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凡不敢繼續得了便宜還賣乖，見好就收，道：“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這件事我真的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可思慮了許久之後，還是對‘我就想要個孩子’這一想法念念不忘。

  你也知道，但凡惦念上的事，若不把它做了，我以後的每時每刻都得耗在它上麵，太煎熬了，還不如早早了事。

  而且，你一直在給我調養身體，我都能有孩子了，”抱住腹部，眉眼一彎，望著玄清：“他一定像你又像我，難道你不想要？”

  若真按年歲來論，別說他兒子、孫子，隻怕是重孫都嫌小。無論此刻跟玄清胡攪蠻纏多少，她打心底裏還是想在有生之年，看見他的生命盡量完整些。

  父母的慈愛他擁有過，兒女繞膝，她真的很想給。

  玄清凝重的神情稍緩，手撫上她的側臉，額頭抵住她額頭道：“給你調養身體，不是為了讓你給我生孩子。”

  夙千凡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往前一撲，他的神色又驟然緊張，扶住她的肩。她順勢在他鼻翼上啄了一下，退開，道：“又不光是為了你，我是為自己生。”

  玄清看了她半響，拉她起身，從後麵抱住她，道：“等心魔種除了，我們……生幾個都行。”

  等……

  夙千凡最討厭，也最怕這個字眼。

  其實從生命的開始到現在，活得遊刃有餘這種事，她一刻都沒覺得過。

  遑論她願不願意，總是有什麽無形的東西將她推著、拽著對抗生活中各種怪，馬不停蹄，沒完沒了。

  更多時候，甚至連下一刻，她都覺得熬不到，還別說以後如何如何。

  況且，近來她越來越清楚的感覺到，身體裏有東西在流逝，如細沙、如微塵，雖緩慢且無聲，可她真的感知到了。

  為此，她曾不止一次試探的問過藥祖、葉瀲甚至玄清。然而每次得到的結果都與她自己的感知不同。她也想將這歸於心魔種的原因，然而心魔種直到昨晚才發生實質性變化，隻從時間上就對不上。

  以後！她不敢等。

  夙千凡歪過頭，看了玄清側臉良久，從他懷裏出來，一言不發解開他襯衫扣子，抬手覆在他心髒位置。玄清這才意識到她要做什麽，猛地一驚，急忙後退並阻擋，卻已經晚了。

  一把扯過襯衫遮住，望著她緊張道：“你的功力恢複了？”

  “……”夙千凡上前取下他的手，拉開遮住他心髒的衣衫，望著他胸口位置的十方裂痕以及那顆明顯非血肉的心髒道：“果然！”

  玄清：“……”

  她抓住他胳膊，仿佛借此撐住才能站穩，眼睛從他的心髒上移開眼，喃喃道：“我就覺得，東海太子提起逆天改命時，你的神色不大對。

  你不是說，逆天改命的代價是父神付的嗎？

  所以你用心髒為代價為我逆天改命，然後尋了一塊破石頭來代替它？”

  玄清：“……獨一無二的靈玉，不是破石頭。”

  “可它代替不了……”夙千凡撫上那十方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