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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青舟手指觸碰畫作, 讀取表情包上的信息。

  【精神汙染.jpg】

  使用效果：使目標雙目刺痛, 遭受強烈精神衝擊，喪失行動五息, 五息後恢複行動力, 喪失方向感半時辰。

  這扁鵲至少可以點睛一次，一條龍綜合治療，還能陪聊，讓傷病者感受不到孤單。

  其他畫作，止血就是止血，止痛就是止痛，要一幅幅點睛。

  “……”因為太真實，顧青舟忘了自己在跟一幅畫對話。看來這扁鵲圖，與市麵上帶治愈效果的畫作相比，還是有優勢的。

  扁鵲道：“我隻是一幅畫。你還想我怎樣？”

  顧青舟指責道：“你這大夫，說話怎麽一點都不客氣？”

  扁鵲嗬嗬笑道：“你下回被人打成重傷，可以點睛找我，本神醫可以給你止血，再麻痹感官，減少你的傷痛，讓你去看大夫之前，都感覺不到痛。”

  他拿出補藥方子，請對方改良。見扁鵲提筆揮毫，又問道：“你擅長哪些治療手段？”

  “連這都看得出來？”顧青舟對這張扁鵲圖有信心了。

  扁鵲看著他，撫須道：“你若堅持改良，我可以告訴你燒幾張藤紙效果更好。不過這種小傷，我可以直接治好。本神醫發覺你所服用補藥，似乎通過某種手段，達到十倍藥效。我改良藥方後，可再增加一成藥效。”

  他決定繼續試試這張畫作，能發揮多少扁鵲的醫術。想到師父曾提及本草綱目上的記載，開口問道：“藤紙，燒灰敷破傷出血，如何改良？”

  扁鵲說完，從身體發出一股治愈之光，傳遞到顧青舟身上。顧青舟感到被神煩狗刺痛的眼睛，頓時就舒服了一些，連因為扁鵲出場說法方式而感到的頭疼也緩解了。

  顧青舟扶額，太陽穴隱隱作痛，在他準備將這張畫作重新回爐的時候，扁鵲負手道:“你的雙眼，用了什麽手段能辨色一日，我能再延長一日，不能再多了！”

  “繪心受損，我治不好。”畫中扁鵲的語言，質樸趕人。

  “大夫，您看我這病還有治嗎？”顧青舟問道。

  扁鵲伸手在他額頭，輕輕觸碰了一下。

  “年輕人，我說你有病，你還笑，莫非還有內傷？”

  這圖果然還是帶著一些表情包的特性，無視了畫師的等級限製。

  “……”這熟悉的說話風格，刻薄到讓顧青舟險些以為誤點了扁鵲三連表情包。不過能讓畫中人說話，顧青舟依舊感到欣喜意外，他的墨女至今還是啞巴，因為他境界不夠。

  “你有病！你病得不輕！”

  他點睛了畫作，慈眉善目的扁鵲從畫中走出來，撫著胡子，微笑慈祥的開口。

  至於緩解傷病到什麽程度，顧青舟決定親自體驗。

  這樣的結果，顧青舟能接受，他覺得鬥圖大陸的所有醫者也能接受，尤其是改良藥方這一點，更是會讓醫者獲益。大夫和畫作，兩者起到相輔相成的作用。

  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大夫！

  若一幅畫作真有扁鵲的本事，整個鬥圖大陸還要醫者做什麽？大夫豈不是要失業？就真好心辦壞事，成了罪人。

  至於為什麽是改良藥方，而不是直接開藥方，大概是因為做不到無中生有。畢竟連作畫者本人，都對醫術一知半解，這扁鵲畫像也並非扁鵲本尊。

  果然已經脫離表情包範疇了！不出顧青舟意料。

  《扁鵲畫像》能召喚名醫扁鵲，緩解傷病，改良藥方。

  等到畫作完成，這張圖已經不能被稱為表情包，因為畫風再正統不過。顧青舟在畫上蓋了葉墨凡的鈐印。手指點在畫作上，查看效果。

  顧青舟希望借此引出更加有醫者風範的扁鵲來。

  不再是“治不了，等死吧，告辭！”短短濃縮成的幾個字。

  將扁鵲的臉朝著另一方向畫。顧青舟這回還在扁鵲畫像上角，書寫了《扁鵲見蔡桓公》全文。

  顧青舟心跳加速，開始了大膽的嚐試。很多時候，離成功一步之遙，缺少的不是自己不夠努力，或者技術未達標，而是少了這至關重要的一點靈感！

  如果他把表情包上的扁鵲，水平翻轉，讓他臉朝另一個方向看，換一個角度看問題，是否會產生不一樣的變化？

  顧青舟突然有了靈感！

  等等……南轅北轍？

  但他想要的，是捕捉到扁鵲的醫者仁心，將這張圖變得有治愈作用，這本身就與原圖南轅北轍。

  若他想要的，隻是扁鵲被具象化出來，親口說治不了，等死吧。告辭！令目標傷病惡化，他現在已經能做到。

  顧青舟就在這基礎上，開始了新一輪嚐試。他知道之前的多次失敗，並不是著色問題，而是出在他的構思上。

  精修完成之後的扁鵲，不管放在畫壇哪位前輩麵前品鑒，都會得到一個好評價。甚至因為耳目一新的畫法和著色，比它實際展現出的水平，整體評價會更高一些。

  顧青舟開始動手畫扁鵲的動態圖。

  這張圖跟他過去的上色風格大相徑庭，就算師父墨雪濤在場，也不會把兩者聯想到一起，正好讓葉墨凡這個身份，與現實中的自己更加區別開。

  雖然經過他精心修改後，這張表情包的使用效果，未發生任何改變，但顧青舟心中卻有感悟，畫技有了精進。

  但今天他克服了自己想要炫技的雀躍心情，學著異域的畫作風格，完成了這張顯得樸實，五官逼真的畫作。

  他過去畫青綠，色彩濃烈，先平塗再接染，視情況運用上各種高染、分染等渲染技法。所以一朝失去繪心無法辯解色彩，對他的作畫水平影響很大。

  顧青舟以罩染的渲染技法，讓畫作整體色彩都輕薄透明，成色淺淡，效果卻出奇的好。

  為避免顏色反衝，清水筆隻沾了少量清水，而色筆汲取的水分要更加充足。

  顧青舟使用了兩支筆。一支用來著色，另一支為清水筆，用來銜接過渡色塊，以及洗掉多餘顏色。

  顧青舟雙眼暫時恢複了對顏色的識別，在自己所畫的扁鵲原圖上，開始了精修。主要是給扁鵲上了一層淡淡的膚色，讓他臉上紅潤健康的氣質更突顯，衣服也略著淺青色，使衣著更有質感。這才跟腦海中的扁鵲畫像完全一致。

  將這張表情包顫抖的收起來，顧青舟喝茶休息了半晌，才恢複平靜的心境。他把曾經畫過的扁鵲三連表情包拿了出來。

  “這表情包容易誤傷。使用後立刻脫離鬥圖場地，才不會被牽連。”顧青舟捂著眼睛，總結道。簡直是血淚教訓！

  雖然表情包隻對目標造成精神衝擊，並未對顧青舟起作用，但光是視線中無數隻神煩狗，就讓他感覺精神和眼睛都被汙染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

  這些狗還在愈演愈烈的增加，大有將整個空間徹底淹沒的架勢。每一隻狗都維持著歪臉看前方的姿勢。因為角度，顧青舟一開始隻能看到它們肥嘟嘟的屁股，所以未被影響。但很快床榻四麵八方都被狗包圍，顧青舟無意中看到了神煩狗的正麵，趕緊取消點睛效果。

  “點睛！”他對著自己的床榻釋放，將榻選定為目標。雖然死物不會感受到強烈的精神衝擊，但話音剛落，一隻隻狗出現在視線中，群狗將整張榻給埋了，讓它發出不堪負重的哢哢聲。

  光一隻狗就足夠辣眼睛，更何況表情包裏藏著無數隻神煩狗。

  顧青舟腦海裏有了明悟，低頭一看，全新的畫作上，一隻神煩狗正歪著頭看向前方，表情魔性。

  【精神汙染.gif】表情包完成！

  這些畫作牢牢吸在一起，奇異的相互融合粘連，最終變成一張薄紙，輕飄飄落在書桌上。

  從開頭的一圖隻有一隻柴犬，到數百隻柴犬密集的擠滿畫作。顧青舟完成之後，將這一遝子厚厚畫作疊放，手指觸碰在最上麵一張，激活屬性。

  明白如何發揮表情包最大優勢，顧青舟說畫就畫，開始了他的改圖大業，拓印了無數份神煩狗。

  畫麵太美他不敢看！

  如果這條柴犬，嗯，是很多條柴犬，也能被具象出來，那麽……

  不止一個人在遇上危險時，因為白鷺更吸引注意力，給他們爭取到寶貴的逃命時間。

  顧青舟想到了畫齋中賣的最火爆的《白鷺探危圖》。他將靜態表情包, 改做動態圖，原隻是為了讓它像正常的畫作一樣可以被具象化，卻有不小的意外收獲。

  不能隻讓他一個人瞎！

  明顯能看得見黃狗, 衝擊力更大, 更傷害眼睛。

  這次之所以要改動圖, 顧青舟有他自己的考量。

  顧青舟之前下定決心, 要將【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jpg】那張關鍵時候能救命的表情包, 以葉墨凡的馬甲拿出手。所以畫風不畫風的，他破罐子破摔, 放寬了對自身的要求, 已經不是重點。

  這張表情包畫風, 相對其他表情包正常許多，適合改成動圖。

  顧青舟盡量不去看表情包, 認真思考著。

  若他的雙眼隻能看見黑白, 注視這隻黃澄澄的柴犬, 受到的衝擊反而沒現在這麽大。

  他低頭看向畫上的柴犬, 才一眼就趕緊扭過頭。這隻神煩狗doge表情包, 太辣眼睛，讓他眼角擠出淚來。

  這個表情包很方便跑路！因為喪失方向感連帶著就是迷路, 追不上人。顧青舟抓準了這張表情包的定位。

  也就說一呼一吸五次後, 敵人才會恢複行動力, 卻喪失方向感一個小時。

  額，除了說話的方法……

  扁鵲寫完改良後的藥方，把筆一丟自己回到了畫中。臨走前還留下一句。

  “等你被人打了再來找本神醫，告辭！”<script>LdgRead();</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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