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公主！”小婢女收回長劍，俯首躬身作揖。

  籠中傳來問天無月壓抑的咳嗽，小婢女連忙抬眸道：“公主，您可還好？”

  身體實在疼得厲害，問天無月索性將自己攤在冰涼冰涼的石麵上。

  耳邊傳來一路小跑遠去的腳步聲，石門並未打開，便又聽見那腳步聲由遠及近。

  “哢嗒嗒……”牢籠被打開。

  問天無月掀開眼皮，瞧見小婢女正試著法子，妄圖打開她的腳鐐與手銬。

  “這籠子，一直以來都有問天君設的禁製。”問天無月輕聲道，說話時眼神始終落在她麵上：“所以，你就是他今日故意撤下禁製，想要套出的奸細？”

  “公主多慮，”小婢女眸中慌張一閃而逝，如往常般低眉順眼道：“籠中有禁製時，公主使不出功力。方公主幫奴，奴也才察覺。”又恭恭敬敬跪在問天無月麵前磕了一個頭：“奴多謝公主救命之恩。”

  “不必，她絮絮叨叨的說了這半日，甚是討人厭，我原也是要送她出去的。”問天無月緩了良久，強撐出半口氣，扶著身側石頭起身。

  小婢女見狀，趕緊扶上，入手濕漉漉一大片，低眸，瞧見她躺過的地方又落下一層鮮紅的血跡。她窺了眼問天無月的側臉，看不見她麵色中任何痛意，瀲目道：“奴給公主上藥。”

  “你方才從石門邊取回的藥裏，可有恢複體力的？”

  “有。”小婢女取出一個小白瓶，倒出一粒。

  “都給我吧。”

  “這藥藥效太強，不能多吃，”小婢女說完一抬眸，發現問天無月的目光並未從藥瓶上離去，隻得將整個瓶子都遞與她。

  “石頭後麵有個凸出的小石塊，”問天無月扶著她走到籠子的欄杆旁，抓住欄杆站定道：“石塊尖嘴對著上方擰，擰完以後向退開。”

  小婢女不自主向牢籠出口望了眼，見問天無月似笑非笑瞧過來，心思被看穿，連忙依言走到大石頭後方，步伐頗為淩亂。

  她接到的命令隻是替她送藥、敷傷、裝扮，並不未說放她離開。

  小石子尖嘴剛擰到指定位置，便聽見上方傳來一聲巨響。小婢女抬頭，兩塊巨石分開，飛流直下。

  洞內明滅不定的燈盞忽的全滅，小婢女被水勢逼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暗黑中，她又抬眸向水落下的地方望去，如此澆法，與其說是用來洗澡沐浴，倒不如說用作懲罰更貼切。

  可她聽聞，這裏隻關過兩位，一位問天姬，一位問天無月。以為這地方隻是煉製所需，沒想到也有設了刑罰。

  想起每次遞出的消息，小婢女心裏溢出不安。

  問天無月本就是被煉製成的，她原以為問天君將她關回這裏日日重塑煉製，即便傷痕累累，也如師傅教徒弟功夫，實屬正常。

  加之他瞧見什麽好吃的便會抽空拿過來，還命人給她裁剪了好些衣衫備在殿中。明明那般的忙，總還但凡有空，就來此處與她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