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開山尋路
作者:鉑金色      更新:2020-04-23 03:52      字數:3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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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女王回到墨池畫院,將自己恩公葉墨凡的四幅畫作, 全都臨摹了一遍。除了《扁鵲畫像》因為新穎的筆法, 讓她臨摹了一上午,又研究了整個下午。

  其他三幅畫作, 加起來都沒畫足一盞茶的工夫。

  畫風最簡單的《引戰圖》和《一日續命圖》,幾乎是眨眼工夫就臨摹完成, 讓歐女王第一次發覺,自己有如此快的效率, 心中饜足。

  這幅畫也被叫做《十日續命圖》。

  第一幅是【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jpg】。

  他從袖中乾坤,取出兩幅畫作。

  墨畫尊道:“我今日找你們,是要給你們看兩件東西。”

  評價如此高,出乎所有人意料。

  “獨辟蹊徑,開山尋路。”墨畫尊道。

  房老先生呼出一口氣,笑道:“誤會,誤會!外界對葉墨凡評價諸多,我們還以為……說起來,院長您怎麽看待自己弟子的新畫作?”

  “機會?”墨滄海挑眉道,“給他什麽機會?你們以為我要對他做什麽?”

  還是古老,晃了晃酒葫蘆開口道:“知道。院長啊!我覺得您這名弟子很有天賦,當繼續給他機會。”

  大夥兒見墨畫尊表情嚴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

  “你們全都在這兒,正好免了本尊將你們召集起來。”墨滄海進門掃視眾人道,“葉墨凡流傳在外的新作,你們都知道嗎?”

  “墨院長!”眾人止住話題,紛紛起身向對方行禮問候。

  他們正熱鬧討論,突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緩緩走來。

  雖然不特別貼切,容易引發畫作“形”和“意”到底哪個重要的車軲轆爭論,但眾人紛紛點頭,孺子可教也。暗搓搓將這一理論,記下來備用,留作將來反駁別人的說辭。

  “唐代張彥遠在論吳道子畫時寫道——意在筆先,畫盡意在,雖筆不周而意周也。”

  眾人拾柴火焰高,那位年輕的師長,受到兩位資深者的啟發,也頓時想到了一句將來反駁別人的話。

  墨院眾師長們,哪怕覺得葉墨凡的作品畫風再一言難盡,也都力挺對方。因為墨院長,愛屋及烏,他們對葉墨凡有天然的好感。

  大家都找著理由,為葉墨凡的表情包畫風辯解。

  房老先生還未提出來,老古便領會其意,點頭笑道:“不錯,不錯!宋人沈括亦曾說:書畫之妙,當以神會,難可以形器求之。”

  他語氣一轉道:“不過畫評家鄒一桂,專門針對其說過‘東坡論畫直似門外之人!’說蘇軾隻會以文掩技。老古這番說辭,出去與人理論,容易被反駁,不如借用宋人沈括的。”

  房老先生笑道:“老古剛才那句話很耳熟。我想起來了,是出自蘇軾。”

  “我今天沒喝酒,就光聞了聞味兒。”古師長解釋道,“自從有了《白鷺探危圖》,我把賣假酒的酒鋪子都給砸了。如今喝上的,都是沒注水的好酒,這多虧了葉墨凡。”

  “老古你在呀!”眾人被突然冒出來的古師長嚇了一跳,驚道。

  這句話意思是說,以形狀為標準去評價繪畫,就等於如小兒一樣目光短淺、缺乏見識!

  老古晃了晃他的酒葫蘆道:“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

  另一位師長開口道:“世人愚昧,近百年追求技法,越發陷入程式化、模式化的困境。卻忘了鬥圖師的畫,是為鬥圖而生,效果好就行了,管它畫什麽。不過……”他跟著歎了一口氣道,“將來提及葉墨凡,拿那幾幅畫舉例,咱們墨院長脫不了關係,丟臉是跑不掉了。”

  一位年輕師長苦笑道:“連我看了都覺得醜,不堪入目。被人嘲笑我都找不出話去反駁別人。”

  “臨摹歸臨摹,畫醜是真醜,金院長年輕時候是鐵血畫團的成員,整天與人逞凶鬥勇,看中畫作實用性,勝過畫作本身的優劣。”

  “對,不要臉!我可聽說,葉墨凡的四幅畫作,其他畫院選擇性的臨摹,唯有白鏡畫院四幅畫一張沒漏掉,全要弟子臨摹,他怎麽還有臉嘲笑畫醜?”

  “墨院長這回在外人麵前丟了臉麵,我都不敢在他麵前提‘葉墨凡’這三個字。”一位中年師長氣憤道,“白鏡畫院的金院長,好不要臉!用日行九萬裏的大鵬,發來一封有聲書信,就為了嘲笑院長弟子的畫醜!”

  有人率先出聲,眾人紛紛出言,各抒己見。

  “葉墨凡這孩子,這回搞出的動靜太大,難以收場。”房老先生先開口道。為大家起了一個頭。

  今日他們要討論的,是墨院長徒弟葉墨凡的畫作風格問題。有對方在場,不方便大夥兒暢所欲言。

  這一日,墨池畫院的師長們難得聚在一起。他們人來得極全,唯獨缺了墨滄海。不是墨院長缺席,而是他們有意漏了對方沒請。

  ……

  “什麽?你能治好非酋!”眾人驚異道。

  扁鵲收回放在晴明額頭上的手,轉頭一見這位小姑娘,打量對方道:“小姑娘別泄氣,你這天生皮膚黑,本神醫能治!”

  晴明心裏苦,有種吐血的衝動,不過有扁鵲在旁邊療傷,想吐血都沒這條件。

  不,這絕對不是愛!

  皮膚黝黑的非酋,搖搖頭道:“我知道我體質特殊,大家都怕我。剛才是我太衝動,不知道為何見到晴明,我就不受控製想要和他待在一起,這大概就是愛吧?

  歐女王趕緊取消點睛,歉意道:“非酋師妹,讓你受委屈了。”

  等到眾人購買到心儀的畫作。已經圍繞院子追逐小人跑了一圈的非酋師妹,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

  才過去沒多久,她愕然發現,自己貌似賺大了!

  歐女王第一次衝動消費,心中沒有半點後悔。

  “有。”歐女王點頭道。

  “我也加錢!”

  “原來這就是《扁鵲畫像》,歐師姐你這兒有多的嗎?能讓出來嗎?我加錢!”

  “晴明的運氣真好!”眾人感歎道。

  歐女王被眾人崇拜目光,看得不好意思道:“我隻是恰好買到葉墨凡師兄的新畫作,恰好臨摹完成,用在了晴明身上。”

  “《扁鵲畫像》已經脫銷,歐師姐居然有!”

  這一刻,眾人看歐女王的目光,如同看神祇。

  “唉呀,這小夥子跟被紮破的麻袋一樣。咦,說到麻袋,本神醫為何有一種熟悉感?”扁鵲撫須,不再去想。抬手拍在了晴明的腦袋上,掌心湧出一道治療之光。

  一位慈眉善目醫者打扮的老者,從畫中走出來。

  歐女王點睛的第二幅畫,是一幅《扁鵲畫像》。

  說也奇怪。晴明說完就不繼續吐血了。他的傷口雖沒有好轉,卻不再像之前往外泉湧一般冒血。

  “……”歐女王沉默。

  第一幅圖點睛後,沒有出現任何筆墨留痕。歐女王以為自己點睛失敗,就見晴明顫抖的抬起手,將自己剛要出口的血又咽下去,掙紮道:“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jpg】

  “點睛!”她接連激活兩張畫作。

  歐女王突然想起,自己今天剛臨摹的畫作。

  等等!施救?

  歐女王卻理性的分析出,對方再不施救,就真要斷氣了。

  “聽天由命?”歐女王說道。不知道為何自己一說完,大家都歡天喜地,仿佛晴明已經被救回來了。

  “聽天由命!”眾人齊聲道。

  “說什麽?”

  “歐師姐,你能不能對晴明說一句話?”

  歐女王看著非酋小師妹遠去的背影,對眾人道:“快帶晴明去就醫!”

  眾人見非酋離開,全都鬆了口氣,再次小心扶住晴明,往歐女王麵前湊。

  原本因為晴明吐血,萬分焦急的非酋,看到這走位風騷的小人,突然心中就湧起了莫名的快活,忍不住抬腳,步法輕盈的朝小人追過去。

  “來呀,快活呀,來追我呀……”

  四肢極其簡略的小人,扭動腰肢從小師妹身邊跑過,朝對方揮了揮手。

  【來呀,快活呀.gif】表情包被激活。

  歐女王想到自己手裏的畫作,點睛道:“我今天新得了一張引戰圖,畫齋夥計說,對鬥圖師也有用。”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歐女王雖然體會不出他們的痛苦。但看到這情況,也知道非酋對晴明的影響太大,不能讓他們待在一起。

  眾人表情變得苦澀,晴明再次吐血。

  “我不走,晴明在哪兒,我非酋就在哪兒!”小師妹很有義氣道。

  “呃——我勸勸她。”歐女王被他們說服,接受了這個理由。

  “歐師姐,晴明每次見到非酋,反應都特別大,我們擔心他挺不過去!”沙雕靈機一動找了個理由道,“歐師姐你行行好,快讓非酋離開吧!”

  歐女王體會不到他們遇上非酋的感受。

  他們不姓歐。

  因為……

  “非酋這麽可愛,你們為什麽都不喜歡她?”歐女王難以理解道。

  “歐師姐,有什麽辦法能讓非酋消失一段時間?”羅智見到歐女王,頓時眼睛一亮,求助道。

  “……”

  “不好,非酋來了!”眾人臉色巨變,想要攔住她,卻都不敢。眼睜睜看到因為與她接觸,本已經氣若遊絲的晴明,當眾吐了一大口血。

  “你們在做什麽?”另一道同樣疑惑的聲音響起,一位皮膚比旁人黝黑的師妹,在見到被攙扶的男弟子後,頓時悲呼出來,“晴明師兄,你這是怎麽啦!”

  “你們這是幹什麽?”歐女王被他們的陣勢嚇了一跳,“快送去就醫!抬我麵前有什麽用?”

  “快,快扶他見歐女王!”沙雕提議道。

  當他們見到歐女王,原來焦急的神態,立刻就變了。

  “在試新畫時出了意外!”

  “怎麽回事?”她問道。

  被扶著的男弟子, 渾身是血, 沿途留下一道駭人的血痕。歐女王認出對方, 是她的同窗晴明。

  她開門一看, 發現羅智和沙雕跑在最前方開路,後麵另有兩人扶著一名男弟子,一路驅趕看熱鬧的行人,焦急道:“讓開,別擋路, 再不讓開他就要斃命了!”

  歐女王正想得入神, 就聽到外麵有騷動。

  葉墨凡救過她的命,在厚厚的濾鏡美化下, 她尚且都無法昧著良心,說葉墨凡畫得好,沒有濾鏡加持, 旁人會怎麽看待他?

  但臨摹完成之後,她又為恩公擔心起來。

  另一幅畫作【我一定會回來的.jpg】。

  此畫一拿出來,眾人看著畫上藍天白雲,以及化作流星的小動物,陷入茫然。

  “這……也是葉墨凡的作品?”房老先生勉強維持表情,違心道,“不錯,不錯。墨院長你要多給弟子機會,他一定會長進的。”<script>LdgRead();</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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