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廖厲爾收拾好東西之後，一般沒有人來訪的時間段門鈴卻響了。

  從可視門鈴裏麵看廖厲爾發現他把那個不認識，也沒去管了。響了兩下發現就沒響了，他也就沒當回事。

  誰知道沒過一陣子門鈴又響了起來，帶著好奇心的卿沐楚也跑過去一起看。

  “開門開門，這個我認識。”卿沐楚聲音有點急催促著廖厲爾加快動作。

  門打開，卿沐楚一打量果然還是那身學生裝，“你到底是幹什麽的，快點來和我們解釋解釋我現在的狀況，還有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舒裳站在門外直接無視卿沐楚的問題，而是轉而向廖厲爾說到，“先生打擾了，我有事情需要借用一下您的陽台，找一下東西。”

  卿沐楚開始生疑，為什麽舒裳不說明和自己認識，還要用陽台。

  倒是廖厲爾反應快，伸出手指著卿沐楚，“不用去陽台找了，我能看見她。”

  這一下子輪到舒裳詫異了，她感覺不到麵前這個男子任何法師的氣息，卻能看見鬼魂！

  “你能看見？！”這種情況她還沒有見到過，按道理說能看見鬼魂的人應該都會被老法師找到培養成新一代法師的……怎麽會一點法師的氣息都不存在。

  廖厲爾讓舒裳做到沙發上好好和卿沐楚揭開疑惑，他先去廚房到了幾杯水，直覺告訴他，會要說很久。

  舒裳先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還記得那次在監獄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嗯，你那時候笑得特別恐怖，我喘不過氣來，整個人都恍惚了。”那是卿沐楚第一次感覺到陰森恐懼。

  “那不是我在笑，而是我給你打入了一張符。簡單點說，就是人在死後鬼魂會要被法師用技能給震懾住，防止思想記憶衍生成惡鬼，再運用靈車將鬼魂運送到輪回之地。”舒裳的聲音空靈平淡，不急不緩地解釋，“你這兩天應該有在做惡夢，不過不用擔心，是我放在你身體內的符還沒有取出來，等下幫你拿出來就沒什麽關係了。”

  廖厲爾貼心的將水放在茶幾上之後，做到了卿沐楚的旁邊，也每發表什麽意見，隻是安靜的聽兩個人一問一答。

  想到每天晚上做的噩夢還有之前在橋邊發生的事情卿沐楚就膽戰心驚，話一說出來都帶著顫音，“那為什麽我沒有被送去輪回？”

  “因為你還沒有死，我的法力並不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就像公民要手法，作為法師也有要遵從的規則，因為我的失誤，你受到得得痛苦會反作用到我身上，所以當時沒能及時將符拿出來，一顆石子隻能把你因為惡鬼附身殘留的毒氣給打走，如果再接受一顆你會受不了的。”

  說到惡鬼，卿沐楚特別想弄清楚，記得劉珍說過，在母親身上感受到惡鬼殘留的氣息，她自己剛不久也感受到了惡鬼對自己的威脅，“惡鬼到底是什麽，它為什麽能傷害我？”

  “惡鬼是人死後的執念，貪念、欲念組合成的鬼界野獸，自身強大的反逆怨氣打破靈界的法則不會因為害別人而反彈自己受到傷害，在一定程度上它們不受任何靈則的製約，失去心智禍害靈界，一旦有了完整的思想記憶形成，那將會是毀滅性的災難。隻能在這之前法師逐一用法術消滅。”舒裳盡量說的簡單，避重就輕不透露太多的信息給他們，畢竟不是靈界圈內的人，還是少知道一點為好。

  舒裳稍微側側頭上下打量了廖厲爾一番，“你是說你能看見她？那你以前還看見過其他的鬼魂之類的嗎？”

  廖厲爾搖搖頭，“鬼魂？我隻看見過這一個，沒見到過別的了。”

  聽到這個回答的舒裳微微皺眉，“你們是怎麽知道彼此的存在的？在你變成魂之前就認識了嗎？”

  被問到這個，卿沐楚立馬擺手插話了，“不是不是，我醒過來之後就出現在他身邊，不管走都遠，隻要醒來就會在他身邊。”說話期間她還轉頭認真的看了一眼廖厲爾。

  廖厲爾卻被這一眼給看出了激動，這一刻一不小心又被一個眼神給勾出了魂，摸摸胸口怎麽辦，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不是吧，你還疼？我也沒踢那麽嚴重吧？”卿沐楚準備雙手探探廖厲爾的胸前，看看到底是有多疼，一直揉胸口。

  廖厲爾倒是抓住機會為自己爭取福利，控製好力度雙手拴住卿沐楚的手，借力一拉，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低頭靠在肩窩輕聲側耳說，“安分點還有別人在呢！”

  卿沐楚立刻掙紮出懷抱，偷偷看看舒裳還是表情淡淡地看著他們兩個，緩緩鬆了一口氣，到底是誰不安分，這耍流氓也不看場合。

  回複人模人樣的廖厲爾正正身子，“我之前在東嶽河上救起的她，我開始以為她是人，不過卻沒想到隻有我一個人可以看見她。”

  “對了！”卿沐楚拍拍頭，“我為什麽會靈魂出竅，是因為我被靈車撞到了嗎？”

  “被靈車撞？”按道理說普通人是不會被靈車感應到而被撞上的。

  “我那天會注意你的靈車就是因為把我撞下河的公交和你的很像，都是黃色的。”

  “按道理來說靈車是不會接觸到普通人，我沒聽說過這種情況。”舒裳閉上雙眼，頭微搖，再度睜開眼，黑色的眸子已經被染成了紫色，先是看向卿沐楚，“你的魂焰並不低。”再看廖厲爾，“你的氣焰也不高，按常理來說，你們一個應該回體，一個應該不該遇見鬼魂的。”

  廖厲爾和卿沐楚無聲對望，等待舒裳接下來的解釋。

  “焰光的高低說明你和靈界的關係遠近，人的魂焰高說明陽氣旺盛，正陽之氣足以抵擋各類鬼魂，置於魂焰越是低的就應該沒有意識體態的形成，附於肉體。”

  舒裳將手上的紙符燒掉再快要燃盡之時用力投向卿沐楚喝過的玻璃杯。

  灰色的粉塵大小不一緩緩地沉降，而火焰卻驚奇的燃燒在杯子邊緣之上，就像在調酒一般，在所有粉塵落到杯底的時候，杯緣的火突然熄滅。

  右手三指探入杯中，順時針攪動三圈，微抬無名指，食指和中指快準狠的戳向杯底，眨眼間捏住一塊粉塵，其他沉澱物隨著拿出的手指成窩而上，而後肆意亂撞。

  瞬間，舒裳將捏住的粉塵點在卿沐楚的右掌手心，猝不及防的她被嚇得不輕，身體不自覺有一種向後躲開的欲望，卻發現隻能僵直在原處不動。

  舒裳嘴裏念著咒語，睜開紫眸再次犀利的看向卿沐楚，不知從哪裏拿出來的石子打向卿沐楚的印堂。

  一個力，卿沐楚整個撞在了旁邊廖厲爾的身上，臉色蒼白眼神迷離。

  還沒緩過神來，舒裳先是說話了，“我把你身體裏的符拿出來了，你不會再做同一種噩夢了。”

  說完從隨行帶著的書包裏麵拿出了兩張符，“這個你們放在身上帶著，從你撞靈車開始就不平凡，應該還會有惡鬼找上門，這個能隱滅你們的焰息保護你們安全。至於這個房子我走的時候會在門口和窗戶上貼好符，這樣這裏至少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