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向陽噘著嘴：“我不懂。”

  夙千凡輕笑：“那就把遇見的人想成書架上不同類目的書籍。”

  夙向陽：“可都是同一類目的呢？”

  夙千凡：“在姐姐這裏，能當做家人、朋友的一樣重，能與之廝守終生的隻有一個。小陽放在生命裏的人不多，或許還沒有遇見那個想要非她不可的人，所以還沒有學會將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

  姐姐也是曆了許多才懂的，不必著急，以後慢慢就會明白。”

  夙向陽靜靜瞧著夙千凡半響，烏溜溜的眼珠子滑到食盒上，又滑回她眼睛，無辜道：“……姐姐，麵坨成一團了”

  夙千凡：“……”有種對牛彈琴，滿腔真誠錯付的感覺。

  夙向陽拍了拍夙千凡的手，比她方才還語重心長：“姐姐，小陽理了理頭緒，想到既然三叉山的葡萄被我和阿落摘完了，那你先前給我吃的定是玄清從他的後花園摘給你的。”

  一副小大人模樣：“從天宮大老遠帶葡萄到魔族，又帶回來才給你，想必是聽說了問天君陪我們去摘葡萄的事。”歎了口氣，帶著老母親的憂心：“你有時候遲鈍的挺讓人憋屈的，可真是操心死我了。”轉而又道：“不過還知道煮碗麵道歉，也算是孺子可教，快走吧，別磨磨蹭蹭了。”

  夙千凡：“……操心？”五味成雜，暗想，他來此折騰，不會也是為了報她未留下隻字片語便下靈池淵海的不痛快吧？

  將至靈域門前，桃杌現身向夙千凡道：“帝君在書房，我帶兩位小公子去後花園。”

  夙向陽擺擺手：“不用不用，你去忙吧，我輕車熟路。”

  “輕車熟路？”夙千凡欣慰很欣慰：“這個成語用的還挺對！”

  “重點是成語用對了嗎？”桃杌目瞪口呆，墨綠色的眸中布滿驚詫。

  夙千落與夙向陽似早已習以為常，瞧他這麽大的反應，夙向陽用那與他家哥哥如出一轍的語氣嗤笑：“怎麽，有意見，少見多怪！”

  桃杌磨牙：“……”怎麽辦，好像揍人。

  “姐姐，摘完葡萄我就帶阿落跟銀狐王和小琪回妖族了，有妖王在，妖族比以前更安全。姐姐放心做你們要做的事吧。”

  夙向陽突如其來的乖巧，令夙千凡心裏怪異，愣了一愣，倒也沒再多說，點點頭，轉頭向夙千落囑咐：“阿姐的身份不適合現在去妖族，你幫我向父親道個歉，讓他別多想。”

  夙千落深深看她一眼，嘴唇動了動，終究隻道出個“好”字。

  夙千凡笑了笑：“身份改變，我知道你很迷茫自己的路到底在哪裏，不過以後的日子還長，別著急。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不僅迷茫，而且渾渾噩噩。慢慢投入生活，總能找到的。”

  夙千落：“……”原來她都知道。

  “那我們走了！”夙向陽抓起夙千落。

  夙千凡見他們往大門的反方向跑，瞧著要直接跳牆到人家後院，趕緊抓住道：“你們倆給我好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