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去哪兒？”

  “回靈域！”夙千凡頭也不回。

  夙千落趕緊跟上：“靈域也是那玄清給的，走，咱回家。”

  “他的怎麽了？”夙千凡氣哼哼道：“已經給我的東西，我憑什麽要還給他。再說了，這聖靈境還是我找能工巧匠廢了大工夫雕出模子，又花費大把靈力給他建的，我跟他要了麽？”

  夙千落：“……”話雖有幾分道理，但怎麽聽怎麽不講理。

  他給思藥使了個眼色，小聲道：“你跟著她，”轉頭看了眼身後又道：“如果阿姐問起我，你就說我去找月老給玄清和靳若瀾要紅線了，很快回去。”

  思藥：“……”她敢肯定，倘他果真這麽做了，玄清帝君絕對會叫檮杌追殺他一輩子。

  夙千落斜躥過聖靈境宮牆，臨近後院，漸漸放慢腳步，背起手，問：“你們什麽時候有了能下棋對弈的交情了？”

  問天君從垂絲海棠樹下回過頭，看他一眼，毫無表情問：“什麽交情能下棋對弈？”

  夙千落：“總之不是你們這種交情。”擺擺手又道：“算了，你是不是來找我阿姐？”

  問天君：“……”

  夙千落對他明明很想要，卻裝的不鹹不淡的模樣甚看不上眼，道：“你說你堂堂魔尊，身份也就比那玄清差了那麽一點點。”繞到他身側繼續數落：“但這不重要，你知道嗎，重要的是我阿姐貪顏色，你這模樣與玄清比不分上下，且有少時情誼在。相信我，她最戀舊，你有如此得天獨厚的優勢，不努力一把，難道真相信有不勞而獲的好事？”

  問天君：“……玄清惹你了？”

  夙千落：“他惹我阿姐了，”憤憤不平道：“幾生幾世，我阿姐那麽苦，就為了他，想著來氣！”

  問天君淡淡看他：“你從問天潤埋進身體的明月珠裏看到月兒的記憶了？”他本就少歡喜，如今直接穩重到了無悲無喜的境地。

  “唉~”夙千落疑惑：“你怎麽知道？我拿那珠子在別人身上試過，他們都說什麽也看不到。”

  問天君撚起朵垂絲海棠花，淡淡道：“許因你本身也是她一顆珠子的緣故。”

  “哎呀，不管了不管了，”夙千落道：“你之前不是叫人給我阿姐送信了麽，有事請找她吧。我沒見阿姐回你信，既然來了，不如當麵問她。”

  問天君眼神漸漸暗淡：“……”

  夙千落不耐煩，不容分說扯起他道：“問天君，我說你堂堂一個魔尊，怎麽婆婆媽媽的？有寫三四頁信的功夫，怎麽就不能當麵直截了當講清楚呢？”

  問天君抽出衣袖，仍舊端的一副麵無表情，深深看著夙千落道：“誰給你底氣，當麵直呼本君名號的？”

  夙千落似沒看見他眼神裏的威懾，無所謂道：“當然是我阿姐！”

  問天君：“……”

  他望向靈域方向，默了一瞬，良久才道：“本尊是該當麵問她。”

  夙千落長舒一口氣：“這就對了嘛，你要有趁虛而入的勇氣和眼色！”

  問天君：“非君子所為。”

  夙千落驚道：“不是吧，你堂堂魔尊，做什麽君子！”

  問天君：“……聽聞夙家的好門風、夙家兒女的好德行，極好的被夙賢幾個子女傳承了，你……”他上上下下輕飄飄掃夙千落，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夙千落無所謂道：“那您可來遲了，我爸在的那幾年的確如此，不過現如今嗎……”他搖頭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