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傷的這麽重？”玄清眉間緊蹙，不是說隻是重塑煉製嗎？當日問天潤帶問天一族長老在他書房施法時，並無損傷。

  他原以為，問天君的所謂重塑，不過是叫她記憶裏沒他。他想，恐怕這也是她所願的。

  問天無月驚恐的望著玄清身後，衝正布陣破禁製的玄清幾乎用吼的：“快走！”問天君專用的箭簇破開空氣而來。

  陣法剛開啟，根本不可能立即收手，問天無月情急之下，強忍違背問天君的反噬之痛，從玄清已削減了的禁製的薄弱處揮出掌風，使得他的身體向側麵移動，堪堪躲過從背入心的利箭。

  可到底還是插進了他的肩膀，鮮紅的血濺在她瑩瑩如寒玉的麵上。

  中空之下打的火熱的各宗各族，遠遠瞧見問天無月與問天君前後夾擊玄清，頓時各種操控她的指令源源不斷湧來。雖說要玄清與問天君命的居多，但令她殺誰的都有。

  玄清曾帶她去過地獄，此情此景竟比地獄有過之而無不及。可笑他們修煉至少千年，自詡高人數等。

  “殺了他！”

  旁的令，問天無月都能抗住，唯獨問天君的令，對她的反噬幾乎成倍。原本該出現在玄清心口的傷，在她同位置穿過。

  “跟我走！”玄清擋住招式繁亂的刀槍劍戟，伸手拉問天無月。

  他後悔了，後悔半年前沒強留下她；後悔這半年來為了不讓問天君為難她而不敢聞問；後悔沒親眼去看一看她的處境；後悔讓這場終戰之局沒來的更快……

  問天無月一手抓住牢籠欄杆撐起身體，揮開他伸來的手道：“你快走啊！”

  “問天無月，你竟敢公然違抗本尊命令！”問天君憤怒的聲音似有雷霆之勢，劈向問天無月。

  問天無月被拍飛至牢籠壁上，軟塌塌落下，玄清飛身接住，見鮮血大口大口從她口中吐出，運出靈力往她身體裏注。

  背後的手顫的厲害，問天無月壓住喉間不斷上湧的血腥，在無以複加的疼痛間隙竟還抽出些腦力，想著他這顫抖是因為身上傷重，還是被她的傷嚇到了。

  嚇到什麽的，大抵是不可能的。相處了那些年，他的八風不動似從骨子裏生出，連她將劍刺入胸膛，害他丟了半條命的時候，也不過得他深深一眼，從容派頭沒裂開半條縫隙。

  問天無月掙紮起身。

  “別動。”他的聲音竟也是顫的。

  問天無月抓住玄清衣袖，玄清到底沒叫她太用力，扶她靠在自己身上。

  “我不大能控製的住自己了，你……你不能再出事，否則戰場……將不至於眼前，人……界也會被……被殃及！”問天無月抓住欄杆將自己的身體移靠在籠子上，短短幾句話，喘了許久才說完。

  不知從幾何時起，問天君便不自主處處與玄清做比較，如今教他射來的眼刀給震住，反應過來時，惱怒不已，咬牙道：“好一個天君之威！”

  而此時，瞧見玄清對待問天無月舉止一點不避嫌，更糟糕的是，問天無月竟然當著他的麵關心玄清。

  怒火燃盡了他最後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