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二字還沒出全，便給思哲一腳踩斷了音。但他跟著夙千凡久了，夙千凡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能知該給腳下的留幾分活氣。

  玄清：“……”本擔心她不喜歡這種暴力的，硬生生的連裝帶忍，早知如此，他還藏著掖著個……

  “哦，我的手段你們可能不喜，”夙千凡轉眸向長生、葉瀲和玄清：“被拘的殘魂還在，我待會拿上去。”

  長生和葉瀲轉身走了，主要是意識到，在秋水小童提到月長明時，她不僅周身氣息驟變，且塞了他的嘴，比掀她的底時反應強了不止一倍，怕是也不願太多人知曉其中枝節。

  玄清一動未動。

  夙千凡挑眉看著他，覺得，不管是怎樣的人，看過太多惡的東西後，心就會變得堅硬且少溫度，這樣的人創造不出美好！

  就比如現在的她，看見漂亮的花和絢爛的陽光雖然會滿心暖意，但對無論怎樣的惡也會習以為常。

  她的心少了柔軟，所以大多時候近乎鐵石心腸，憐憫、同情之類的情緒幾乎滅絕。

  也因此，她清醒的明白自己再也沒有能力去經營任何一種感情了，才會對已然抓在手裏的人或物，有著近乎狹隘的、不講道理的護短。

  玄清是天君，是代表正義的神，他的純血更是三界看中的聖潔的象征，他不該變成個她這副模樣！

  於是忍不住道：“你不要入世太深。”

  玄清：“嗯。”看著她，仍舊一動未動。

  夙千凡張了張嘴，要說的話還未出口，便被一根指壓在了唇上。

  “我也做過天界戰功赫赫的戰神……”他頓住。

  戰功赫赫，往往代表屍骨累累，夙千凡明白他想說的。

  依舊沒有取走手指，摩挲著她的唇，眉眼彎了彎接著道：“入過魔，當做鬼……”

  聽見他又道：“玥兒以為我有多聖潔呢？”

  夙千凡怔了一下，緩緩回頭……

  “原形畢露。”思哲一板一眼的聲音傳來：“說到這了。”

  夙千凡：“……”

  “其實也算不得原形畢露，畢竟，我想活的善良一點兒這份心從來都是真的。”夙千凡滿心沉重的在玄清幻出的軟椅上坐下，盯著秋水小童：“但如今既然已活到了種程度，善良這東西我自知配不上，對它倒也釋懷了。

  無愧於心也行！”

  思哲微微鬆腳，地上的東西便緩回一口氣，咳了半響憤怒道：“你殺了我一個分身，”一指玄清：“他殺了我兩個，什麽狗屁的無愧於心……”

  “看在你要死了，我便與你說說緣由，”夙千凡道：“你因一顆果子令銀狐差點沒命，先不論他找那果子是為了給我療傷，隻他是我的這一條，你就不該碰。

  既然有膽量碰，便該想到，依著我當時的惡名，你就不會落得好下場。”

  “至於當年身為聖靈元君的君上，為甚要殺你兩個分身，”夙千凡心情複雜的看了眼玄清：“當事人在此，你不如直接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