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標新領異
作者:鉑金色      更新:2020-04-23 03:52      字數:3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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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羊漪心情複雜。

  墨雪濤此舉, 究竟是何意?

  呃……總體而言,還是關心他居多吧?公羊漪心中天秤搖擺半天, 最終選擇了這個答案,也是他更願意相信的選擇。

  “這是新技法?”

  “好畫!這是一幅治療畫作?”黃岡畫院的師長們,消息明顯不如青院靈通。對著扁鵲畫像讚揚道。

  這天,黃院長召集眾人道:“這周增加一張功課量,葉墨凡的《扁鵲畫像》,諸位幸苦一下,讓弟子們臨摹。”

  黃岡畫院,學風嚴謹,不管是弟子還是師長都很忙碌。

  ……

  “此子不凡,標新領異,將來成就不可限量。我倒是有些妒忌墨滄海,得了個好徒弟。”

  見眾人詫異,他又添了一句。

  林畫尊環顧四周眾人,開口道:“不拘常禮、獨樹一幟。”

  他說的兩幅畫,都是極其簡略的表情包。

  劉師長開口道:“院長,您是如何看待葉墨凡的畫作?尤其有引戰圖和續命圖。”

  眾人一看名單上赫然有葉墨凡的四幅畫作在列,紛紛討論起來。

  “今天好熱鬧,大家都在。”林畫尊笑嗬嗬道,“本尊正要說,世麵上出了一些新畫作,我擬了一份名單,你們酌情讓弟子們選擇幾幅臨摹吧。”

  “林院長!”墨雪濤也隨他們一同站起,優雅頜首。

  墨雪濤話音剛落,眾人就紛紛起身,向進門的老者問好。

  墨雪濤從容搖了搖扇子道:“葉墨凡這年輕人,我很欣賞。在這件事上,我若挺他,會被當作偏袒,我若反對,又失了情分。難以兩全,索性就不評論了。而且你們問我,不如去問院長,我聽到他的腳步聲了。”

  劉師長捏住自己的胡子道:“連何師長你這樣的老好人,也有說重話的時候?我記得葉墨凡是咱們墨畫君的師侄吧?雪濤既然也來了,為何一言不發?”

  何師長提出反對道:“老劉你讚同重意輕形,畫不應被形所束縛這一觀點咯?的確世間知道這道理的人少。不過……葉墨凡是畫院弟子,而非文人,就算是文人畫,我從未見過如此重意輕形的畫作,當真是離經叛道。以往再怎麽輕形,形體依然是‘傳神’的要點,並沒有舍‘形’而去的道理。葉墨凡的畫太出格!”

  這首詩是用來形容文人畫重視寫意的特點。

  何師長搖搖頭道:“老劉,你這歐陽修的《盤車圖》,背得夠省略的。"

  “古畫畫意不畫形,忘形得意知者寡。”劉師長評價道。

  “你當我沒想到這點?”前者反駁道,“我痛惜他目光短淺走了歪路。一旦嚐到甜頭,哪裏還會好好作畫?將來若因此斷了前路,我怕世間又要多一名邪畫師了。”

  “我看著葉墨凡,機靈得很!”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他想要以這另類畫風搏出位,想必是已經到了衝擊突破境界的重要關頭。惡名也是名,我們為他痛惜,他卻當我們是助力,心機頗深,我看他以後是個狠角色!”

  “少年成名,意氣風發。出名太容易,以為隨便畫點什麽,都有人買賬。”另一位師長,搖搖頭道,“眼看大好前程,就要毀於一旦,讓人痛惜呀!”

  “諸位最近都看到葉墨凡的新作吧?離經叛道!太不像話了!”一位年輕師長開口批判道,“這樣的作品,也拿出來授與人出售,不怕丟了他師父墨院長的臉麵嗎?”

  經過風雲畫齋的大肆宣傳,葉墨凡這個本就被看作年輕一代拔尖人物,有什麽風吹草動,也是五院的弟子和師長們,最先關注到的。

  青雲畫院議事堂,午膳過後,眾多師長們齊聚在這兒。並非因為畫院出了什麽重要大事,而是因為市麵上流傳出的幾幅新畫作。

  ……

  公羊漪話鋒一轉道:“不過,我為何要主動找墨雪濤?待我回臥房,設定好傳送坐標。顧青舟,你將這公羊府的新傳送圖,寄給墨雪濤,告訴他,他來不來隨便他,我不會一直待在這兒等他。”

  “況且有了此畫,隻要我願意,隨時能與墨雪濤相見,光憑這一點,我就應當誇獎他。”

  他頓了頓,感歎道:“後生可畏!”

  公羊漪麵色放緩,心情似乎很好的笑道:“你以為我在質疑他?不,我當真是在誇獎他。正因為見過陶畫尊的《神行千裏圖》,如此簡潔易於臨摹的畫作,用最普通的紙張卷軸就能承載……”

  葉墨凡僅此一例,整個鬥圖大陸,就這麽一個會畫表情包的。

  顧青舟腹誹。

  現在也不是這樣的……

  他默默卷起畫軸道:“我當初在墨院做弟子時,畫院傳授的畫風很嚴謹,不是這樣的。”

  半晌之後,公羊漪才開口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我久居渭龍城,當真是跟不上形勢了。”

  “……”迷之緘默。死寂在空間中蔓延。

  “對!”顧青舟回答。

  “這畫風……”公羊漪看到表情包,沉思道,“葉墨凡當真是墨大哥的弟子?畫尊之徒?”

  顧青舟在眼睛恢複的兩天中,優化了上色,讓它不至於太過有違和感。不過表情包太簡略了,與公羊漪想象中,還是大不一樣。

  【我一定會回來的.jpg】藍天白雲,飛升在空中成為一顆閃亮小星星的動物。

  “額,是這張畫!”顧青舟趕緊將表情包拿出來。他拿出兩張,一張是墨雪濤定位在青雲畫院的傳送圖,另一張是還未設定地點的。

  不過他也不用說什麽,公羊漪已經急促追問道:“信中說的傳送圖在哪?”

  顧青舟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我就不用他負責嗎?”公羊漪怒道。意識到自己的話讓人誤會,他咳嗽一聲掩飾道,“我是說,畫院弟子是他的責任,我被他打傷,他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顧青舟想了想道:“大概是沒有公羊府的傳送坐標,不方便過來吧?青雲畫院有許多弟子等著我師父授課,師父課業繁忙,丟不下自己的責任……”

  “要我主動去見他?”公羊漪瞬間暴躁。他情緒激動,又飛速穩定下來,沉著一張臉道,“為何不是他來主動見我!”

  “師父在信中說的很清楚。”顧青舟道,”希望公羊前輩養好傷後去做客。”

  他看完信,揚聲問道:“你師父墨雪濤,這是什麽意思?”

  公羊漪捏住信的手很用力,偏偏又很小心,怕捏皺了信紙。

  這封信是墨雪濤特意為對方炮製,遣詞造句都沒有任何問題。這次隨信捎來的定位傳送圖,不光是交給他顧青舟,也為公羊漪特意準備了一份。

  若不是還記得他雙腳不便,顧青舟覺得剛才那一下,公羊漪差點就從椅子上蹦起來。

  “什麽!”公羊漪猛地一把奪信,自己看了起來。

  顧青舟在他殷切的目光下,不賣關子道:“此圖可以自己設定目的地,我師父這次寄來的,傳送地設在青雲畫院。”

  公羊漪雙眼迸射出一道光。

  “是定點傳送。”顧青舟道。

  “什麽畫作?”公羊漪感興趣道。

  想到信中另外內容。顧青舟又道:“這次師父在信中,還捎來了一幅葉師兄未在市麵上流傳的畫作,隻與親友私下使用。”

  顧青舟重重點頭,請對方放心。隻要公羊漪能恢複,他就為對方高興。他師父墨雪濤隻關心治療的最終結果,沒必要聽他絮叨治療過程。

  說到這兒,他覺得這話題尷尬,結束了話題叮囑道:“今日這些,不要告訴墨雪濤,免得他為我擔心。”

  “墨雪濤給我的治療畫作,效果應該有別於市麵上的庸醫。”公羊漪點點頭道。他想到扁鵲,表情抽搐一下道:“哪怕是同種畫作,市麵上也多為削弱效果的版本。你看那庸醫,還說我什麽肝火旺,陽氣亢盛,治不好,嗬嗬,直接跑路了。”

  顧青舟關切道:“公羊師父您快點好起來,才好叫我師父不繼續擔心。”

  公羊漪要裝,顧青舟就陪著裝。

  他故作淡定道:“這幅畫我先收下了。希望能有些治療效果,讓我的腿好起來。”

  公羊漪將扁鵲畫像卷好,收入徽章,並不準備當著顧青舟的麵,再治療一次。

  顧青舟豎起耳朵, 想聽八卦。不過公羊漪本身就不是一個多愁善感, 會回憶過去的人。此刻多說了幾句, 不過是順帶被勾起了記憶。

  他手覆自己的膝蓋道:“看來等我這雙腿治好了,也要經常去外麵多走動走動。”

  “你說的那兩幅畫, 我略有耳聞,隻是未接觸過。”公羊漪順著對方給的台階下,說道,“墨大哥的徒弟,說起來不算外人。以往在墨院, 大哥對我也是極照顧的。”

  顧青舟解釋道:“公羊師父您腿腳不便,又獨居此處,不清楚外界的最新消息。葉墨凡是墨畫尊的徒弟,之前繪有《白鷺探危圖》和《婦人敲門圖》,師父這次帶來的, 就是他最新麵世的作品。”

  “這葉墨凡是誰家弟子?為何是墨雪濤的師侄?”他問道。

  他臉上火辣辣的,躁得慌, 不是因為二十年未捎來隻字片語的墨雪濤,流露出的對他一絲絲關懷。而是不到一個時辰之前,他剛說過流傳在外麵的畫作,沒有真正好東西,別什麽阿貓阿狗的畫作都當寶貝。就被打臉了。

  “效果如何?”

  黃院長含笑道:“本尊已經試過圖。近日氣溫多變,吾發現請病假的弟子增多。臨摹這《扁鵲畫像》,一方麵是關心弟子們的健康,讓他們更加愛惜身體。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避免其中有魚目混珠,偷奸耍滑不完成功課的。”

  “院長英明!”師長們紛紛道。<script>LdgRead();</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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