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推薦名額
作者:鉑金色      更新:2020-04-23 03:51      字數:38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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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青舟一進畫齋就受到夥計殷勤的招待, 或許是因為佩戴了畫師徽章, 說明來意後, 夥計將他請進貴賓間,奉上糕點和茶。

  不一會兒工夫, 一位長相和氣, 身材略顯富態的掌櫃便帶人進來, 臉上的笑容看著就讓人舒服。

  “這位貴客,鄙姓周, 是這家風雲畫齋分號的掌櫃。貴客選擇這兒, 是對風雲府的信任和支持, 老朽不勝感激。”他佩戴著畫師徽章, 說話時把姿態放得極低,像一個生意人勝過他畫師的身份。

  “周掌櫃,這是什麽意思?”顧青舟不解道。

  拿到合作憑證,顧青舟就準備離開了,這時候周掌櫃又交給他一塊牌子,正麵刻有“風雲”兩字。

  可能是因為這張圖勾起了周掌櫃的回憶,周掌櫃在簽訂契約時,給了顧青舟極大的優待。

  “……”顧青舟無語,看來周掌櫃是個有故事的人。

  周掌櫃抽了抽鼻子,用袖子抹了一把臉:“見笑了,老朽隻是想到了家中的悍妻。”

  顧青舟被對方的反應嚇了一跳,“周掌櫃,你這是怎麽啦?”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周掌櫃居然哭了。

  魔音穿耳,美婦人潑辣的叫囂,讓周掌櫃打了個冷顫。就是這個味!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讓人懷戀,周掌櫃瞬間想到自己已故的原配夫人。

  ……

  開門呐!

  你有本事去犯事,怎麽沒本事開門啊!

  我知道你在家!

  你別躲在裏麵不出聲!

  開門呐!

  周掌櫃對這美貌婦人的容貌打扮,心中品鑒了一番。剛剛浮想聯翩,這婦人尖利刺耳的聲音,就開始對他進行了一撥又一撥的洗腦。

  一個滿頭珠釵,風韻猶存的婦人,連同舊木門一起具象出來。

  【開門,我知道你在家.gif】效果被激活。

  中年測圖師,從眾人手中取來畫作,對著一塊空地道:“點睛!”

  周掌櫃點點頭,並沒有鬆懈。畫師對自己的作品經常高估或者低估,他更願意相信專業人士。

  顧青舟悶聲道:“這圖沒有攻擊力,是一幅有趣的畫作,我讓它現世,使更多人知道,隻不過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他如臨大敵的表情,讓周掌櫃態度變得不再那麽隨意,怕掉以輕心。

  周掌櫃要看效果,中年測圖師隻得再示範一遍,提醒道:“掌櫃子,我這就要開始點睛了。”

  幾位測圖師站在場地中央,圍著一副畫作討論,見周掌櫃上前,紛紛行禮,相互交談了一會兒。因為這圖太魔性,他們已經取消了點睛效果,依舊被荼毒的精神恍惚。

  兩人起身,在夥計的引路下,來到位於畫齋後麵空曠的測圖場地。

  顧青舟投桃報李,禮貌道:“周掌櫃先請。”

  “葉公子出手果然不凡。是否願意隨老朽一起去後麵的測圖區瞧一瞧?”

  周掌櫃聽了對方這番話,被勾起了好奇,不管是辦事不利的借口,還是這圖真有神奇的地方,他都先誇一撥葉墨凡就對了。

  “都出不來,這圖效果有毒。”測圖師苦笑道,“掌櫃子,您去測圖區親自看看吧。這位客人帶來的畫作了不得,我從沒見過如此鬧騰的畫作,如魔音穿耳,奇異的節奏感讓人無法集中心神專注做一件事。”

  他兩盞茶前,還信誓旦旦告訴客人,選擇他家畫齋明智,他家實力超群,有旁店沒有的優勢,手下人關鍵時候掉鏈子,簡直是打他的臉。

  “什麽出不來?你測不了就換其他人,店裏老黃他們幾人呢?沒跟你一起測?”

  他包容對方的失態,沒有露出不滿。不過周掌櫃可沒有經曆過表情包的洗腦,對自家測圖師,麵露不悅之色。

  顧青舟嘴角輕勾起,非常理解這位中年測圖師到底經曆了什麽。

  魔性的聲音在測圖師腦海裏一直循環著,讓他集中不了注意力去全方麵測圖。等到夥計第二次來找他,他才暗叫不好,竟然耽誤了這麽久!

  “出……出不來了。”測圖師一想到那張畫作點睛後的效果,雙眼變得恍惚,腦子裏回蕩的,全是潑婦有節奏的罵街和敲門聲,循環再循環,根本出不來。

  “怎麽回事?”周掌櫃擰眉。

  “還沒測好……”測圖師麵露愧色,拿不出詳盡的測圖結果。

  周掌櫃對他的不滿,稍稍消下去,問道:“這麽磨嘰,貴客與我都在你的測圖結果,拿來吧。”

  夥計連忙一路小跑出門,過了不一會兒,中年測圖師就出現在他們麵前,紅撲撲的臉,氣息不穩,一路擦著臉上的汗,顯然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我去催催。”周掌櫃和氣應道,也很詫異。他又指派了一個聽候差遣的夥計,催促道,“去看看怎麽回事?別讓貴客久等!”

  顧青舟不願意多等,問道:“還未測完嗎?”

  兩人愉快的結束了端石交易。不過側畫師還未回來。今日測試作品的時間似乎格外長。

  兩人商議好價格,顧青舟從徽章裏挑出五塊品相最差的,賣給了對方。不過還是比市麵上的端石品質高了一截。這樁生意成交,雙方都很滿意。

  這筆買賣,顧青舟願意談,那麽多端石他也用不掉,出售幾塊好讓自己更寬裕一些。畢竟筆墨紙硯都費錢,哪怕他改道學習水墨,顏料上的投入小了許多,消耗的筆和宣紙,依舊是一筆開銷。

  周掌櫃話題一轉道:“老朽有個不情之請,聽聞葉公子在蕪硯山戰績顯赫,獲得了一批質量上乘的端石,不知道是否有意出售?好硯難得,老朽會以最高價收購,決不會讓葉公子吃虧。”

  周掌櫃察言觀色,見對方漸漸露出了不耐煩,可畫作還未測出結果,他手背在身後揮了揮,就有夥計悄悄出門去催促測圖師了。這是店裏以前約定好的手勢。

  呸!此子最會裝腔作勢!不然她也不會輸給對方。

  如果雲知仙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定當麵唾他一口。

  顧青舟心想,他到底是太年輕,臉皮薄。

  周掌櫃本就富態討喜的臉上,笑容更加親切,刻意迎合的話語,也讓氣氛變得融洽。一通馬屁拍的顧青舟即使戴著麵具,都覺得臊得慌,有些坐不住了。

  這次隻拿出一幅試水,若合作愉快,後麵將收獲源源不斷的作品。

  他暗下決定,哪怕葉墨凡送來的畫作毫無臨摹價值,他也要大力推廣出去,結一個善緣。舉手之勞就能結交一個前途光明的畫尊弟子,周掌櫃的心裏美滋滋。

  這說明此人手裏掌握著一些鬥圖好作品,至今沒有示人。周掌櫃這個畫齋老板,自然是見獵心喜,心癢難耐了。作為一名精明的商人,也知道此時是拉攏對方最佳良機。

  葉墨凡過去名不經傳,第一次出手是在蕪硯山,一手鬥圖本事能讓魔獸飛天遁地,主動排隊送死。他向其他畫齋掌櫃打聽過,對方點睛所用的畫作,與現在流傳在外,供人臨摹的畫作都沒有特別符合的。

  周掌櫃客氣道:“葉公子在蕪硯山一鳴驚人,連林院長都稱讚過的青年才俊。我這種生意人,消息靈通,自然有耳聞。”

  “你知道我?”顧青舟挑眉。

  周掌櫃笑容更和煦了,“久仰大名,沒想到今日能見到葉公子,真是年少有為,氣宇不凡。”

  顧青舟悶聲道:“正是。”

  他問道:“敢問貴客,可是墨池學院墨畫尊的愛徒葉墨凡?”

  這位年輕畫師所戴麵具一看就不是凡物,還有這身墨池畫院弟子的行頭。周掌櫃再看到畫作上的署名——葉墨凡,就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測圖師手捧畫作離開,周掌櫃借著這段時間的空暇閑聊起來。他對眼前這位年輕畫師的興趣,比他帶來的這幅畫作更加大。

  他自感與腦子人物對比,這幅畫作還有欠缺的地方,但作為一名年輕的畫師,外界對技法的容忍度也會變得相當高,最終多少人會臨摹此畫,關鍵還是看畫作點睛後的效果。

  人物畫沒有熟悉的原型,畫成什麽樣都說得過去,旁人是看不出來的。

  顧青舟頜首,麵具下唯一露出的嘴唇,輕輕勾起。隻要周掌櫃對畫風沒有異議他就沒什麽可擔心的。

  “貴客請稍等。本店的測圖師會對畫作功效進行測試,以便了解其中內涵,精確推廣給需求者。”

  之後,他視線落在畫作署名上,停留片刻,重新將畫軸卷起,交給旁邊的中年畫師。

  也許是畫作與鬥圖大陸的人物畫風格太接近,見多識廣的周掌櫃並沒有露出異色,隻是笑容中添了幾分童趣。

  顧青舟裝作漫不經心,實際上留神對方見到圖後的反應。

  顧青舟作勢喝了一口,放下茶盞,在對方殷切目光下,從畫師徽章裏取出畫卷,交給對方。周掌櫃雙手接過,動作輕巧的打開看了一眼。

  “貴客請用茶。今年的早春茶金山翠芽,勝在新鮮。”周掌櫃笑眯眯道。

  顧青舟不置可否。風雲畫齋實力的確雄厚,不然他也不會選擇這裏作為起始點,但要說旁的畫齋比不上,就略顯誇張了。陶畫尊或許是強者中的強者,但整個鬥圖大陸不隻有一位畫尊,他們或多或少名下都有與畫作有關的產業。

  周掌櫃熱情招待道:“貴客以後會發現,來風雲畫齋是明智的選擇,畫齋分號遍布鬥圖大陸,又是陶畫尊的家業,有畫尊關注,是旁的畫齋比不上的優勢。”

  對方外表孤傲, 但這樣的人往往有傲的資本。而且鑽研畫技的畫師們, 很多都不善於與人交流, 甚至有嚴重的交流障礙。隻要作品過硬,一切都不是問題。

  周掌櫃見這個年輕畫師沒一進門直接拿出合作憑證, 心裏就有數了。

  顧青舟簡短道:“不曾。”

  周掌櫃眯起眼睛微笑, 一點都沒有因為數量少就怠慢了, “貴客之前是否與風雲畫齋有過合作?”

  墨珠閉氣發聲的效果,顯得冷傲不近人情。不過葉墨凡這個身份,向來說話極少, 聲音與他的偽裝倒也搭配。

  顧青舟喉嚨裏發出沉沉的聲音,“一幅。”

  他一指身後隨行中年畫師,介紹道:“這是本店的測圖師, 不知道貴客打算授給本店幾幅畫作?”

  周掌櫃笑容和善道:“葉公子,這是出入風雲府的憑證,也是一個推薦名額。”

  “推薦名額?”顧青舟微斂下眼,可惜被麵具擋住,看不出他的表情和想法。

  周掌櫃向他拋來了橄欖枝,利誘道:“風雲府食客三千,出身自五院的弟子不占少數。不知道葉公子,有沒有興趣,讓自己跟陶畫尊結一個善緣?”<script>LdgRead();</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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