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殺伐果斷
作者:
鉑金色 更新:2020-04-23 03:51 字數:4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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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 顧青舟發現陶楚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床邊看著他。
“你什麽時候起來的, 怎麽不叫醒我?”顧青舟揉了揉眼睛道。
陶楚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放在榻上把玩著什麽, 似乎已經保持這個姿勢有一段時間, 卻樂此不彼, “我見你睡得沉,就沒叫醒你。天才剛亮,你再睡一會兒吧。”
顧青舟沒見到這駭人的一幕,秦無忌帶著他的下屬,卻將陶楚殘忍的一麵看得清清楚楚。
細小的鞭子,雖然打在人身上,造成的傷口不大,卻積少成多,仿若細刀子淩遲。到了千鞭以後,每一次落下,都帶出一絲血肉,將這些匪徒的身體打成了肉泥,打到現出了白骨,最後連骨頭都被鞭子抽成了渣,徹底沒了人形。
一百鞭子,兩百鞭子……一千鞭子。
等他們走遠,這些匪徒挨滿了一百鞭子,鞭打的懲罰卻依舊在繼續,並沒有停止下來。
顧青舟趕緊加速。
陶楚笑著揮動小鞭子,抽在小毛驢身上,讓它快點跑。
顧青舟搖搖頭道:“他們該死。”
“謝小顧,你不會覺得他們可憐吧?”
如果今日不是陶楚與他剛巧路過,這些村民的下場會更加淒慘。這些匪徒沒一個是無辜的。
顧青舟回頭看了一眼土牢裏的匪徒,聽他們被鞭打,還惡狠狠罵出穢語汙言,想到那失去丈夫的痛苦村婦,還有被踹倒在地,奪去棺材本的老者,頓時覺得這些匪徒人麵目可憎。
陶楚接連點睛了幾幅畫卷,針對匪徒們做懲罰,而後拍了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召喚了自己的小毛驢,對顧青舟道:“我們走吧。”
這些人的確該死!
顧青舟見他點睛出細小鞭子,甩在匪徒身上,打得他們哭爹喊娘,但沒怎麽出血,就將勸誡咽回了肚子裏。
陶楚繼續道:“我當時想抽那人一百鞭子,但沒找到人,今日抓到這些膽大妄為的匪徒,也是一樣的!他們竟敢殺害畫師,我賞他們每個人百鞭子,再給他們個痛快!”
“……”顧青舟忍住沒告訴對方,那是崔畫尊,跟尋常匪徒不同。
陶楚沉思了一會兒道:“我上次見到你被人欺負,就後悔將人輕易放走,不知道那人做過多少惡。”
顧青舟問道:“你打算做什麽?”
陶楚回頭看他,收斂了愉悅的笑容,故作嚴肅道:“我問出來了,他們以前竟敢對畫師出手,死有餘辜!若隻給他們個痛快,太便宜他們了!”
顧青舟不喜歡看到這種場景,別過頭去,輕喚了一聲:“陶楚。”
陶楚用土刺,將困在土牢裏的匪徒們戳得嗷嗷叫,戳破了他們的皮肉,卻沒傷他們的性命,微笑著折磨著這些匪徒。
轉眼這支遷移的隊伍就走的幹幹淨淨。
村民們跌跌撞撞爬起來,推著板車就跑,那失去家中男人的婦人,也哭哭啼啼被人牽走,男人屍體被鄉親胡亂用席子卷起,放在了牛車上。
“謝謝仙人——”
“多謝恩公!”
顧青舟強忍著反胃,對村民道:“你們快走吧。”
他的形容讓人作嘔,不管是陶楚還是顧青舟,心中都泛起了不舒服感。見對方這麽自然說出口,不知道對方這群惡徒,還做過什麽喪心病狂的惡事。
兩腳羊是饑荒戰亂時被當食物吃掉的人。
“小公子,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是羊,我是兩腳羊!”匪首自抽嘴巴,避開土刺道。
一根土刺就戳了匪首的腰。
陶楚繞著牢籠,笑問道:“誰是小肥羊,啊?”
雖是土堆成的監牢,匪徒的刀子卻連砍數十下,都砍不壞,堅固無比。
他點睛了一張畫作,地麵翻騰,將這些匪徒搖搖晃晃推到一起,之後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土質牢籠。
陶楚冷笑道:“你們對付過畫師?該死!那就更留你們不得!”
首領兩次提到自己對付過畫師,以此穩住了同夥,看來真有其事,膽大妄為觸犯過底線。
為首匪徒發狠道:“一個小肥羊,一個病秧子,我們又不是沒對付過落單的畫師!別被他們的名號嚇住了!”
“老大,不是一個,是兩個畫師!”匪徒中有人哆嗦道。
顧青舟從樹叢中也走出來,他倒不擔心陶楚鬥不過這些普通人,此時出來,隻為表明態度立場,與陶楚是一夥的。
打蛇打七寸,若陶楚開始就放殺招,這些匪徒肯定聞風喪膽,沒有勇氣跟畫師齜牙,但他們隻驚未傷,天生的貪婪促使他們在見到陶楚的年輕後,動了心思。
為首的匪徒,在地上啐了一口,穩住同夥道:“別怕,他隻有一個人!你看他這身穿戴!真他娘的值錢!撐死膽大的,嚇死膽小的!想想我們以前怎麽對付畫師的?還害怕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娃娃?”
見陶楚胸前的畫師徽章,匪徒中有人已經嚇破膽。
“是畫師!”
見這些匪徒疑神疑鬼,狼狽如喪家之犬,沒有人像畫師裝成普通人,扮豬吃老虎的。陶楚從樹叢裏走出來,斥責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欺淩老人婦孺,殺人越貨,其罪當誅!”
為首的匪徒從馬上摔下來,憤怒的持刀四處張望道:“誰!誰在搗鬼,快出來!”
“點睛!”陶楚手指按在一幅畫卷上,頓時匪徒周圍的地麵拱出土坡,將他們掀得人仰馬翻。
看來陶楚不信任他的畫師水平,以為他是手裏沒見過血的弱雞。
顧青舟滿臉疑問,片刻才反應過來,陶楚一定是聯想到將他從催畫尊手中“救”出來的事了。
顧青舟疑惑看對方,沒有質問出聲,陶楚已經掏出一疊畫作道:“我知道你恨這些人,今天不用你出手,看我的!別弄髒了你的手。”
不過他還未點睛,陶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衝他搖搖頭。
見匪徒將一個婦人圍在中間動手動腳,那婦人哭泣求救,旁人卻敢怒不敢言,顧青舟無法坐視這等事情發生,從徽章裏取出畫作。
既然敵人中沒有畫師,那還等什麽?
“是劫道的。”陶楚觀察了一會兒前方的情況,小聲告訴顧青舟道,“匪徒裏沒有戴徽章的人,劫的也都是些普通人。”
這些拿刀的壯漢,在普通人眼中根本無法力敵。但在畫師眼中卻隻是螻蟻。他們有手有腳,去做什麽營生不好?卻欺壓村民,對這些老弱婦孺出手,簡直沒有人性。
老人可憐的解釋道:“這是老朽的棺材本,就幾枚銅錢。這次真,真的沒有了啊!”但因為藏錢的不老實行為,依舊被重重一腳踹倒在地,捂著肚子痛苦哀嚎。
錢袋子晃了半天,也隻發出微弱的響動。
“老東西,沒有了?這是什麽!”一個拿刀的匪徒,搶過他的包裹,從裏麵倒出了幹癟的錢袋子,用刀挑起來,凶神惡煞道。
其中一位年邁老人,護著自己的行囊,正向騎在馬上的蒙麵壯漢跪地磕頭討饒道:“沒有了,就這麽點家當,都給你們了!各位爺行行好,給條生路,放我走吧……”
被他們圍困的目標,似乎是一支遷移的村民隊伍,拖家帶口,驅趕著牲口,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手無縛雞之力才會被劫道的土匪給盯上。
有二十多名匪徒,個個都持有武器,不過武器並不統一,為首最結實的幾名持刀,剩下的拿什麽的都有。
顧青舟握緊拳頭,眼中閃過厲色,觀察四周的匪徒分布。
人間悲劇!
“對對,我們也很會疼人的,嘿嘿嘿。”
“小娘子可以跟我們上山,我們大當家可會疼人了,哈哈哈。”
“當家的,你死得好慘!你這一去,剩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麽活呀?”婦人傷心欲絕的哭聲,夾雜嬰兒的啼哭,淹沒在匪徒們的調笑聲中。
死者是一名村民打扮的男子。在屍體不遠處,一個懷抱小孩的婦人痛苦哀嚎,旁邊幾個村婦蹲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其中一個探著身子,似乎想要拉那婦人一把,那婦人卻不管不顧,將自己暴露在賊人跟前。
還未靠近,他們又聽見淒慘的悲鳴,透過樹縫看到有人身首異處,血濺了一地。
這路上不太平,小心為上。荒郊野外也不知道前方的人是遇上了土匪,還是邪畫師。
他們悄然將身形隱在附近的樹後麵,借著茂密的樹叢,小心往前移動。
兩人臉色一變,頓時雙雙將毛驢收入畫中,離開了大路。
“殺人啦!”
等顧青舟辨認好位置,收起地圖,陶楚繼續與他同路,兩人都未說話,專心趕路,這時候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聲尖叫。
快到中午的時候,前方出現了兩條大路,顧青舟打開地圖辨認,陶楚將臉湊了上去,目光在地圖上畫圈的渭龍城位置,停留了一會兒。
他騎得很慢,好在顧青舟因為身子弱,騎得也不快,沒讓他拖後腿。
毛驢跟墨女一樣,在畫壇人手一份,所以陶楚並不陌生,不過他大概很少騎自己繪製的毛驢,別扭的在驢背上扭動,明明很艱難駕馭。就是不願乘坐他舒適的黃金馬車。
顧青舟點睛了自己的小毛驢。陶楚見對方騎在毛驢上,糾結了半天,將駿馬圖重新卷起,收入徽章中,自己也騎上了一匹小毛驢,與顧青舟同行。
不需要再與邪畫師打交道,兩人頓時都覺得輕鬆,隨後也踏上了旅程。
等顧青舟梳洗完畢,陶楚撤掉房中結界,出門才知道同院的客人已經離開,連手下也全部帶走,導致客棧直接空了。
“……”
他道:“陶楚,你就當是體驗了一天集體生活吧。”
顧青舟了然。顯赫畫壇世家,有些不會將家中小輩送入畫院學習,更願意自己在家族中教授。
陶楚解釋道:“我沒去過畫院,從小在家族中學習。”
顧青舟斟酌用詞道:“若是你進了畫院,在沒成為畫師前,所有人都是住雙人房間。等成為畫師以後才可一個人居住。”
“……”顧青舟不經陷入思考。看陶小公子漲紅了臉,眼神漂浮羞澀,說得這麽曖昧,他還以為昨晚跟對方做過什麽,差點以為要他負責呢。
他話音頓了頓, 紅著臉道:“我還沒跟人同, 同房過,原來早上起來是這樣的。”
陶楚稱讚道:“你這頭發順滑又烏黑……生得真好看。”
“嗯?”顧青舟側過臉疑惑看他。
經過一晚上, 顧青舟修為恢複了一些, 招來碧裙墨女為自己梳頭。陶楚在一旁看著, 忍不住上前又摸了一手顧青舟的頭發。
顧青舟點點頭, 整了整衣服, 他本就是合衣而眠, 此時隻需微微打理,不過頭發想要重新梳好,得弄好半天。
他解釋道:“不是我弄的, 發帶之前就鬆了。”
陶楚這才鬆開手指,耳朵微微泛紅了。
“……”顧青舟拽了拽自己的頭發。
“不用了,我已經睡醒了。”顧青舟坐起身道。他的發帶不知道何時鬆了,一頭青絲披散而下, 他低頭就看到自己的頭發勾在陶楚食指上, 被對方纏繞了幾圈在手指上把玩。
單軒咂舌道:“那一身金的小公子,小小年紀手段好生狠毒!鬥圖界的世家公子,不比我魔秦的將領手軟,與他們為敵不能掉以輕心,”
戰將宗昊沉聲道:“這次來鬥圖界,不正是為了看看這些畫師們的手段?少主,有這樣殺伐果斷的梟雄,一路與您舍友相伴同行,護他周全,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秦無忌眼神晦暗道:“正是這樣才不放心。我們走!”<script>LdgRead();</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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