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子禹也覺察到了師傅有些不高興。

  “這些書你連一眼就沒看就買下了，以後還是先看一下再說。”

  “嗯，弟子隻是喜歡。”

  天辰掌教沒再說話，繼續朝前走去。一句喜歡就花了三十枚靈石，三元門家底子薄，他真還有些心疼，如果不是為了帶子禹去天一樓開開眼界他還真不會去。

  子禹跟在師傅後麵大氣都不敢踹一下，不過還是不時瞄向路邊的一些攤位，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能聞到一些奇異的香味，除了書香，就連一些破碎的戰甲，殘缺的靈器，奇異的石頭，他都能問到香味，他很喜歡這種味道，這種味道就像他喝的百花靈露一樣，甘醇，甜美，有著濃濃的特有香味。

  三元門後山的藏書也有一些書具有這樣的香味，隻是三元門的書味道淡了些，那些有著異香的書都被子禹吸光，被吸去了異香的書也就再沒有那種味道。

  子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就喜歡這種味道，不過有一點他知道，就是他的修煉速度和吸取古書的異香有很大關係。

  不知比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雜貨市場的攤位陸陸續續燃起了燈火，生意好的攤位攤主直接用的是夜探符。

  夜探符是一種照明用的特製符籙，十張夜探符得一靈石，一張夜探符能保持兩個時辰時間，不懼風雨，每個修士出門在外都會備上幾張。

  萬福樓。

  子禹和師傅交了一百靈錢開了兩間房，一枚靈石可以兌換一千靈錢，在離城這地方萬福樓價格算是公道，離城有很多住宿的地方直接要靈石。

  據說在離城這個地方，最貴的一晚住宿得十枚靈石，這樣的價格天辰掌教自是不會去住的，十枚靈石夠買十枚一品靈丹了。

  “喵，你買那麽多古書有用嗎？我看你師傅都心疼了。”

  子禹剛關好房門，小黑跳上桌子睡了下去。

  “有用，我就喜歡古書，唉，等我以後有了靈石，我把我喜歡的古書都買下來。”

  喵，小黑沒接子禹的話，開什麽玩笑，都買下來得多少靈石。

  “小黑你不相信我。”

  “喵。”小黑一下從桌子上站了起來，兩眼圓瞪：“你能知道我心裏的想法？”

  “什麽你心裏的想法，和你處了這麽久，你的表情我一看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小黑慢慢放鬆了下來，如果真是能看懂它心裏的想法也未免太可怕了，以後它哪還有半點秘密，好在他隻是猜的，看來以後得和這家夥保持距離……

  “好吧，睡吧，這趕路也辛苦，明天我們還得繼續上路呢。”子禹說完倒在了床上。

  ……

  幽藍的夜空，一輪圓月高掛，在那圓月裏有一株仙樹，在那仙樹下有一守樹神獸……傳說仙樹上有仙果，千年開花，千年結果，千年果熟，吃上一枚仙果就會長生不老，不過那守樹的神獸異常凶猛，沒人能夠靠近仙樹。

  這個故事子禹從小就常聽老人說起，也是他最愛聽的故事之一。

  子禹看著那輪明月，忽然發現那明月似乎裂了一條縫，

  他揉了揉眼睛，明月怎麽會裂開縫呢，如果裂開了縫這明月還是明月嗎，裏麵的仙樹呢，不是也會被毀掉嗎？

  啵的一聲，他好像聽見明月發出一聲脆響，明月破碎，在明月的一角出現了一個小缺口，那條裂縫變得更大了些，顏色也似鮮血一般，顯得有些異常恐怖。

  “師傅，快救明月……”子禹大喊道。

  “子禹，子禹。”

  床邊，天辰掌教輕拍著子禹，子禹的兩隻手還停留在空中，似乎正在保護著天上的明月。

  “呃……”子禹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哪裏有什麽明月，旁邊隻有師傅看著他。

  “你做夢了？”

  子禹起身下床趕緊給師傅行禮：“弟子剛才夢到天上的明月破裂了，好像被什麽東西打碎，弟子無能為力，夢中呼喚師傅，想讓師傅幫助弟子。”

  天辰掌教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天上明月依舊，也沒有子禹說的那種異象，當然天辰掌教知道那隻是子禹夢中的異象，但是修道之人一般靈台空明，象這樣的邪祟是很難入夢的，難道是白天他強行壓製了子禹的修為讓他產生了幻象，還是子禹修煉速度太快，導致根基不穩，沒能完全清除自己心魔……

  “以後你多運轉門派心法，讓自己心氣平靜，或許是你今天看到的新奇太多，以前你心如枯水，今日忽然掀起了漣漪，讓自己的道心受了影響，萬丈紅塵雖好，但是有很多人一進去就迷失了自我，隻有堅守道心方可成就大道。”

  “弟子受教。”子禹向師傅深深行了一禮。

  ……

  第二天一早，天辰掌教領著子禹就上路了，離城雖好，可能現在還不適合子禹，他認為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一道河水繞山澗，一隻小舟水裏遊，阿哥撒網把魚抓，阿妹在家翹足盼，盼得阿哥多抓魚，盼得阿哥早回家……”

  一葉輕舟，在河流中輕快穿行，船家一邊搖著雙槳，一邊唱著當地民謠，臉上洋溢著歡悅的表情，對於他來說今天又是一個豐收的日子。

  天辰掌教花了一百銀錢雇了一葉輕舟從水路直下，速度比起飛劍慢了些，但是人卻省勁，兩岸青山腳下綠水別有一番韻味。

  船家熱情好客，還拿出來魚幹讓兩人食用，魚幹鹹中有腥，腥中有鮮，用炭火烤製，不加其他佐料，天然自成，別有一番風味。

  遠處一艘朱紅大船迎麵駛來，船家輕搖單漿調整船頭，他這樣的小船可經不起這樣大船的衝撞。

  “注意。”天辰掌教忽然對子禹道。

  子禹沒明白師傅說的身意思，小船和大船距離尚遠師傅為何提醒自己注意。

  “那大船傳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看來船上死了不少人。”

  子禹眉頭一皺，果然如師傅說的一樣，血腥味混在泥水的空氣裏再加上距離有些遠，不仔細聞還真聞不到。

  眼看朱紅大船距離越來越近，血腥味也變得更加濃烈，這麽大的一艘船居然看不見一個船工在外走動。

  “師傅我去看看。”不待天辰掌教開口子禹已經飛身而起躍落在大船上。

  天辰掌教怕徒弟有閃失也跟著躍起：“船家，你等我們一下，去去就來。”

  那船家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趟生意居然拉了兩位仙人，這還有幾十丈的距離，一下就飛起落到了大船，嚇的腿肚子直哆嗦。

  大船上安靜的落針可聞，天辰上人落到船上腳下用力，朱紅大船慢慢停了下來。

  大船的甲板上果然躺著十幾具屍體，血液早已凝固，開始發黑，這些人看來已經死了有些時間了。

  船的深處忽然閃起兩個亮點，亮點閃縮間發出一陣幽光。

  “子禹回來。”天辰掌教喊住了子禹。

  子禹已經走到大船門口，正準備抬腳走向裏麵，聽見師傅讓他回去立即停下了腳步。

  船內豪華無比，四處鋪滿金玉，還有不少靈石亂扔在地，一些靈器閃縮著陣陣寒芒，一看絕非凡品，至少也是靈器二品以上。

  這麽多貴重物品亂扔在船上，又沒人看守，漂流在江麵難就沒人發現……

  “師傅，那地上還有個人。”子禹忽然發現地上還爬伏著一人，看不清麵孔也不知是男是女，是死是活。

  “子禹，我們走，不要管了。”天辰掌教人臉色很難看，他看見大船的門頭上刻有一個“罔”字忽然想起什麽。

  “師傅……”

  天辰掌教手一伸就抓向子禹，子禹的身子自然飛退回來。

  就在這時船艙內飛出一道綾羅如閃電般纏住了子禹的小腿。

  子禹怎麽也沒料到船內還有人，剛才他四處打量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難不成是地上爬著的那個。

  天辰掌教似乎早已料到一般，一道真氣切向那道綾羅，自己則撲了上來。

  船艙內再次飛出數道綾羅向天辰上人攻到。

  “我這徒弟無知，冒犯尊駕，還望手下留情。”天辰掌教開口道。

  船艙內沒有任何聲息，回答天辰掌教的隻有漫天飛舞的綾羅。

  “劍來。”天辰上人嗬斥道。

  子禹明白師傅的意思，趕緊從乾坤袋中飛出兩柄長劍，一柄飛向師傅，自己手中也抓住了一柄，劃向捆住自己腿上的綾羅。

  他站的位置正好能看見綾羅飛出的位置，這些綾羅是從船艙深處飛來的，並不是地上爬著的那人。

  綾羅應劍而裂，子禹恢複了自由。

  船艙深處的那兩點幽光連續閃縮了幾下，看來他是沒料到子禹手中的劍能將他的綾羅切開。

  子禹也是有些吃驚，沒想到那綾羅居然費了他不小真氣才斬斷，原來以為就一綾羅，遇劍即斷，誰知韌性極強，至少用了他八成修為的力量。

  “裝神弄怪，我看是見不得光吧，有本事出來和小爺一戰。”

  天辰掌教那邊正和那些綾羅鬥的旗鼓相當，沒見絲毫能占便宜，天辰掌教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看來他的猜測應該沒錯，隻是自己這徒弟初生牛犢不怕虎，還在不斷挑釁。

  “子禹我們走。”

  “是，師傅。”子禹應了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