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九千自然也知曉此事。

  由於玥主消失後，靈域不再是天族威脅，龍九千的父親一直覺得靈域與聖靈境有蹊蹺，便找了仙族先王。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好隱瞞的，仙族先王也如今日長生一般難得的帶了一腔義憤，甚至有些嘲諷的將天族先王的小肚雞腸問候了一番，才道出實情。

  龍九千出生後，玥主已常年不歸靈域，年少時又因暗探蒼山被關。並無機會像其他幾族之眾那般由長輩言傳身教對靈域、對玥主忌憚甚至視為仇敵，對於她產生深刻印象不過蒼山那幾年。

  他的父親也就是天族現在的王，在一次先王憤怒當眾訴說玥主惡行後，曾告訴過他：“凡事相信自己所看、所聽、所感，所證方能公允待人。”

  今晚聽到長生一番話，再結合禁書記載，以及接觸玥主後種種，他對自己從未苛責於她深感慶幸，第一次感謝起先王因靈域而對複製靈域的蒼山厭惡，選擇當時還年幼的他做了臥底而產生謝意。

  否則，如今的他多少也與青陽、勾陳一般。

  三位都不再言語，場麵一瞬凝固。月上中天，掛在參天古木枝頭，照的靈域華光通明。突然早已雜草叢生的拱門處傳來窸窣聲，青陽大喝一聲，瞬間移動，回來時手裏提著兩位女子，一位是曾出現在鬼族的華容，一位是思藥。

  “你說的是真？”華容與思藥眸中淚水連連，抓住長華衣擺，仰頭盯著他問。

  長華第一次如此用力且無理的揮開旁人，居高臨下，言語冷漠至極：“千真萬確。”

  兩人掩麵而泣，俯身在地悲痛不已道：“我們，到底做了什麽？”

  “我仙族在知曉詳情前尚且以忠心待她，即便後來隻有先王知曉內情，尚能力排眾議，在追隨聖靈元君初，便提出無論何時仙族絕不與靈域為敵，直到現在我仙族之眾誰敢言玥主半分不是？”長華似覺不夠，繼續道：“可你們作為玥主入住靈域後，玄清大帝為她培養的親近服侍之人，卻因她平日寬厚，個個以為隻有玄清大帝才是你等的主，教她淪為三界笑柄，如今還是他們茶後談資。

  你覺得你們做了什麽？如此不忠、不義，何等該死！”

  眾所周知，仙族長生，師從聖靈元君青玄子，雖不易親近，但君子之風將青玄子學了個九成。青陽和他相交多年，何曾見他如此盛怒過，又瞧著地上俯身的兩位女子可憐不已，眼神向龍九千求助。

  沒想到龍九千也淡淡道：“確實該死。”

  救助無門，他趕緊上前擋在長生麵前問：“靈域其他下屬呢，怎的隻有你們兩位？”

  思藥與華容對視一眼，猶猶豫豫不肯言。

  龍九千眸間厲色射向思藥道：“你是思藥？”

  思藥點頭。

  他又看向長生，直到長生也點頭，這才緩和道：“曾與玥主在人間時，她曾提起過你幾次，說是給藥王府往外雲送藥材之務由你負責。

  靈域之門關閉已久，隻有你能自由出入靈域，可見她對你信任。”

  思藥頓時又淚水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