅複仇怒火的水，一句句的話打擊著辛追的信心，一種無力感如潮水般湧向心頭，家門之仇，無法戰勝的敵人，辛追捂著臉，埋著頭，眼淚如潮水般湧出。

  看著肩膀抖動著哭泣的辛追，周哲說不出的同情，他說不出你的仇怨我們一起扛這樣的話，因為他也知道這句話多半是欺騙，他隻是個站在小浪尖上的小人物，甚至在他們眼裏不過是一隻螞蟻。不知如何安慰的周哲伸出手去，才一碰到辛追的的背後，辛追一聲歇斯底裏的哭叫

  “不要你管！我的死活與你何幹？你又是我什麽人？滾！別在讓我見到你。”眼角帶淚的辛追手指著周哲的鼻子，垂下的右手已然握著赤月聖徒。

  “朋友，兄弟。靈石就在我手上，你要拿便拿去。不用動刀子。”周哲一手拿出雞蛋大的天然靈石，直視辛追。

  “拿了又如何。依然報不了仇。”辛追猩紅的眼眸瞬間被眼淚灌滿，一滴滴的滑落。紅光此時在辛追的周身閃爍，魂爆。大悲之下的辛追進入了魂爆狀態，周哲想不到此刻辛追竟然悲傷至此，辛追也想不到，此刻她內心悲傷，根本無暇關心修煉。周哲知道此刻，若是能定心修煉，突破四階巔峰跨入五階也許就在眼前。而辛追此時的赤月聖徒早已滑落，掉在地上，無力的依靠在石柱旁。

  周哲顧不得多想，雙手攙扶著辛追的肩膀，那悲傷落寞的眼睛看得人心疼

  “你是辛追，你是天下第一刺客，若是天下還有一人能誅滅那些人，那一定有你！你還要去靈媒山，一顆不行，咱們找兩顆，三顆，隻要你強大了，便有一絲希望。”周哲搖晃著無力的辛追。

  “辛追！你的心氣呢？哪怕會死，也去咬下他們的一塊肉。辛追！活下去，我一定找到一條路，現在我隻有一個設想，你強大了，或許真的有希望的。即使不為你，我也會為

  龍泉關那些受盡荼毒的人做點什麽。醒醒。辛追！”

  “啊！”周哲一聲慘嚎。辛追一口咬在周哲的脖子上，留下一圈牙印，滲出絲絲血跡。

  “滾！去給老娘守門！”辛追一把推開周哲。周哲痛並快樂著，那個無法無天的辛追又回來了。周哲絲毫沒有不快，屁顛屁顛的上了一層，給了辛追一個獨立的修煉空間。

  “咦！周哥你脖子流血了。”林小二看著頭先出洞的周哲問道。

  “你周哥沒事！被狗咬的，別亂嚼舌頭。”周哲從兜裏拿出劍，從內衣絲綢裏割了一片出來，當絲巾紮在脖子上，心中埋怨著，以後萬一留下疤痕，怎麽給老婆解釋。然後用眼神警告著想打聽或者亂說的眾人，尤其是劉大胡子那猥瑣的眼神，仿佛在說兄弟我懂的。然後招呼了袁方兩位“生產廠長”。

  “辛追魂爆了，正在破鏡，若是外麵有情況，無論如何保住下麵安全，該做準備便做準備。”說完，毫不猶豫的把“大雞蛋”拋給了袁緣。

  袁緣也不墨跡，和方芳相視一眼，搬了塊石頭出了洞穴。天色一點點的黑了下來，軍士們休息的休息，忙碌的忙碌，吃過大蜘蛛肉的軍士

  們在了解到蜘蛛隻吃蘑菇後，再也沒有了懼怕。也沒有懷疑一係列奇怪的命令，都在按部就班的執行。

  “周哲，你過來。”辛追的聲音自洞口傳出，無疑說明是破鏡成功了。此時地下二層的照明陣已經沒有先前那麽明亮，昏黃的光亮

  下，辛追此刻比以前多了一種內斂，似乎更像個普通人。

  “破鏡了？”周哲還是問了一句。

  “六竅五階。當世，可擋我刀鋒者，不過一二人。但我想知道如何誅心。”辛追凝視著周哲的眼睛，等待他的答案。周哲知道他應該把他

  不成熟的一些想法告訴辛追

  “荼毒天下的門派眾多，若是用一個奔雷陣便可滅一門派，陳大帥的天書門恐怕早就會去做，為何不做？因為做不到，或者難度太大，

  但是若是你手上有靈石，毀天滅地的靈陣。即使滅不了一個門派，也至少可以重創他們吧？這樣便大有可為。”

  “大有可為？”

  “威懾力！它無影無蹤，但是存在。你隻要適時的顯露，誰都會忌憚你三分，頂尖的門派也不是鐵板一塊吧？否則大盛還是大盛麽？誰都

  不會甘願冒著被重創的風險再死命的追殺你，頂多是場麵上裝裝樣子，那些二流的門派，即使迫於頂尖門派的壓力追殺你，不過陽奉陰違。”

  周哲所述不過是一個存在並且已經被成功執行的理論，核威懾。辛追可是捧著核彈的人，而且以她的實力，她自己就能去投彈，誰能攔著？

  “雖然是這個道理，和誅心又有什麽關係？”

  “這些頂尖的門派現在幾乎肆無忌憚的荼毒天下，屠門滅派，為什麽呢？因為實力強大，底蘊深厚呀！那我們削弱他們的實力，一年，兩年，

  三年，十年。再把一部分二流門派做強，到時候天下會不會很熱鬧呢？你看！”周哲隨意撿了一些石頭，一大一小兩個石頭“這是我們，你實力強，大個的。”又用一些大點的石頭示意頂尖門派，其餘一些小石頭表示各頂尖以下門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