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弱 ! 受
作者:落雨瓷      更新:2020-04-23 06:34      字數:2733
  卿沐楚輕輕地走到廖厲爾的身邊,撫摸著他白皙的臉龐,臉色有些慘白。

  想起剛剛文麗和她說的話,她心有餘悸。

  在這個世界上,鬼魂和人類是共存的,但是不同的兩個體係,隻有法師能將兩個世界連起來。和鬼魂打交道,對於異於常人的法師們來說是工作,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有傷害的。廖厲爾就是因為和自己現在這幅模樣打交道,才缺失了陽氣,容易被鬼魂附身。

  找到這個法師,對於廖厲爾,對於卿沐楚自己,對於那個法師都是好事,畢竟做這種害人的事情,法師也會被反噬的。

  至於她為什麽會在變成遊魂之後,就跟隨在廖厲爾身邊,文麗沒有解釋。還是告訴她,是人為的,她不能泄露原因,法師之間也有他們的規矩,就像醫生從不會擅自給自己同事的病人開藥一般。

  最後文麗要離開之前還說,“在你和小土斷關係之前,你也不要想著一個人離開,這樣死的就是你。還有作為過來人的提醒,愛情需要經營,但不是用謊言去經營。”

  到底是誰?

  之前有想過母親出車禍時,出現的那名老婦人——劉珍。

  但文麗說法師綁定人和遊魂,必須要清楚兩個人的生辰、住址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她也記得不是很準確了。

  光是住址,卿沐楚就否定了是劉珍的可能。就算廖厲爾是公眾人物,也不至於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知道住址。

  她一直沒有告訴廖厲爾自己失憶的事情是假的,現在要她坦白,她有點忐忑。畢竟誰都不願意被欺騙。

  廖厲爾慢慢地睜開眼睛,頭感覺昏昏沉沉的,抬手揉揉太陽穴,都感覺費力。“靠,我這是怎麽了?”床上的人兒,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聲音,想用雙手撐起自己,更是無力,一直皺著的眉頭更加擰緊了。

  看見跪坐在床邊的卿沐楚在那一臉糾結又憂愁,聲音比之前柔和多了,但也還是沙啞。“怎麽了?”

  卿沐楚開始一直沉陷在自己的思維裏,被廖厲爾突來的聲音給嚇到了,看見廖厲爾的動作,趕緊上前扶了一把,“有沒有覺得很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手是沒有力氣嗎?”

  廖厲爾還不太清醒的頭腦,明顯被卿沐楚一口氣這麽多的問題給怔到了,機械的回答道,“還行,就是有點昏,有點沒力氣。”

  卿沐楚看看時間,差不多三個小時了,示意廖厲爾把床頭櫃上的藥給吃了。

  “都是因為我,我待在你身邊讓你陽氣喪失,所以才會被鬼給附身的。”卿沐楚說著,水汪汪的眼睛,滿滿的都是自責。

  廖厲爾拍拍床沿,“坐上來。”

  兩人靠著床頭,廖厲爾將手搭在卿沐楚的肩上,讓她的重量都依附在自己身上,“所以我睡了多少天?”

  卿沐楚知道廖厲爾難受,趕緊脫離了廖厲爾的懷抱,就可憐巴巴的坐在床上的一小方地。

  “沒有,你昏睡是三個小時,但是文麗說,你是昨天晚上被鬼附身的。”卿沐楚話語間都是自責的味道。

  “現在這不是沒事了嗎?再說不是有姑姑,你也別太擔心,問題就是用來解決的。”廖厲爾的手沒什麽力氣,但還是費力地抬起來摸摸卿沐楚的頭,以示安慰。

  難看的擺出自己的招牌表情,“你看,這種事也算是千年難得一遇,被我遇上了,也算是我幸運?”

  “呸呸呸,幸運個大頭鬼。而且文麗還說,我必須要找到綁定你我的法師,這樣才能救我們於危難之中。”

  廖厲爾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在這傷感的話語間感到了搞笑的成分,也不枉自己剛才那樣埋汰自己了。

  “那姑姑有說怎麽找回你的記憶嗎?我這次來德國,本就有這部分計劃在裏麵的,隻是姑姑很久前就說封手了,所以我也不能保證能成功。”

  卿沐楚心裏一慌,還在想要怎麽組織語言的時候,廖厲爾又繼續開口了,“行了,別苦著臉了,給爺笑一個。”

  卿沐楚還真笑給廖厲爾看了,那樣耀眼明媚,“妞,你的身子,姐已經看過了。所以好好休養,不要耍流氓,還有你和文路抱的時候,你是弱受。”

  廖厲爾眯起眼睛,露出危險的神情,“說清楚,什麽叫作我是弱受。”

  卿沐楚將一整天發生的事大概的和他說了說,大概是身子太虛,廖厲爾已經靠著床昏睡過去了。

  卿沐楚整夜沒合眼,到點到刻就把廖厲爾弄醒喂藥。

  沒過幾天,那個瀟灑英俊的廖大爺又回來了。

  “妞,這幾天著實幸苦你了,快過來給爺香一個。”拎過那個伺機逃跑可人兒。這幾天小妮子看著言笑晏晏,可心思沉了許多,不似之前那般沒心沒肺,主要是她刻意離自己很遠很遠。看得見吃不著的感覺實在是太壞了。養兵蓄銳這麽久,哪有放人的道理。

  卿沐楚看見生龍活虎的人,隨意掙紮一下,知道自己沒什麽勝算,索性就放棄了。耷拉著腦袋,任由廖厲爾左親右抱的。

  廖厲爾看見懷裏的人,一副厭兮兮的樣子,也有點惱了。捏著下巴,帶點小力氣地把她的頭抬起來,凶猛的就咬過去了。

  真的是咬,卿沐楚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貝齒在下唇上撕磨,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兆頭。她用力的推開廖厲爾,捂著吃痛的嘴巴,很麻很木,卻感覺不到一絲火辣,還是涼涼的,又想到自己給廖厲爾帶來的麻煩,這幾天的擔驚受怕,變成了無盡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湧上心頭,眼淚水嘩啦啦的直往眼眶外麵流。

  看見可人兒哭了,廖厲爾的火嘩的一下就被澆滅了,聲音慪惱又委屈,“嘿!你還有理哭了,是誰整天隔得我遠遠的,笑也不笑,苦瓜著臉。”

  卿沐楚被說得愣了一下,也是,該哭的人是廖厲爾,但是她現在要發泄情緒,正好找到個點,索性全部爆發出來好了。

  結果廖厲爾就看到,剛要停住哭泣的人兒,忽然放聲大哭,他整個人都束手無策,抱著,哄著,安慰著,祖宗般供著,看著哭紅的眼睛,心裏一陣陣的疼。

  “我說小祖宗,有什麽委屈,咱說出來好嗎,別在這一直哭啊,看看這水靈靈的眼睛,都腫得能放進核桃仁似的,小花貓。”手也不嫌髒,直接抹上她的鼻子,給她擦鼻涕。

  廖厲爾覺得他的牛皮糖紅著鼻子擤鼻涕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以後她隻有自己能欺負,隻有自己能看見這樣子。

  卿沐楚哭聲是小了點,但是抽噎聽不下來,說話有點吃力,廢了好大的勁,也就說清楚了兩個字,“我怕。”

  一向彪悍、流氓、無厘頭的卿沐楚何時這般小媳婦模樣,擁著她,埋在她的頸間嗬嗬的笑。

  卿沐楚覺得自己怕死了,每天都克製自己,離他遠點,他自己倒好了,什麽也不管的就黏上來,掙脫出被禁錮的小手,捶著她男人的胸。

  這力度對於廖厲爾來說簡直就是撓癢癢,心中卻也明了了她的擔心,“好了,姑姑都和我說了,她說我們盡快找到那個法師,事情也就解決了,姑姑沒給我們下最後通牒,那意思就是我們現在使勁的在一起也沒什麽事。”

  說使勁的時候,他還真用力的將懷裏的人與自己貼合,“有什麽事,我們都說出來,別一個人悶在心裏,我們一起解決,嗯?”

  卿沐楚在廖厲爾懷裏難為情的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