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向陽摸著被銀狐折扇敲疼的腦袋，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麽，葡萄般的眸子一怔，問道：“東海龍太子體內的禍心蠱，難道並非藥祖在他大鬧後才發現？”

  無人回他的話，一切都在無言之中。

  夙向陽：“……哼，姐姐眼神果然不好，偏偏看上那麽個黑心腸的，就看他不算計誰吧！”

  容瑾離開後，銀狐與夙向陽也告辭，坐在桌邊的燭幽越來越小，成為一個點，直至消失不見，夙向陽這才道：“吾王到底何意？”

  銀狐王：“你要學會過自己的生活。”

  夙向陽：“……”

  銀狐王望向天際：“忠於狐族，忠於妖界，忠於三界，這都無可厚非，曆代狐族向來如此，你……太過執著於那一個人了。”

  夙向陽不愛聽，便給他戳刀子：“你先不執著一個試試？”

  銀狐：“……”默了半響，轉過頭來，看著夙向陽，道：“有辦法幫她，你做不做？”

  夙向陽立馬戒備：“你又想坑我？你為什麽不做？”

  一抹苦澀自銀狐挑剔的眸間一閃而過，他將手伸進胸口掏出一個信件，遞向夙向陽。

  夙向陽一看立馬跳腳，劈手奪過，道：“你竟敢截我的信件，”嫌棄的往遠走了幾步，這才打開信件。

  內容簡單，隻有兩行字，落款是玄清特有的朱紅印記。

  “為什麽不是給你的？”夙向陽疑惑。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銀狐自言自語了一句。

  夙向陽：“知道什麽？”

  “此事不宜外傳，想不想做在你。”銀狐道，他如今終於學會做哥哥了，神采、行止間散發出自心間流露出的溫情。

  “除了我還有誰？”夙向陽問。

  銀狐：“不知。”

  指尖泛出一團狐火，信件在裏麵一點一點化為灰燼。映在夙向陽軟軟一團的臉上，那張臉竟與銀狐有七分的相似。

  銀狐一怔，突然想起曾問過他為何總化作孩童模樣，那時候他們的關係還很僵，聞言，他看都不看他言語冷淡至極：“你這張臉我不看都厭，難不成任自己長成第二個你！”

  多傷人的一句話，他極力的表現自己很不在意，卻不知不覺記了這麽多年。

  “我後悔了！”銀狐說，但他沒說，他做了自認為對的事。

  父母恩怨讓他對這個弟弟有不喜，但卻從未想過要他去死。在夙千凡從雪地帶走夙向陽的那一刻，他想，其實這樣也好，她會像當初對待自己一樣待他很好，護他周全！

  這話猝不及防，夙向陽像是被雷擊中了，他不知如何反應，平時的機靈如今一個也抓不著。

  銀狐：“你要不要叫我一聲哥？”

  他說的認真，眼睛裏甚至有期待，可夙向陽卻沒抬頭看他，別扭道：“你又想幹什麽？”

  銀狐苦笑一聲，道：“這樣也好！”

  夙向陽仍舊沒抬頭。

  銀狐邊抬腳往前走邊道：“族裏的事，我沒有什麽能教你的了，多聽聽長老們的意見，不懂的可以去問吾王，他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