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離開，夙家便沒有一直被盯著的理由。況且夙千琪已成夢老弟子，保夙家安泰至少不成問題。

  唯一的問題是夙千落，若被執著於明月珠的人發現……想到此處，夙千玥看向秦江羽的眸子中便多了森森殺意。

  她的手摸向腰間軟劍，腳步微抬，剛要發力，突然一道身影極快衝向秦江羽，她索性退回原地靜立看戲。

  “咚”的一聲，人被蕭靖宸撂在麵前。

  夙千玥抬眸看了他一眼。

  蕭靖宸道：“他知道不少東西。”

  事到如今，夙千玥覺得自己並不想知道太多，等日後往靈池淵海海底一待，管他四海八荒風和日麗還是風雨飄搖。

  “殺了吧，”說罷，她施施然向巷子外走去，徒留蕭靖宸站在原地眸色難辨。

  這樣的涼薄，使得守在夢老夢境前的仙族長生想起一樁久遠的舊事來。彼時他年歲還小，拜在青玄子門下學功課。

  一日，素來清冷的聖靈境前突然喧嘩不已，他隨青玄子剛出房門，便瞧見她將一波侍衛全部打翻在中庭。

  “何事。”青玄子淡淡的問。

  夙千玥：“你的神獸中可有一隻饕餮？”

  青玄子：“有。”

  夙千玥：“我要見他。”

  話音方落，一個嘴角掛著顆草兒的男子從門裏邁了進來道：“誰要見本大爺？”

  夙千玥將臂彎裏傷的奄奄一息的銀狐狸露出來問：“它，可是你所傷？”

  饕餮斜著眼兒瞧了瞧，不屑道：“自不量力，妄圖從本大爺手中奪食！”也是後來，他才知那果子是銀狐尋給她療傷的。

  “你承認就好，”沒人看見她出了怎樣的招式，隻一招，堂堂四大凶獸之一的饕餮連“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瞬間斃命。

  她冷笑著看了眼青玄子，當著他的麵兒度了大半修為給那銀狐狸，才保住它一條命。

  離開時，冷著眸子，倨傲著臉道：“誰要還想向我身邊的人或物伸手，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這話她是說給聖靈境前暗戳戳伏著的好些各宮人聽的。

  沒過多久，聽聞常跟在她身邊那隻銀狐狸回族裏，成了如今的銀狐王。就這一事，他也曾試探的與銀狐提過，瞧著他竟然半分沒有印象。恍然，玥主定是抽了他部分記憶。

  長生記得青玄子當日枯坐良久，臨了淡淡的問他一句：“那隻狐狸果真那般重要，值當她用半生修為？”

  自此之後，無論是長華、夙向陽還是旁的，但凡她身邊的，青玄子縱然看著再不爽，也不能真正傷他們一分。

  可一路走來，有機會傷她，且令她受最重的傷的，無一不是她身邊之人。然這一切她心甘情願，縱然是青玄子也無力。

  “六年前夙大小姐飛機失事，是夢老所救？”長生問。

  夢老：“昔年欠她一條命，還她一條。”

  長生：“那為何要收夙千琪為徒？”

  夢老哈哈一笑道：“她忘了我欠她一份情，醒來後，說什麽也要讓我提條件，我正好缺個徒兒，索性叫她幫忙找找。”

  長生默了良久道：“那酒，你原本是給她的吧，想至少保住她的命。”