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淡淡的眸子在玄清臉上點了一下，他似有所感，提起盤子打量長生一眼，沉著聲音道：“你何時與長華如此相熟了？”

  長生：“不久前，”又加了一句：“一見如故。”

  玄清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你是一見如故的人，還是長華是一見如故的人？”

  長生無言以對。

  他們倆都不是。

  “罷了，”玄清歎了口氣：“既然一見如故，你便對長華好些吧，她總太擔心那小子。”

  長生：“……”有種被自家師傅賣了，用來討女人歡心的……錯覺。

  “藥祖今日未進府，你明日且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長生眸色微滯：“玥主身體還未痊愈？”

  “……先看看。”玄清撿起一塊排骨，嚐了嚐，覺得味道還不錯，直接用手抓起一塊，走了。

  長生：“……”自小跟隨他，可從沒見他這麽不講究過。

  人終於在身邊了，大約是真的高興吧！

  以後這聖靈境，乃至天界終於又有溫度了。他暗想著，淺淡的眸子染上一抹潤色，任勞任怨的開始給魚做湯汁。

  玄清捏著排骨，穿過走廊，走上石橋，邁入拱門，便瞧見夙千凡已提著兩串葡萄迎麵往回走。

  “這裏的葡萄比三叉山的還長的好，”夙千凡笑著道：“我看著又搭了不少藤，是長生一直在照料嗎？”

  “嗯，”玄清應了一聲，將手裏的排骨送到她唇邊。

  她的頭往後仰，垂下眸子看。瞧見是什麽東西，便笑起來：“怎麽還拿出來了！”

  “我嚐著味道不錯，你試試。”他將排骨送到夙千凡唇邊。

  夙千凡就著咬了一口，等嚼完咽下去，這才道：“果然好吃，沒想到長生還有這本事。”

  玄清眸子裏故作出一絲幽怨：“你以前老被長華和銀狐拉著去找吃的，便叫他學了。”

  他說的那時候，指他是聖靈元君青玄子的時候。

  夙千凡彎著眼睛笑：“如此，不該是你學嗎？”

  玄清將排骨又給夙千凡咬了一口，剩下的進了自己肚子，拿起盤子叫她把兩隻手裏的葡萄放進盤子裏，與她並肩邊走邊道：“我學了，沒他做的好。”

  夙千凡想起長生在廚房裏的麻利勁兒，再看看玄清端在盤子裏水靈靈的葡萄，不由感歎：“當你的徒弟也挺不容易的，不僅要上得了廳堂，還得下得了廚房，又得刨得了土窩，也就長生好脾性！”

  玄清轉頭看她：“嗯，他會做很多菜，比外麵好吃，你以後不用像從前老想著往出跑了。”

  夙千凡：“……”她哪兒有那麽貪吃。

  他不知何時頓了腳步，俯身，夙千凡一時沒留意，一轉頭，鼻尖差點碰到他鼻尖上。

  “說話就說話，突然靠這麽近幹嘛。”夙千凡微微後退一步，快速向左右看了看道：“你這聖靈境到處是護衛，注意點兒。”

  “誰敢這麽沒眼色。”玄清慢條斯理追過來一步：“別動，有東西。”

  “我臉上麽？”夙千凡用手蹭了蹭臉問：“什麽東西呀，幹淨了沒，可能是我在葡萄架那兒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